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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光线从窗户内泻入,落在了房间中央的圆桌之上。
布置古朴的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桶,水面上还泛着乳白色的皂角泡沫,那是前一晚洗澡剩下的脏水。屋子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墙角堆满了烧尽的檀香灰。
在威尔顿,这种布置稍贵的旅馆一晚上得要十个银币,寻常人家是住不起的。能住在这样的地方的,不是有钱人就是从外地客居威尔顿的游客。
卧在床上的男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双目空洞的望着头顶映着紫荆花图案的天花板,半响之后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妈的果然不是梦啊。”
李嘉图坐起身来,一边套着衣服,一边走到洗漱台前,贴心的旅馆伙计在前一晚就打好了干净的井水,盛在了铁盆内放在洗漱台边,李嘉图洗了把脸,拿着清洗牙齿用的粗盐看了半天,皱着眉头用刷子涂在了牙齿上。
面前的铜镜内,一个头发凌乱,面容消瘦的男孩没精打彩的和李嘉图对视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了挑眉毛,勉强还算能接受这张东方人的面孔,虽然他自恋的觉得还是自己过去那张脸比较帅。
洗漱完后,李嘉图走到了圆桌边,拍了拍凳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揪了串葡萄,一颗一颗的放在嘴巴里嚼着。
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肩膀上青肿的那一块让李嘉图夜里翻了好几次身,然而,最让李嘉图无法忘怀的,还是那个叫做娜贝的魔法师的一席话。
“你听过言灵师吗?”娜贝说那句话时,面容上有着明暗交织的莫名神情。
想到这里,李嘉图扔下葡萄,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体摸索了半天,掏出了那张白纸。
粗糙的纸面上,那些墨痕已干的英文在晨光中仿佛隐隐闪着光芒。李嘉图伸出手指抚摸着那一个一个字母,指尖仿佛有隐隐的热度。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和言灵师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李嘉图现在急切想要弄清楚的。娜贝的那一番话好像给他掀开了这个世界的一角,然而却又好像不过是海面上的冰山,幕后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谜团。
“能不能把能力和设定交代清楚点啊,”李嘉图长叹一口气,“这样推理起来很费脑啊。”
他本想找个机会再来试一试这些秘籍,但是住在旅馆的房间内,总不好意思又种棵树出来弄坏房间,何况他住的是二楼。
“总而言之,再去种几片树,多赚点钱总是没路的。”对于前途一片茫然的李嘉图思索片刻后,心中立下了这个无比质朴的目标,从这点看来,他倒真有点像是在贫民窟长大的穷小子了。
……
多罗现在有点郁闷,身为旅馆的打杂伙计,他的工作是为前来住店或者吃饭的客人端茶送水,提包开房,这是一件挺没有尊严的事情,但是只要习惯后,就会明白这份工作的简单和稳定,何况时不时的把客人伺候好了就能得几个小费,像是昨天他给那个黑发男孩端了盆水后,对方就大大方方的赏了自己几个银币,多好。
然而此刻,他生平第一次后悔选择了自己的这份职业,这并是因为他早上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老板的挠痒棍,而是因为此时,他被老板推出旅馆,命令他劝阻面前的这场争端。
威尔顿市中心的清晨,街道上来来去去的大部分是工人和小贩,剩余的就是一些佣兵团队了。普通人家这么早起床是没有必要的,但是佣兵就不同,他们有的需要大清早前往佣兵协会内去竞争各种性价比较高的任务,有的则是赶在任务终止之前将特定的物品交上去。
漫威这家旅馆之所以生意这么兴隆,也正是因为它坐落在前往市中心的佣兵协会的必经之路上,和它仅仅相隔一条街。客人多固然是件好事,但是这些人是每天在荒郊野外捕捉魔兽,深渊洞穴里探宝的家伙,难免会沾上许多野蛮的习气,来到了城市内自然会生出许多争端。
身为漫威旅馆的老板,他解决这类麻烦的主要手段是命令自己精明能干的伙计前去劝架。直到此刻,多罗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每半年都要招一次打杂伙计了。
旅馆门前的大街上,两队人马相互对峙着,早晨的清新空气因为被这些人平白的添了些泥土和血腥味。
“老子再跟你讲一遍,”肌肉壮硕的棕发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部,“老子拉斐尔在高卢跑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就算有秘银级别的强者,我也不会把这个任务让给你们。”
“你口气倒是挺大,”和他隔人对望的留着蜷曲长发的男人冷笑一声,“不过是一堆山铜级别的三脚猫,也敢和我们苍穹之光抢任务?”
“苍穹之光这种娘娘腔的名字倒是很配你这个领队嘛,”棕发男子大笑了起来,颈间戴着的铜色吊坠微微晃动,“我们吉斯湾铁锤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娘娘腔?”蜷曲长发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像是吃东西噎着了一样,面容涨的通红。
“两位佣兵大人,大家都冷静一点,别打架,打架伤和气啊。”多罗咽了一大口口水,缩着脑袋小声劝阻着,声音像是蚊子嗡嗡似地。
“你给我滚一边去。”拉斐尔怒喝一声,满嘴的酒气熏得多罗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在了站在门前围观的路人身上。
“抱歉抱歉。”多罗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转过头看到了面前的李嘉图,面容缓和了不少,他知道这个男孩是个挺随和的人,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怪罪他。
“噢,没事。”李嘉图摆了摆手,饶有兴致的往外探着脑袋,“这几个人是怎么了?”
