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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彦从风车镇回来后,已经是黄昏时分,黄昏的余晖将这片连着城堡与城镇的树林小道穿透,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点,犹如为这块由马车才出来的小道涂上一层迷幻的色彩,从车窗看到外面的树木,藤彦不由得想起当时也是这样一个黄昏,自己在房间里逮到的那位女孩,也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在哪里,自从自己醒来后,她就只和藤彦见过一次面,之后便在也没有见过了。宛如一个精灵,虽然已经消失,但是却时不时思念着她。
“嘿……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到底在干嘛。”
藤彦不知为何说出这种话,可是却是十分自然将它流露出来,恐怕这才是自己的心声吧。
藤彦不在回想起这过去的事,毕竟,只有活在现在,才是一切。
马车蹋在满是光斑的路上,犹如星辰的光辉在地面闪耀,在远处看去,似乎就连马车也成了星辰的一部分,十分的和谐。
……
“殿下,醒醒,我们到了,我们已经到城堡了。”
耳边传来索罗的呼唤声,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藤彦明显感觉不到马车传来的摇晃感。托着睡眼惺忪的眼皮,用手挡着嘴巴把嘴巴的不雅之态挡住,然后,才发现自己右手边的车门已经被打开,而映在眼眸里的是一副令人瞬间清醒的画面。
骑士团大概有两百人左右,而现在城堡门口的空地上,大概有一百人左右的骑士此时正单膝跪在藤彦面前,他们无不脸色肃穆,而且全都不敢与藤彦对视,当藤彦将视线飘到人群中最前头的那一位骑士,发现只有他是单独组成一排的,看来,他就是领头的了。
“怎么了,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很有空吗?”
藤彦自然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可是,非得所清楚吗?
“尊敬的殿下,我是威弗斯坦大人的助手,名叫——弗尔?眀迪斯。如今我等一百多位骑士想在此请求殿下宽恕骑士团团长的罪过,他无非是为了帮助殿下您铲除邪恶,恢复城堡和谐罢了。还希望殿下能够因此饶恕的他的罪过。”
那位年纪上比威弗斯坦还要老上几岁的中年人如今十分诚恳的单膝跪在藤彦的脚跟前,说真的,藤彦不打算原谅威弗斯坦的行径,可是如今发生的这一幕,藤彦明白自己如果不在表明态度的话,这个城堡要运营下去恐怕有些困难了。
索罗此刻已经离藤彦有些距离,并非他害怕那些跪在地面上的骑士们会对自己有不妥的动作,而是他不想影响藤彦的发挥,自己早该从藤彦将权利交给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会有这一天的发生,只是这来的有点早了。
“弗尔,你抬起头来,说说,威弗斯坦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我会到现在都不理会他,他又为什么自愿进入地牢之中。”
藤彦站在众人面前,腿脚明显还有些软,可是,藤彦还是将这番话说了出来,他借助了王子生前的桀骜不驯,带给众骑士巨大的压力,藤彦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回答,但是,作为骑士长的威弗斯坦既然会自愿进入地牢,就说明了很多东西,孰对孰错,自然分明。
“我并不懂许多大道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骑士长大人他在我们面前是十分守法,忠诚的人物,他教导了许多优秀的士兵以及骑士,我的年龄虽然比他大上两三岁,可是,论起功绩与为人处事的方面,说真的,大人他很优秀,所以,我认为大人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可是,我等也不愿只是等待,这几天里,也许殿下没有注意到,骑士团里的风气很浮躁,虽然索罗也有尽力来管理,可是我认为只有骑士长大人亲自来才能安抚,还请殿下将大人释放,念在他多年服侍您的感情上!”
藤彦有点不想与这个已经躺在地上的人说话,如果一个花季少女被杀的罪名可以通过下跪的形式来获得原谅,那么,那些杀人犯们还为什么得要判死刑,难道这样就可以换回来一条生命吗?
“把威弗斯坦唤过来。”
藤彦往后面的索罗叫到,而索罗也十分麻利的带着几个人离开这块地方,莫洛夫在一旁给藤彦端来了一张木椅,而藤彦就坐在木椅上静静的看着那些跪着的骑士,心中不禁有些叹气。
太阳正在下落,不过很明显索罗的速度比太阳还要快。
威弗斯坦此时根本失去了原来的意气奋发,现在的他脸上满是泥巴擦在脸上的痕迹,上身穿着一件十分肮脏的白色上衣,下身一条黑色的紧身裤,然后腿上被几根粗布围绕,鞋子是那种革布低邦。他两手被侍卫牢牢扣押在地上,双腿实实的与坚硬的白色大理石相互接触,膝盖上也因为原来的伤疤以至于在跪地的时候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哭。
脸上似乎多了几分皱纹,宛如岁月又给了他不小的惩罚。
“你怎么这幅样子?”
