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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景青抱着我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把他自己放下先落地的一面。
我害怕地闭着眼,这种失重的感觉让我感受到死亡在逼近,我这是要死了吗?
“噗通”的一声,我们掉入了水里,我猝不及防地被灌了几口水,幸好我会游泳,连忙划着手臂往上游去,好不容易才把头露出水面,我立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啊,活过来了,想不到在悬崖下居然是一面水潭,也幸亏它,我们才捡回命。可是,和我一起掉下来的景青却不见了,
我连忙喊:“景青,景青,你在哪儿呀?”可没有人回应我,我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景青他,该不会不会游泳吧!?
我连忙深呼吸一口气,又扎回水中,往下游去。
水底很暗,我几乎看不到东西,更别说看到景青,突然,我的眼前,漂上一串水泡,一定是景青,我一口气往下游去,果然,景青就是在下面,我加快游的速度靠近他,抓住他的手,靠近他。
看他双目紧闭,嘴唇微张,一串气泡从他的口中吐出。显然是失去了意识了,我真的非常惊讶,那个我以为是万能的景青居然不会游泳。
我想了想,靠近他的嘴唇给他渡气,不一会儿,见他眉头轻皱,似乎是要醒过来了。见他有意识了,我便拉着他的手,往上游去。
幸好我水性好。否则拉着他,我恐怕也是要死在这下面了。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景青拉上岸后,我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且不说我拉他上来多费劲,就说我的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唉,今天真是我的倒霉日。
我强打精神过去给景青急救,终于,他吐出一口潭水后,缓缓睁开眼睛。我见他睁开了眼睛,也就放心了,一放心,刚刚没有注意到的剧痛就袭来了,我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了。
景青看着蔚蓝的天空,刚刚他和大人是掉进了水潭里了。他不会游泳,而大人会,大人没注意到他,自己游了上去了。
他在水里胡乱地挣扎直至无力,只知道失去意识前,看到他的大人又扎回水中向他游来,他记得他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有记载一种半人半鱼的妖怪,叫鲛人,传说这种鲛人是世上最美丽的生物,在他眼中,正向他奋力游来的江南瑜便是那书上的鲛人,美得不可思议。她抓住他的手,靠近,吻住他的唇给他渡气……
他惊讶摸摸自己的嘴唇,大人吻了他,不不不,大人只是为了救他而给他渡气而已。对了,大人呢?
他才发现晕倒在旁边的江南瑜,连忙爬起来,把江南瑜抱起,着急唤道:“大人大人。”他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息,但是非常微弱。
他看着那支插在江南瑜肩膀的箭,一咬牙,抓住箭身,用内力把它拔出,幸亏江南瑜晕了过去,否则现在她一定会痛死。
景青把江南瑜抱紧,眼神变得阴狠,有人要把他的大人置于死地,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不过眼下之急却在快点给江南瑜疗伤,她浑身冰冷的,如果不是她的胸膛有一些微弱的起伏的话,他还真以为她死了,不可以,他不可以让他的大人死。
景青把江南瑜抱起,进了附近一个山洞。
他把江南瑜小心翼翼地靠在洞壁,又在附近找了一些木柴,用内力升起了一把火。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南瑜。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捏着江南瑜的下颌,让她张开小嘴,把药丸塞进她的口中,可是,江南瑜现在昏迷的不醒人事了,又怎么还能把药丸给咽下去。
景青看着她只含不咽的着急的不得了,吻住江南瑜的小嘴,伸出舌头,把她口中的药丸给推到她喉咙,也多亏了这一个法子,江南瑜才把药丸给咽下去。
景青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小嘴,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形下亲吻,那该多好呀。
但是,怀里的江南瑜的身子依然冰冷,她身上都湿衣服也是一个原因。
景青想了想,对怀中的江南瑜轻声地说了一句:“大人,得罪了。”说完,他就动手扯下她的腰带,给她脱下身上的湿衣服。
随着江南瑜身的衣服一件件被脱下,一向在江南瑜面前表现的浪荡不羁的景青竟红了耳朵。
身下的身子娇小纤瘦,肌肤白皙柔嫩,越发显得江南瑜美丽,平日里她装成男人,虽然气质是偏阴柔了一些,但是眉眼之间却带着英气,如今她因受伤变得脆弱不堪,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让她不受伤。
可是,他却让她给他挡了致命的一箭,他现在才发现,他是这般没有,连保护一个她都保护不了。
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是一些粉末,他在调整好江南瑜的身体的姿势后,往她肩膀上的伤口倒上粉末,这些粉末很快就止住了她不停地流着的鲜血。而且很快那些粉末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没有倒上去过一般。
他再为她穿上他用内力给她烘干的衣服,抱紧她,轻声说:“大人,景青既然看过了您的身子就一定会对您负责的。”说完,又偷吻了一口江南瑜的小嘴。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都是我在现代的时候,还有,梦到我的闺蜜唐婷在公安局里大吵大闹:“你们这些公安怎么这么没有效率呀,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给我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笑笑,唐婷那个暴脾气还是没有改,还是那么暴躁。
但是,这始终是梦,是梦就会醒。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潮湿的洞壁。
我费力地坐起,虽然身上没有力气,但没有晕倒前的那个剧痛了。我摸摸刚刚中箭的肩膀,虽然还有点痛,但是没有痛的像刚刚那样痛晕过去这么厉害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死神见我可爱,放我一马?
