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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隐蔽了气息以后显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依旧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身手。作为一个刺探情报的谍子,十多年来的磨练已经使得他的身手异常敏捷。如果让他与花无凤正面较量,他可能不是花无凤的对手,但若是他一心想要遁走,饶是拥有花家正宗身法的花无凤也毫无办法。
林玲走进梅子戏以后就左转上楼,两天两夜地住宿已经让她摸透了此处的地形,怎么走可以通往何方,可以说除了鲜为人知的暗道以外梅子戏里已经没有她走不到的地方了。
时迁慢慢逼近,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却又恰好可看清、听见林玲所作所为和所言所语的距离。
她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转头向后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人以后合上了木门。
玄字二号房。时迁默默记住了林玲进去的房间。想着一个戏班的女子看到屋外的精彩战斗以后竟然没有一点留下看戏的欲望,并且还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别人的房间,时迁更加好奇了。
犹豫一番以后,时迁依旧决定要偷偷观察一下房中发生的事,哪怕只是“一不小心”撞见了男女偷情的场面,自己也不亏嘛。
但是想从正门进入而不被发现,那是绝无可能的,除非时迁有着隐身的本事,可惜到目前为止时迁都还没有见过可以让人隐身的法宝和神通,当然也有可能是只是他遇到了没发现而已。
他回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决定从房间的楼顶上窥探一下。
不多时,时迁出现在了玄字二号房的楼顶。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屋瓦,趴在房顶偷看着。
“你说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他背对着时迁,让人无法看清正脸。青天白日的正午,但这个人却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奇怪的是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仿佛他本就是黑夜的一部分。
“千真万确!”面对着时迁的林玲肯定道,她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似乎在这个人的面前她有些紧张。
一个玩弄人心于鼓掌之间的女子,居然会在某一个人的面前紧张兮兮得如同一个生怕犯了错的孩子。这个黑衣人身份有些呼之欲出的感觉,难道他就是绣花剑客?时迁忽然有些想笑,眼看找寻多日的人就要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了,他委实有些得意。他甚至想去向花无凤要一杯多日未尝的饮魔酒,要知道这玩意平日里可是很难弄到的,起码对于自己是这样的。至于花无凤嘛……他相信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总会有办法的。
“这人啊,太冲动也不行,是吧。”一身漆黑的“绣花剑客”说道,“这常玉清虽然比不得花无凤出息,不过怎么说也算个人物了不是。寻常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衣食无忧、儿孙满堂吗?偌大的天下还不够他折腾吗?偏偏要为了一个女人和花无凤过不去。”说到这里他打量了一会林玲,有些似笑非笑“虽说你长的确实还不错。”
“可惜啦,贪心不足,色心加之。也不考虑考虑花无凤是什么人,做事这么冲动。”
自言自语一番之后,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也好,正好给我们利用利用。”
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女子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解决花无凤了吗?”
“哈,怎么可能。”黑衣人一笑:“你把花无凤想的也太简单了。不出意料的话,常玉清应该已经死了。”
时迁看到林玲的表情忽然凝滞了一下:“花无凤的修为不是不如常玉清吗?”
“高手对决,修为不过只是一部分。真正的决定因素在于双方自己。”他顿了顿:“身体素质,功法,身法以及头脑和直觉判断。”
“野路子终究比不过名门正派。”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毫无修为的你反正也听不懂。”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顺便看看常玉清死了没有。接下来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林玲恭敬地一稽首:“是。”
待林玲出去以后,黑衣人走到床边,轻轻拿起了挂在支架上的剑。长剑缓缓出鞘,露出绯红的光彩。
这是黑无常的剑!时迁大惊。果然是他们搞的鬼,看来黑无常他们的尸体也是这些人处理的,还有小武……可恶!想到小武,时迁不禁握紧了双拳,有些愤怒地看向黑衣人。也就在这时,时迁终于暴露了气机。那蠢蠢欲动的杀气悄然锁定了黑衣人。
“谁!”他干净利落地回头,顺着感应到杀气的方向回头,却只看到一处被掀开的屋瓦,亮光从这一点缝隙中射入,隐隐有些耀眼。
“昨晚的那个小二吗。”黑衣人喃喃道。
“好险!差点就给发现了。”此时时迁正蹲在院落里的一颗小树上,他用手轻轻拍着胸口,显然因为刚才的瞬间而惊吓不已。
“这货也太神经兮兮了吧,大白天穿个夜行衣也就算了,闲着无聊还带个口罩。真当自己是妓院里当红的歌姬啦,露个脸还不肯,人家姑娘起码给过钱也愿意露面。”时迁吐槽着,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被黑衣人看破了身份。
“不行,我得赶快回去,不能让老大把常玉清给宰了。”
窗门被推了开,蒙面人站立在窗边打量着院落,丝毫不怕给别的人看见。只是此时,时迁已经回到了梅子戏的大门口。
………………
常玉清想自己应该是死定了。与其低声下气地求饶,倒不如死前硬气一回,想来花无凤也不可能会放过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
他想没错,换做往日花无凤确实不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今天也是一样。
但是时迁的及时赶到阻止了花无凤,一条说贵不贵说便宜不便宜的命就这样从地狱被拉了回来。
“剑下留人啊~”时迁拖长了音调,显得有些搞笑,就像是说相声的演员一样。
花无凤没有回头,但他也听出了惟有时迁才能发出如此不伦不类的声音来。他有些奇怪,但终究还是停下了花剑,悬于常玉清的勃颈处。
时迁似乎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打着哈哈含糊其辞:“那个,少侠,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杀人似乎不太好吧。”
常玉清还不知道时迁的真实身份,眼皮子不禁跳了两下,就这样一个怂货还想救自己?你丫的是来搞笑的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花无凤竟然真的松开了手,将花剑收回剑鞘,然后淡淡道:“嗯,今天天气确实不错,不适合杀人。”
我靠,你杀人还看天气啊。死里逃生的常玉清心中无语,但也不敢表露在外。
此时,花无凤终于有空可以擦拭眼角上的鲜血了,时迁看着花无凤的惨样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花无凤瞥了一眼这个小二,然后有了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天下身份最高贵的人之一的花家神子花无凤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极其优秀的品格,他路过时迁的身边,然后开口道:“那就杀一头猪吧。”绯红的花剑又一次出鞘,挥向了时迁。
时迁连滚带爬地溜进了梅子戏里面,花剑落下的时候,早已无影无踪了。周围的看客们不得不惊叹一声:高啊,原来这个小二才是高手啊。
常玉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重新捡回一条命的他已经决定不再管这事了,他隐隐觉得能够放掉自己一条命的花无凤并不像是林玲口中的大恶人,虽然平日听惯了南山四无公子的鼎鼎恶名,但是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没有过看上一个女子需要用强的事情。那么,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要是时迁知道了常玉清的想法,一定会在旁边给他补充一句,原来你也不傻嘛。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听到时迁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