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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众人正觉惊诧之际,那包厢的门却陡然间被人推开了。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门口,先是有些惊疑地扫了眼在座的诸人,随即却是瞥到了那扇开着的窗户,当即大喜。
只见他飞快道了声“得罪了”,便径直往房间里冲来,随即纵身一跃,竟是从那窗口处跳了出去!
朱伯涛等人连忙拥到窗前往下看去,却见那少年打着滚落地,站起身后撒腿就跑,转瞬间便消失在了街头巷角里,只留下一串雪地上的脚印。
而也就这时候,又一群鲜衣少年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领头的那位竟是一把掀起餐桌,见底下并未藏人,当即又打开橱柜看了看。
孙晓见他们这般无礼,当即愤然道:“你们想什么!”
“干什么?”领头那人闻言扭过头来,凶恶地瞪着他道:“说,你们把年庭翰那厮藏哪了!”
“刚从窗户跳出去呢。”孙晓还没开口,薛跃却是有些畏缩地道。
“妈的,让他给跑了!”
听闻人已经跑了,领头那人当下骂了一句,转身就打算走,却听孙晓气愤道:“你们直接把桌子给掀了,难道就不该道歉么?”
领头的少年闻言脚下一顿,随即缓缓转过身来,却是死死盯住了孙晓。
“放肆!”还未等他开口,那帮少年中顿时有人呵斥道:“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这时,薛跃却是紧张地拉住了孙晓的袖子,急声解释道:“孙兄,这些可全都是功臣之后。刚才掀桌的那位,更是阳武伯幼子曹邵辉,如今便已是男爵,待阳武伯封侯后,怕是还将升为子爵。”
那曹邵辉听薛跃这么说,当下脸色稍霁,又冷哼一声道:“总算还有人长了眼睛!”
“功臣之后就可以嚣张跋扈么?功臣之后就可以肆无忌惮么?”孙晓却似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竟是毫不畏惧地同曹邵辉对视起来:“如此这般行为,却是在为功臣抹黑!”
“你特么在找死!”
曹邵辉听他这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了,当即勃然大怒,竟是自腰间抽出马鞭来,眼见着就要朝孙晓身上抽去!
而就在这时,沐思诚却是连忙站出来,稳稳抓住了半空中的马鞭道:“曹兄,我这室友不太会说话,若是得罪了曹兄,能否卖我个面子,大家各退半步,让这件事情过去如何?”
“我说这愣头青怎么如此有种,原来是你沐老二在背后撑腰!”曹邵辉却冷冷道。
沐思诚听此便忍不住皱眉,但最终却还是将心中的不满强压下去,松开抓着马鞭的手,随即缓声道:“大家都是军校的学生,又何必把关系闹僵呢,曹兄你说是不是?”
乔安见场面火药味十足,便从地上抓起一坛还未开封的小酒坛,也上前试图和起稀泥来:“曹兄,这坛美酒乃是我家乡特产,虽谈不上珍奇,却也能代表一番心意,如今赠予曹兄这般的人物,算作是赔罪如何?”
“想让事情过去?行啊——”曹邵辉接过那坛酒,当即冷冷一笑,却是一手指着孙晓道:“不过你的赔罪不够,我还要他的赔罪!”
孙晓先前见室友先后出来替自己说情,便知道自己惹了祸,虽觉得自己没做错,但为了避免牵连室友,却一直强忍着没开腔。不料眼下这纨绔竟指着自己让自己赔罪,当即却忍不住了,气愤地大声道:“你休想!”
“妈的,给脸不要脸!”
曹邵辉只觉刚压抑下的火气腾一下又窜了起来,当下就抱起酒坛朝孙晓砸去,而孙晓又不是白痴,自然侧身一躲闪。便只听一声尖锐的碎裂声,酒坛砸碎在地上,浓浓的酒香顿时也四溢开来。
还没待众人反应,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这厮不讲道理,那么好的酒,又没招惹你,你摔它干嘛?”
曹邵辉当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扭过头看去,却见是还靠在窗边吹风的朱伯涛,而那酒坛,正好是碎在他脚下。
“哦?”
曹邵辉那毒蛇般的目光注视起朱伯涛,似在蜿蜒爬行。他盯了朱伯涛半会儿,发现对方居然还是那副刚睡醒的模样,不由得眼神深处闪烁出一丝恼怒:“你又是什么东西?”
