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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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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里到底有什么?

    南诸心中略感疑惑。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没看见有东西在床上,这半夜三更的突然出现,也不知道是谁特意送来的。

    南诸用手撑着床板,翻身坐起,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副手套穿上,这才伸手把盒子拿到身前。

    哟,倒还有些分量。

    摸索着从床头的角落掏出一个火折子,并将其点燃。

    借着昏暗的光线,南诸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盒子的外观,还用手将外壳摸了一遍。

    感觉是个木制的,正方形的盒子,长度和宽度约莫30公分,并不是很大。

    南诸略微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

    稍微等待了几分钟,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把头凑了过去。

    就算在火折子的的照明下,盒子里还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南诸的喉咙耸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抬眼望了望屋内的摆设,心里头还是有点发怯。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存在即合理,南诸对于这些神秘现象还是存有一定敬畏之心的,再加上之前遇到的两个异类,让他不得不愈发相信这世间无奇不有。

    此时的他,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这种突然出现一个盒子然后主人公打开,怎么看都像是立旗子的前奏。

    思前想后,南诸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加上毫无危险的感知信号给了他一定的信心,他还是决定摸摸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稍微扯了扯领口,南诸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缓缓将手从盒子边缘伸了进去。

    还真让他摸到一些东西。

    有点干枯,细细的,密密麻麻的,有点像杂草。

    再继续往下摸,大概是个凹凸不平,球状的物体。

    谨慎地凑近一点,用手在盒子上方轻轻扇了扇。

    有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好像是石灰和一些不知名的香料。

    直到这时,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异样发生,南诸僵硬的的身体开始有点放松。

    猛地一抓,就把里面的东西抓了出来。等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南诸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幸好应该只是个人头,不是别的什么的。

    反手就把人头直接塞了回去,盖上盒子,直接就往床底下扔。

    碰的一声,好像砸中什么东西。

    “傅玉书,你好好的不睡觉,往床下扔什么东西啊?”

    “抱歉,抱歉,别人给的小礼物,一时兴奋就脱手了,忘记你睡床下。”

    看这反应,感觉不像是他做的啊,那究竟是谁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床下,杨奇盯着眼前的盒子,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同床易梦,一夜无话。

    ......

    翌日,云飞扬慢悠悠地从梦中醒来。由于长期习武打下的好底子,他远比白石所预计的醒得要早。经过一个晚上身体的自我修复,他基本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已经能下床活动。

    他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后,最终决定还是得去劝掌门人不要去赴约。

    虽说青松贵为武林盟主,武功自然没的说,并且还修炼了武功绝学金蚕丝雨,按理说胜率应是极大的,但是云飞扬总是莫名地感觉到,好像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一样。

    云飞扬自小无父无母,是被青松带上山进行抚养,故而自然对他有着别样的感激之情。即使因身份不明,不能学武还被其他门人欺负,云飞扬也从来未曾怨恨过青松为何不偏袒自己。

    此时他听闻青松与独孤无敌九月初九那一场约战,早已是关心极乱,也顾不得此事他是否有资格指手画脚。

    急急忙忙地冲出房门,一时没注意,就和来人给撞上了,直接就把对方撞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喂,你这个混账小子,枉我照顾了你一宿,你就是这样报答你大师伯吗?”

    云飞扬也顾不上说话,赶忙将对方扶了起来,上下检查了一下是否有受伤迹象。

    燕冲天粗鲁地拍掉云飞扬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别摸了,我还没死呢!你这急急忙忙地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这是要往哪去啊?”

    发现大师伯好像没什么事,云飞扬也来不及多加解释,连声道歉之后就飞快地跑开了,留下燕冲天在身后吹胡子瞪眼的。

    蹑手蹑脚地避过巡逻的人来到了前殿,云飞扬见四下无人,便熟练地爬上了墙边的大树,想观测一下院内的情况。

    不料,这才刚趴到墙上就被巡逻的崇真弟子给发现了,不由分说地就被扯了下来。。

    正当云飞扬和门人纠缠不清时,青松的命令传了出来。

    室内,云飞扬面色潮红地解释完自己闯殿的来龙去脉后,略带期待地看着青松,希望对方能听从自己的建议,不去赴约。

    听了云飞扬苦口婆心的一番话,青松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点严肃。

    他用凌厉地眼神剜了对方一眼,冷硬地说道:“我早已和独孤无敌约好九月九日一站,非去不可。而你,你只是崇真派养猪的门人,甚至连弟子都算不上,我不需要你教我如何去做。”

    云飞扬未曾想到,自己视若亲人的长辈竟也和其他门人一样,对自己视若无物。一瞬间,二十年来被当成活靶子的屈辱,和众人的冷嘲热讽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脑海中,让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才使得这股悲愤交加的情绪重新掩埋在内心深处。

    他强忍着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着这么多年来自己遭受的不公,以及自己对掌门毫无保留的真心。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是掌门带自己上山,给了孤儿的自己活下去的保障,而掌门必须大公无私,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就违反门规偏袒自己。

    好似没有注意到飞扬深深隐藏的不忿,青松惯例将其受到的不公归结于为了磨练意志所必须遭受的劫难。

    听着掌门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云飞扬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