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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镇梅子戏酒家。
这是劫狱成功后的第二天清晨,花无凤只睡了两个时辰,但是他已经足够清晰,他分明可以感觉到体内的热血在涌动。
与普通人的懒散放纵不同,花无凤一向勤奋,对于时间和身体更是珍惜,只要条件允许,他绝不会多睡一秒或是少睡一秒,一天四个时辰的睡眠时间,一方面可以可以确保高质量的睡眠,另一方面也可以节省下时间用来做其他事。饮食也很有讲究,从他每次喝酒只用自己的玉杯就可以看出,像这种人,无论下毒有多厉害的人都是极难毒到他的。
说实话,这些情况显得有点讽刺,明明是名声传到大陆以北的纨绔子弟,却在这两个方面做的媲美一个在卫生方面有着洁癖的人。
他是纨绔,他自己也承认,但他是一个背负着普通人无法忍受的命运的纨绔。这个世上能够理解他的只有两个人,就连他的师兄弟也不能。
洗漱一番,他就走出了房门,果然,南宫无情和李如玉还有林秋吟早就已经等候在门口,缺席的还是那两人。想必还在懒床吧,花无凤笑了笑。
花无凤耸耸肩,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钟无悔和林无戒的房间。
“咚咚咚,咚咚咚。”花无凤以极高的频率快速敲门,这种敲门的方式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音调高的缘故会显得比高分贝的声音更加刺耳,想要叫醒两个瞌睡虫,无疑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门从里面被打开,睡意惺忪的钟无悔露出了半个头,门遮遮掩掩正好挡住了身子,“干嘛?”
“还没睡醒?也没关系,现在醒了就好。”花无凤摆摆手,“该干正事去了,不然等会就是给血手送人头了。”
“才几点啊,”林无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声音说不出的幽怨,“鸡都还没叫呢。”
“你房里有鸡?”花无凤反问。
“我肠子里有,行不行。”钟无悔抱怨。
“那你先去把你肠子里的鸡请出来,然后让它叫唤几声,顺便道个早安,就可以出来干正事了。”花无凤说完,偷偷运转起玄力,将两人的床连着床上的林无戒一起烧了起来。
“诶诶诶!别啊,凤哥儿,你把火先给我灭了。”林无戒倏地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裤衩大喊大叫。
“哼……不动手你们就不知道厉害。”花无凤嘲讽道。
话完,花无凤就转头走下楼去,想来这么一闹腾,无戒无悔应该也没有继续睡觉的雅致了。
黑判官和时迁正坐在院子前的酒桌上,二人相互对酌。
南宫无情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人全身漆黑的人会是十方炼狱的杀手,花无凤只告诉他们这些人是自己请来的杀手,杀完人就走,包括酒家的老板也是他埋伏下的后手。
并非是不想告诉他们真相,只是他实在不能说,有苦不能言的可悲只怕这世上也只有那些死去的前辈们能懂了吧?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下了楼……为血手量身定制的全套准备从现在开始!
………………
一袭红衣宛若怒血,胯下是汗血宝马,身后是新教分部的信徒们。他一骑当先,争分夺秒,似乎生怕来晚了花无凤就会逃走,不过他多虑了,就算他来的再晚,花无凤也会等。
这种等待说来奇怪,一个人在等待自己的仇人时往往会显得很有耐心,例如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笑的这种能把仇恨记上十年的人居然也自称君子。但是在等待自己的爱人时,人们又会显得没有耐心。
深爱与大恨,究竟哪个更感人谁又说的清。
血手将汗血宝马系在梅子戏三丈之外的一颗桃树下,然后带着自己的人马走进了梅子戏。
可疑的是这里居然只有六个人,分别坐在六张桌子上。花无凤,林无戒,钟无悔,南宫无情,黑判官还有时迁。
这是在闹哪样?血手心中暗自忖道。
花无凤看出了血手的怀疑,开口笑道:“既然来了,有何必止步不前呢?新教血杀榜的四个人都在这里了,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哼……”血手冷哼,“就凭你们几个娃娃还吓不到我。”
他环顾四周,高声喝道:“董成,你这个老匹夫,老子知道你在这里,别躲着藏着了,出来吧,和我决一死战!”
花无凤饮尽杯中黄梅酒,摇了摇脑袋,说:“你可能搞错了,今天要杀你的不是董叔,而是我。”
“你?”血手大笑,“哈哈哈,区区一个地玄的小娃娃,真是大言不惭。”
“不是一个。”花无凤没有理会血手的嘲笑,淡淡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血手怒目圆睁,眼看就要动手。
“等你坐下。”花无凤道。
“坐下?你莫非忘了我是来杀你的而不是来找你做客的。”血手讥笑道。
花无凤瞥了血手一眼,没有解释,“动手之前,看一场戏不是很好吗?就当做是某一方死前的享受吧。”
他将黄梅酒甩到血手面前,“这酒是梅子戏的名酒,专门为你准备的,酒里没毒,喝不喝随你。”
血手岂能受了这股气?接过黄梅酒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好酒!”
“哼……你倒是好胆魄,这坛酒给你也不算浪费。”花无凤冷哼道。
“呵……堂堂天南四少想要杀我,岂会借助这种无耻的手段。”
林无戒插口道:“他确实不会下毒,不过不是因为什么无耻不无耻的,要是能解决你,无耻点也无妨。他只是可惜这坛酒罢了,一个酒鬼的世界,你岂能懂?”
话说完,戏子就从梅子戏的舞台上走出来了。
一袭红衣轻纱,两鬓长挂发丝,一顶紫金嵌玉冠。舞台上只有李如玉一个人,一个女子自导自演唱完了一出戏。
这出戏改编自北方的民谣,讲的是女子歌舞送君出行,后来男人战死,女子卖身进入青楼,歌舞中行刺达官显贵为君报仇。
血手看不懂这出戏,所以他早就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他身旁的红衣主教看得懂。他把手放在血手的肩头,压下了血手的身子,不让他出手,为的就是看出这出戏的古怪。
“这女人有古怪。”红衣主教道。
“嗯?”血手奇道。
这时候,坐在邻桌的花无凤忽然开口:“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身为戏子,又怎么可能看得破这趟尘世戏剧呢?”
话说完,花无凤就笑了。
“不好!”红衣主教大叫,“这女人是刺客!”
“哼……我早就知道了。”血手不屑道。
“你懂什么……”红衣主教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如玉就从台上掠下了。
长剑出自袖中,通红如血。剑如血,衣如血,不见鲜血剑不归。
刹那间,红光大盛,地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阵法,散发出的气息就连空气都被染红。林无戒、钟无悔等人的剑也变成了红色,不是反射红光,而是……红色爬上了他们的佩剑,迅速蔓延开。
花无凤的剑本来就红,现在花剑就像是浸泡在血海里一般,杀气蔓延,顿时充实了整个梅子戏。
七个人处在血手的七个方位,就像是七尊杀神。
血手再无知也明白了这是什么阵法,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两位红衣主教大喊:“七情血杀阵!”
李如玉的剑已经杀至血手的身前,红光锁定在血手的身上,剑过,血流。
他明明已经避开了这一剑,为什么还会受伤?血手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