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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让开。”
一道中正柔和的声音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那人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抱着一个长形的东西,宽松的衣袍随风舞动,如谪仙临世。
“古桥枫?”
吴越心中一惊,看这架势,古桥枫是要和那白蛇一战?
他应该知道白蛇的厉害,连血狼和火翼邪神联手都对付不了,还都受了重伤,他怎么敢在此时出手?
难道……他隐藏了实力?他的实力在血狼和邪神之上?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反观那条白蛇,刚才它发出猛烈一击后伤口恶化,此时已经回到原地,继续舔着伤口。
“可能是他看出白蛇实力不济,想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车轮战对付它吧。”吴越心中暗道。
古桥枫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刚好避开了湖水。
“刷”的一声,他将手中那东西上的黑布揭开,露出一张古朴的琴。
“什么?这是……古琴?”俞冠中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错,古月派向来以乐器见长,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此子竟然想以古琴作为攻击武器?难道这是……”孙连英惊讶道。
同处于金陵,孙连英对于古月派有些了解。
古桥枫盘膝坐于大石上,将古琴至于两膝,双手简单的拨弄了两下琴弦进行调音。
几声清脆悦耳的弦音传入众人耳中。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一段距离,屏气凝神观看着,没人发出声音。
原本的陈墓荡现在是一个小型的山谷,在这种情况下,那几声琴弦声显得特别明显。
发现异常的白蛇抬头望了一眼,目光中露出谨慎的样子,不再舔着伤口。
古桥枫双目闭合,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远看,一人一琴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如古代的大琴师复生,哪还有半点现代的感觉。
周围空气仿佛为之凝结,时间仿佛为之停滞。
“噹”,一声悠扬低沉的琴音破空。
曲子节奏舒缓,像是在为人打开一幅画卷,勾、抹、挑、剔手法娴熟,时而来两个意境空远的泛音,宁静而苍茫;忽而旋律一转为活泼灵动,充满了生机和欢跃;最后又复归于和谐恬静的旋律中。整体上意境苍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
“好一首平沙落雁!”旁观人群中忽有一人鼓掌赞道。
众人纷纷侧目,此人头戴斗笠,却是那始终不曾出过手的独行者。此人从头到尾不但没有出过手,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时常站在角落里看戏,所有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小子是谁?”
“你问我我咋知道。”
斧头帮帮众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是猜不透。
从今天第一个客人进来到现在,吴越已经习惯了不断有新情况出现,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此人一直头戴斗笠,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多半有蹊跷。敢在这种时候来陈墓荡的,谁没有点本事?
古桥枫瞥了一眼斗笠男,微微一笑,随即指法一变,曲风大变。
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随后琴音变得清澈,节奏变得活泼,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接着旋律如歌,“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紧接着琴音跌宕起伏,连续猛滚、慢拂,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令人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乎怀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中。
随后琴音恢复平静,然后又再现前面如歌的旋律……
置身此间的人们如临仙境,不知不觉间已然为之陶醉,闭上双眼感受其中韵味。
“子期不在,鼓琴为谁?高山流水成绝响,想不到今天重现世间,妙极秒极!”斗笠男提高了音量,言语间透出一股豪迈之气。
“子期已不在,伯牙早逝世,高山之巍峨,流水之真意,却永存于天地间。”古桥枫一边抚琴一边朗声说道。
“好一个‘高山之巍峨,流水之真意,永存于天地间’!古今多少事,都在天道中。”
古桥枫闻言,陡然曲风再变。
扑面而来的不再是高山流水般的高远意境,而是一股凌厉的气势。
“广陵散……看来古兄终于要出手了。”斗笠男双手抱于胸前说道。
古桥枫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转为凌厉,紧紧盯着底下的白蛇。
一股股无形劲气从琴弦上射出,没有刀一般的锋利,却有缠缠绵绵的柔劲。
这些无形劲气围绕着白蛇,将它控制在一个小范围。
在弹平沙落雁和高山流水两首曲子时,白蛇也和人们一样陷入琴音构织的世界里,以它的见识,还从没听过如此悦耳动听、深入内心的音乐,一时间陶醉其中。
当曲子转为广陵散后,起初它还没发觉异常,当它察觉到时,那些无形劲气已经缠绕在它四周。
感受到威胁,白蛇晃动着身躯,试图摆脱控制,奈何这些无形劲气如蛛网一般,缠缠绵绵,碰不散,刺不破。
“以琴弦之力强化本身内劲,果然是一门神奇的功法。”斗笠男似乎是自言自语,不过他的话已经被所有人听去了。
琴弦能加成内劲?这是什么功法,简直闻所未闻。是那把古琴有这特殊功能,还是这种功法特殊?
古桥枫真是一个神秘之人,古月派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门派。
“牛二,快用手机拍摄,把古公子大战白蛇的视频给我拍下来。”西门贺和牛二终于从水中趟了过来,刚好赶上古桥枫这一战。
“老大,我也想拍啊,可我的手机进水,不能用了……”牛二一脸苦涩。
“什么破手机,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回去给我整个防水的行不行。算了,这次先用我的,我这款防水。”西门贺嗓子还是那么大,今天他已经喊了很多次,让他激动的事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