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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沿着双眼能看到的小路一直走,走了约莫盏茶的功夫,我果然看到了那些残垣断壁。
太熟悉了,上一次我的脚几乎踩穿了这里,我梦里都来过这里好几次了。
辨认着,向着慈庙的位置走去,果然很远就看到了那棵梨树。欣喜若狂,脚步也快了起来,人跑进残败的院落中,那湖那树真是分外的亲切。
只是,梨树虽然依旧健壮,却少了些东西。
当日我绑在很高的枝头上的那根长长的发带不见了。
果然不结实么,也不知道是风还是雨将它吹走了。
心里很有些失落,我走上前放下食盒抱紧了大树,好一阵子就那么傻傻地站在,似乎眼前的不是棵树,而是人,是溯月。
不知为什么有种暖暖的感觉,我爬上树,坐在往日总会坐着的梨树上,傻傻地坐着,似乎等着谁能来,来这里跟我一起说笑,跟我一起玩耍......
树下的湖还是依旧清澈,想想当日差点拍死我的情景,真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太蠢的事情。
闲得无聊,便站在树干上练起了御水术,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先时那么大意,只管安静、细心,一缕缕地拽着那些水,如丝如缕,让它们在空中变幻出各种模样,而后再将它们送回湖里。
其实完全不用怕,当水是朋友就可以做的很好。
稳稳的牢牢的抓着它们,不轻易地放手。
似乎想通了什么,即便是朋友若是轻易放手,也会失去很多,就像那日的情景,冒然地放开手,却是连自己都伤到了......朋友也好,爱人也罢,都是这样吧。
太阳不知不觉地沉下去,我下了树拿起食盒踏上回去的路。
这一天虽漫长我却并不觉得无聊,只是忘记了吃饭。
大老远就看到了那张敞的院门,倒不是我的眼睛能看的多远,实在是那院门口挂了两盏灯笼,想看不清楚都不行。
脚还没等进院子,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三个男人。
一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另两个在地上弹着珠子。
那珠子一看就是宫里头带出来的细软,跟青痕在海边管鲛人要的一比,实在是小的可怜。
“小见,你回来了。”看到我,青痕丢掉珠子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将食盒递给迎过来的梁漪,我抱起了青痕,开心地说道:“我回来了!”
“我说,你怎么没吃?”
“忘了,就想着带回来热热当晚饭吃得了,”我笑道,“你们吃晚饭了么?”
“没有。”青痕说着就搂了过来,“我都饿了。”
“马上吃,马上吃。”
关好院门,看着梁漪跑去厨房忙碌,我只管拍着青痕哄着他,再看泷司,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怎么样?”我走过去问他。
“嗯。”泷司轻轻应了声。
见他不愿说话,我抱着青痕向着厨房走去,“需不需要帮忙?”
“需要。”梁漪毫不含糊,“你把给小家伙写的信赶紧烧了,他时不时就拿出来让我念给他听,动不动就哭,那一哭眼睛就跟瀑布似的,不带停的,弄得我一身稀里哗啦,跟谁尿身上似的,这孩子真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抱着青痕跑出了屋,就看到泷司捂着肚子蜷成了团,放下青痕我忙跑过去,蹲下身子细看,还没等开口就发现了,他不是毒发,而是在笑,他在笑,流着泪的笑。
他身上的皮肉还没有好利索,所以这一笑可是连皮肉都被震疼,才会蜷成一团。
看向厨房,我知道是梁漪的话逗笑了泷司。
心里的什么东西被拨动,我向着青痕走去抱起他,我们看着这边这个笑的浑身疼却又忍不住不笑的男人,又看了看厨房门口正傻呆呆的看着这情景的“厨子”,感觉怪怪的,却又暖暖的。
如果我有个家,家中是这般的情景,那么一定会很幸福吧,那些大家族是不是每天都会是这种样子?
将头埋在青痕的肩头我如此幻想着,幻想着此时的门外还有一个人正叩响门扉归家,是那一头银发的男子。
吃了晚饭无事,我们坐在院落中陪着青痕玩耍,时间过得也快,快入夜,梁漪去哄着青痕睡觉,我则从泷司那里拿来小瓶子偷偷窝在屋后面想着法的掉眼泪。
总是怕这瓶子里的眼泪不够用,若是能快些找到解药就好了。
第二天我又早早去了晔庄,逗留了一天回来,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又是小院中安逸地享受着晚饭后的清闲。
明天,就能见到百语了,当我把这些事情都讲给她听,她一定会很羡慕吧。
百语。
还有溯月......你到底要怎样,为什么还不回来?
大雪日,我起的早。
天光刚放亮便赶往晔庄。
两日来,这路早已熟到不能再熟,便是路边哪里有朵显眼的野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百语会不会已经到了,我心里一个劲地问着,脚步也是极快。
待到来到梨树下,这里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
心里颇有些失落,于是上树坐在那里,汨罗离昱澜总是有些远的,或许百语还没走到这里。一个人坐在树上等,情不自禁就想到了以前我和百语坐在这树上的时光,我们在这里吃糕喝茶,谈天说地,好不快乐。
正午了,湖边反着日头的光芒亮闪闪的,很是好看,树下的野花野草偶尔随着清风摇摇摆摆也是美的让人心醉,我的眼睛不停地张望,很想看到哪里会出现一个很显眼的身影,可是无论我怎么看怎么等,都没等来想要的结果。
日头越来越低,天光也由亮转为一片橘黄,我整个人变得不自在,心里已不知道寻思了多少次,梁漪一定是记错了日子,那村子里的人也一定记错了日子。
今天并不是大雪日,也或许......百语不小心忘记了。
眼泪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为泷司挤眼泪很是困难,但是这一刻它们却流淌的顺畅,我看着它们一滴滴滴落在树干上,心凉凉的,忽然发现,自那日出了这慈庙的门,这世上似乎只剩下我一人。
或许那时的我真不该出慈庙的门,这样,庄子也还在,大家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