不过,我环视一遍周围,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山洞里呢?景青的衣服给当了被子,而景青去哪里了?
我想着想着,觉得不放心,便捂着肩膀费力地站起,往洞口走去。没走两步,就觉得眼前一黑,向前扑倒。扑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是景青。
景青丢掉手上的东西,抓住我的肩膀,紧张地说:“大人,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倒是你,你去哪了?”
景青笑着说:“景青给大人去找吃的了。”说完,指着地上。
我看向地上,看到一个被绑住的,活蹦乱跳的山鸡,和一条色彩艳丽的蛇。我吓了一跳,拉着景青退后两步:“有蛇!”
景青微笑着说:“没事的大人,这蛇已经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说:“想不到你这么重口味,竟然吃蛇。”
景青说:“我抓这蛇是要给大人吃的。”
我瞪大眼睛说:“我才不吃!!”
景青难得对我板着一张脸说:“这可不行大人,您受伤了,必须要吃些蛇胆来补补。”说完,走过去,徒手把蛇的蛇胆给挖出,拿着向我走来。
我一脸惊慌地往后连连后退,最后退到洞壁,退无可退了,他也把我困在洞壁和他之间。
我哭丧着脸说:“景青,我不要,不要吃蛇胆。”
景青无奈地叹口气,把蛇胆送入自己的嘴里,当我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他却捏住我的下颚,逼着我张开了嘴巴,他再靠过来,把口中的蛇胆渡给我。
我靠,这这这是什么呀!!?
景青早就把蛇胆给嚼碎了,他把他口中的蛇胆渡给我,我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却被他顶着舌头,最后非常让我不情愿地吞了下去。
最让我生气的是,景青那家伙放开我的时候还笑着说:“刚才大人在水里的时候给景青做的事情,现在景青也给大人给做回来了。”
我羞怒交加,这个家伙。
景青顶着头上两个包烤着山鸡说:“大人,您就别生气了,景青错了总行吧。山鸡快烤好了,您快趁热吃吧。”
我就是不理他,哼,想要用美食来诱惑我,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真是的,我在水里是为了救他才给他渡气,他倒好,用这个理由来占她便宜。
真是可恶。
不过,这感觉好奇怪,我突然发现,我和他这个样子很像一对小情侣。这个发现让我不由觉得有点害怕。结合我的身份,我可能要和他谈谈。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景青,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刚刚那样的事了。”
景青不是不懂,但是偏要明知故问:“为什么呢?大人。”
我移开视线,看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你明白的,我们刚刚发生过的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看见。无论是为了你的前程,还是我的前程。”
景青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渐渐收敛了:“是的,大人。”
我叹口气道:“哎,我们现在掉下来这里了,都不知道承秋哥哥他们怎么样,小丫会不会被那个陈雅馨欺负。”
景青说:“大人放心吧,左相一定会为您照顾好小丫的。”
我环抱自己的膝盖说:“虽然是这样说……”
景青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我:“大人现在只须快点补好身子,天一亮我们就找路上去。”
我接个,咬了一口,觉的很好吃,就说:“景青,想不到你烤东西还挺好吃的嘛。”
景青笑着说:“大人如果喜欢的话,景青可以每天都给您做的呀。”
我说:“你说的哦,等我们上去后,我就每天去你家蹭饭吃。”
景青说:“好啊,随时欢迎。不过大人得先告诉景青,大人您喜欢吃什么?”
我就跟他兴高采烈地谈起,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我也困了,躺到一旁准备要睡了,景青微笑着说:“大人要不要睡到景青的腿上呀。”
我说:“才不要,景青,你不要总是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景青收敛了笑容说:“大人又怎么知道景青是开玩笑呢?”
我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你。”然后翻个身背对着他睡了。可是我睡不着,所以我想和他说话:“景青,你为什么不会游泳呢?”
景青难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忍不住回头看,却看到一脸黯然的景青,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我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景青,怎么了?”
景青看着我说:“大人,您总是那么理智冷静,你可有为一个人伤心,难过过?”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一个问题,一时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
景青笑了,笑的很苦涩:“大人可愿意听景青为什么不会游泳的原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头。
景青看着面前的火堆,漂亮的眼中盛满了哀伤,他娓娓道来:“景青在五岁的时候失去了景青的娘亲,娘亲是为了救落水的景青而死的。景青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景青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只要景青看到了河流都会想起娘亲,就……”他似乎是不忍说下去了。
我不知所措,只好默默地说一句:“对不起。”
景青摇头说:“不,大人,景青现在倒是觉得轻松很多了。大人愿意倾听景青青从不向别人提起的心结,”
我看着景青,突然笑着说:“既然景青跟我说了你的事情,那我也跟你说一下我的事情。”
我坐直身子,带着笑容说:“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我的父母都在七岁的时候死了。”
空气突然沉默了,景青惊讶地看着我,我倒是无所谓地笑笑说:“他们死后,我就在亲戚家住下,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们并不乐意待见我,可是为了我父母留给我遗产。呵呵,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所以你说我总是这么冷静理智,是因为,我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我前二十年的人生岂不是过得很可怜?”
景青不语地看着我,我依然笑着说:“好啦睡觉了啦。”说完,翻过身去假装睡觉,其实我一点睡意都没有,竟不知不觉把自己的伤疤给掀开了,虽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的血淋淋,可还是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