多罗看到李嘉图后,像是找到了诉苦的对象,一股脑的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李嘉图。原来这对立的两个团队都是前往威尔顿的佣兵协会领取任务的,结果双方在路上相遇时,名叫拉斐尔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过去打招呼,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任务目标,结果发现对方是竞争对手,于是起了争执。
“佣兵啊,”李嘉图看着拉斐尔那张彪悍的马脸,“好像也是有会武技和魔法的人存在的吧。”
“这两边似乎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了,那个棕发男人虽然戴着山铜佩坠,但是据说交完这一次任务就能晋升秘银了,而另外一边的那个娘娘腔……啊不,是那个卷头发的男人,则是戴着秘银佩坠的秘银级别强者。”
“山铜和秘银又是什么?”李嘉图从旁边的桌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问多罗。
“这个怎么说呢,主要是根据任务的完成级别来划分的,佣兵是分为山铜、秘银、精钢和黑钻四个级别的。用实力划分的话,山铜是一般习得武技,会一些初等魔法的冒险家,秘银则是需要执行过多次任务的老手了,霍尔兹学院的毕业生和圣殿骑士团的见习骑士都能达到这个水准,再往上的精钢级别的佣兵,大多是干过屠龙、攻城之类辉煌战绩的人,这些人在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强者,至于黑钻级别,”多罗顿了顿,“估计只有英雄恩典的那十人配的上了。”
李嘉图还想继续问下去,不料街上对峙的两队人马突然之间动了起来。
“拉斐尔,你冷静一点。”个头稍小的金发男人站在拉斐尔身边劝道,然而他手中的魔杖却是捏的紧紧地。
“要打就打,别在这装模作样。”拉斐尔往前横跨了一大步,将肩上的大剑取了下来握在手中,暗红色的光芒在肩上缓缓的流动着,“你就乖乖在后面看着,托尔。”
“真是一群不识抬举的家伙。”蜷曲男人面若寒霜,抬起手臂,嘴巴开始慢慢吟唱一些陌生的语句。
随着他结束了吟唱,五颗火球慢慢的在空中浮现出来,跃动片刻后突然朝着拉斐尔疾射而去。
看到迎面而来的火球,拉斐尔毫不慌张的弯下身子,双腿如弓一般拉开,红光从大刀弥漫至身体上,最终沿着面容进入到他浑圆的眼睛内。
“武技,流光之切。”
只见一道红光掠过,原本身材魁梧的有些笨重的拉斐尔,仿佛是水中的鱼儿一般,轻盈的从火球间穿梭而过,眨眼之间便到达了卷发男人的面前。
他挥起大剑,朝着这名男子横砍而去,然而后者毫不慌张,嘴角动了动,一连串火焰从拉斐尔的腋下疾射而起,将他逼退开来。
“居然是三级魔法,驭火。”身后观战的托尔瞳孔微缩,“吟唱时间如此之短,不愧是秘银级别的强者。”
“还没完呢!”拉斐尔大喝一声,身上的红光更盛了几分,“武技,流光之刺!”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化作了一道残影,急速的冲向了仍在闭眼吟唱的卷发男人,期间数团火焰不断的砸向他,被他勉勉强强的用大剑格挡隔开,当他距离卷发男人只剩十米之时,两条火龙慢慢的从他身边的空气内凭空显现,咆哮着冲向拉斐尔。
“四级魔法!”托尔男人大惊,刚想出手,视线内却看到了卷发男人背后的众人冰冷的眼神。
这是一场领队之间1V1的决斗,两边的队伍成员都不得插手。
“流光之斩!”拉斐尔顶着高温的火焰大喝一声,巨大的剑风将冲向他的火龙拦腰砍断,但是剧烈的高温和热风将他跃在空中的身体吹落在地上,卷起了一阵尘烟。
这场炫目的战斗引来了周边不少人的围观,原本宁静的早晨此时变得喧闹了起来,然而围观的路人都不敢靠得太近,给两人留出了几十米的范围。
“秘银级别倒是有两下子。”拉斐尔单手撑地,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擦了下嘴角溢出来的血渍。
李嘉图看着面前这场有些一边倒的局势,心中突然一动。
“还在嘴硬么。”卷发男人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口中开始吟唱起来。
“不好,那个魔法语句也是四级魔法!”托尔大惊失色,“这个家伙的魔力足够释放两次四级魔法吗!?”
他想出手阻止这场争斗,但是卷发男人身后的队友冰冷的视线逼迫的他无法行动。
“哼,居然还有魔力么,”拉斐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武技,流光之切。”红光覆上了他的身体,然而比起之前已经微弱了许多,他的斗气也基本快耗尽了。
“去死吧蠢货。”卷发男人在心中冷笑,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男子绝对是没办法躲开这一次的四级魔法的。
就在卷发男人快要吟唱完毕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脚底的地面一阵震动,紧接着,一株树苗破土而出。
“什么人!”卷发男人大惊,身体快速的后退了几步,打断了吟唱。
原本嘈杂的气氛安静了起来,卷发男人恶狠狠地看着站在拉斐尔身后的托尔,然而后者也是一脸震惊。
“不可能是他做的,在场除了我没有人在吟唱,何况我也没有感觉到魔力的波动。”卷发男人的脑海内一片混乱,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
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紧接着,一连串的树苗接连不断地从他地底冒出来,将他逼退进了自己的队伍,原本砖石砌的路面上,此时立着一连串的半人高的小树苗。
“是谁!?”卷发男人大惊失色,然而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眼前的这幅景象给震住了。
“这是木系的魔法吗?没见过这样的形式的魔法,何况魔力的反应根本感觉不到!”卷发男人看着面前的这些迎风摇摆的树苗,心中似是卷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有强者在暗中帮这个家伙?”卷发男人看向面前一脸茫然的拉斐尔,思索了片刻后,咬了咬嘴唇,转过头给自己的队友们使了个眼色。
“今天就饶你一命,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们。”卷发男人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带着自己的队伍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