当藤彦看到威弗斯坦后,第一眼反应就是心酸,说真的,凭借他在城堡的威望,让地牢里的狱长给点好的牢房绝对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本人似乎完全没提出这种要求,而且还要求自己承受地牢的痛哭生活,这让藤彦有些难以继续坚持他原本定下的要求。
“殿下,你好,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威弗斯坦明显虚弱的说出一句又一句话,声音不仅有些无力,而且再说完后,还因为肚子的原因卷曲着身体,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藤彦抿着嘴唇,难以继续说着接下来的话,原本还只是低着头的骑士们纷纷抬头看着自己的骑士长,他们无不神色焦作,犹如看见自己的亲人遇到什么危险的事,看到这,藤彦觉得这一次或许是自己错了。
“扶他起来,让他坐下。”
藤彦令押解着威弗斯坦的两个侍卫立即放手,而且还让威弗斯坦坐在原本自己做的木椅上,一个手势让莫洛夫去拿个水袋过来,他举得现在必须让威弗斯坦休息一下。
可是,还没等莫洛夫离开,原本站在威弗斯坦后面的侍卫却难以将威弗斯坦扶起,威弗斯坦犹如一块巨石,他的坚定的跪在地上,似乎在为自己犯的错赎罪。
“你难道还违抗我的命令吗,威弗斯坦!”
“对不起,殿下,我原本就是罪人,还请您不要对我那么好,否则,我会崩溃的。”
威弗斯坦皮笑肉不笑的摆着一副无奈的表情面对藤彦,他眼里没有一丝希望,犹如行尸走肉般混沌的活着,而看到这一刻的弗尔,顿时有些不干了,他们一众骑士老早跪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威弗斯坦可以回到骑士团里吗?没什么本人却毫无这个意思,为什么他宁愿放弃骑士团所有的荣耀。
“大人,你为什么要拒绝,团里的人都在等你回来,他们无不希望您来带领这个骑士团,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弗尔呀,你其实也是一个十分有才能的人呢,这样吧,我将首席骑士长的位置然给你如何,这样你就可以完成你终身的夙愿了。”
威弗斯坦落魄的道,藤彦很想一把将威弗斯坦抽起来,然后来一个耳光,说真的,威弗斯坦太懦弱了,让藤彦感到生气,不,威弗斯坦这样的样子,让藤彦看到过去的自己,这就是藤彦最为生气的理由。
莫洛夫很快将水袋带来,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人——凯撒。
“凯撒!”
“额……是!”
“将他举起来,让他与我对视!”
“是!”
说完,原本是自己是因为有些事项需要和藤彦确认一下的凯撒在看到如此大场面后,也知道发生了重要的事情,而此刻藤彦既然叫了自己,自己自然不需要去询问其他无谓的东西。
凯撒一个箭步就来到威弗斯坦面前,而原本靠威弗斯坦十分近的弗尔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个大块头到底想要来干什么,可是在他终于停到自己大人面前的时候,他那十分长的反射弧终于受到了信号,下一瞬间,全身的肌肉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弗尔冲到了凯撒的面前,挡在了凯撒前进的道路上。
原本凯撒还不想对这个以后将要相处很久的骑士动手,可哪知道威弗斯坦却毫不在意的说道。
“让开,弗尔,殿下要见我,这时候威弗斯坦严肃且充满威严的盯着弗尔,弗尔应声转头对上威弗斯坦的眼神后,他觉得威弗斯坦并非跪在地上,而是自己在仰视着他。突然,弗尔下意识的移开了脚步,而凯撒也看到一丝缝隙的机会将威弗斯坦后颈上的衣裳单手带起,以至于威弗斯坦犹如一个小孩一般在藤彦面前停留,他此刻终于直立起身子,不过,却是在凯撒的臂力下拉起罢了。
“威弗斯坦,你看着我!”
藤彦毫不嫌弃的将双手按住了威弗斯坦的两颊,以十分低的声音说道,“听着,结萝还没有死!”
威弗斯坦看着藤彦,突然,他觉得藤彦似乎在为自己的罪名推脱而觉得好笑。不过,下一秒,威弗斯坦就笑不出了。
“她现在在我哥哥那里,也就是西弗伦那,好了,说了那么多,现在……”
藤彦突然朗声道:“西弗伦?加仑?亚瑟,你作为首席骑士长,不顾法令条例涉嫌杀害名叫结萝的少女,现在,你可知罪?”
威弗斯坦根本搞不懂藤彦到底在搞什么把戏,还有,刚刚说的那一些,到底是什么?
“我……知……”
“等等,殿下,请你听我说一件事。”
莫洛夫出声制止了藤彦的制裁,随后,在一阵看似有模有样的惊讶声之中,他最后将泪水因此在眼眶里,而威弗斯坦却被这番举动下的有些神经质的缩了缩头。
“由于管家莫洛夫的告知,结萝并没有死,好了,既然这样,那就减轻处罚吧,威弗斯坦!”
在藤彦的手势下,凯撒缓慢的将威弗斯坦放下,然后,安静的走到藤彦之后。
威弗斯坦不明白为什么藤彦会这样做,但是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是!……”
威弗斯坦应声强烈忍着膝盖的同意单膝跪下,随后,藤彦继续道。
“即日起,你将前去风车镇第一医院去就职,同时兼职骑士长职务,两者职务同样重大,希望你以今次教训为契机,洗心革面,将心中的黑暗驱逐。”
藤彦将后面的结尾语以十分普通的格式结尾,随后,在莫洛夫为领头的掌声中带起了一片呼声,可见,威弗斯坦的人望到底有多深厚,而看到这,藤彦也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应该没有错,其实,说到底,这件事,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时代。藤彦对此有些心累,觉得自己的担子似乎又重了几分。
威弗斯坦没有如何回应藤彦,原本他想十分正式的回应藤彦,可是,没想到周围的人竟然兴奋的不受控制的往自己这个方向跳了过来,而当威弗斯坦重新看向藤彦那个方向后,只见到,藤彦的身影有些萧条的离开了人群,后面还跟着一个大汉和一个同样消瘦的老人。
谢谢你,殿下。
威弗斯坦自己还能够活着到底有多么的幸运,不仅如此,他同样感受到了周围这些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伙伴们到底有多么的关心自己,这一刻,如果让他保留记忆将时间回溯到之前藤彦让自己起来的那一刻,恐怕自己恐怕不会拒绝吧。
藤彦带着稍微疲倦的心绪来到了二楼的书房,坐在椅子上听着凯撒的汇报,指示他在某些方面按自己的方案做后,然后就随意让他自由发挥了。虽然凯撒一开始会以为藤彦这不过是在偷懒罢了,可是经过几次报告之后,凯撒却发现藤彦其实早已心中有了定计,之所以会完全交给自己做,或许就是完全信任自己的意思吧。顿时,凯撒心中有种暖心的感觉,毕竟,能被别人信任是十分自豪的事,跟何况自己还是一个——魔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莫洛夫。”
遣走了凯撒,书房里只剩下莫洛夫以及藤彦,而此时藤彦靠在椅子上询问莫洛夫,似乎早就看透了莫洛夫心中的疑惑。
“殿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骑士会这样跪在大宅之前来向你请求的。”
藤彦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似乎觉得里面有些难以下咽的古怪味道后,就立即将咖啡放在离自己远远的地方,然后才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不知道呀。”
莫洛夫显然不觉得这是正确答案,但他并不心急,只是慢慢等待。
“我不过觉得威弗斯坦实在太老实了,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缺点,但是,却异常的——可以吸引到很多人,例如,那些在他身边舞蹈年轻人们。”
“所以,你就早就在结萝小姐离开之后就出演这部戏剧?以此来使他和你的立场变得不在尴尬……吗?”
“其实,也不全是,我原来是不打算原来他的,毕竟,他实在让我生气,可是,他又那么的……真实,相似,让我不得不……给他一个机会……。”
藤彦不再说话,因为就连他也觉得这说的有些抽象且毫无说服力,两人在这奇妙的气氛中一直延续到黄昏不黑夜降临的时候。
当莫洛夫端着盘子将饮具等小东西撤走时,莫洛夫说了一句话。
“殿下,我觉得你今天做的很好。”
藤彦惊得抬头看向莫洛夫,后者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屈身致意将门带上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