“让我想想…好像叫周涛,嗯,没错,身份是平民。”朱伯涛皱眉想了想,便笑着对他道。
“平民?”曹邵辉有点后悔自己今日出门时没看皇历了,因为上面绝对写着忌出门这三个字,要不然哪来这么多愣头青跳出来跟自己为难?
不过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当下冷笑着道:“那你可知道,我乃大明男爵,按大明律法,似你这等庶民遇见贵族,可是要下跪行礼?”
“好像是这么记载的没错。”朱伯涛闻声笑了笑道。
“那你还不快给我跪下行礼?”曹邵辉当即上前几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难道要本爵爷强迫你么!”
“虽然律法规定平民需向贵族行礼不假,然而却也规定过一些情况可以免礼。”朱伯涛只觉浑身燥热,当即却是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第一,未成年者可免礼,我目前还没到十四,自然归属于未成年人之列,所以现在不必向你行礼。”
“第二,大明公职人员、拥有军衔或功名者不必向贵族行礼。”说到这他又伸出一根手指,摆了个剪刀手得意地道:“我们如今都是军校生,成年后也都会进入军队,所以届时照样不用向你行礼。”
“至于第三嘛……”朱伯涛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些网友对喷的句子,却是不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是你爹,哪有爸爸给儿子下跪的道理!”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包厢内十几个人二十多只眼睛齐刷刷望向了自己,那目光中充斥着惊骇、敬佩、同情、不可思议等多种感情。而这么被围观起来,他却觉得内心里前所未有的爽快。
还没等他再发表几句感言,忽只觉一阵疾风袭来,身体便下意识地动了起来,侧身避开曹邵辉打来的那一拳,双手顺势缠上其伸出的胳膊,竟是趁曹邵辉那向前冲的劲头施用了一记过肩摔,将其重重摔在地上!
曹邵辉被砸倒在地上,当下却是强忍住腰肩的疼痛,奋力向右侧一滚,躲掉朱伯涛的连招,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还未站稳,却惊觉一个身影猛虎似的扑过来,顿时又被压倒在地上。
连续两次倒地的耻辱让他忍不住怒吼一声,随即全身肌肉猛地发力,竟然将朱伯涛硬生生给掀了下去!
朱伯涛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将他推倒在地上,便趁势打个滚逃开避免被反压,随即弹起身来,却见那曹邵辉也重新站了起来,当下兴奋得大笑一声,却是再度冲了上去。
那曹邵辉见他这次居然敢主动进攻,顿时怒吼一声,随即竟也迎了上去,一记炮拳奋力打出。
朱伯涛见这一拳来得凶,自不肯硬接,当即身影向左一晃,一只手猛地探出钳住曹邵辉挥出的臂膀,顺着冲力又往前拉,脚下却是用力一踢,竟是让曹邵辉一个重心不稳只能眼睁睁向地面摔去。
他此刻还抓着曹邵辉的右臂没放,刚想一脚踩中其肋完成绝杀,却只觉一股巨力陡然自背后传来,竟瞬间将他推得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再回头看去,却见是位先前跟着曹邵辉来的锦衣少年,眼下刚收回脚。
而除了出脚偷袭那位的少年以外,其余的鲜衣少年却同样是叫骂着朝朱伯涛冲了过来。
“妈的,打就打吧!”知道如今已经不可能善了了,先前还想和稀泥的乔胖子却是往地上呸了口唾沫,随即咬咬牙便冲了上去。
眼看着室友因为自己惹出的麻烦而同旁人打了起来,孙晓自然不肯干坐着,当即大喊一声“我来啦!”便也加入了战团。
而余下的人见状,也只能心底里骂了句娘,咬咬牙,也跟着上去。
……
“所以,我喝醉之后撒酒疯,同一帮贵族子弟打了起来?”朱伯涛醒来后,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那几位室友道,但随即看着这些室友鼻青脸肿的模样却也信了几分。
“是啊,昨天你大发神威,完成了一挑三的壮举。”薛跃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
“真的假的?我完全没印象啊……话说乔安,你家送过来的汾酒后劲真特么大。”朱伯涛皱着眉头揉了揉脑袋,他感觉现在自己仍有些头疼,甚至还有点恶心。
“早知道我就不该给你喝了……”乔胖子颇有些欲哭无泪地道。
“对了,我们这是在哪?怎么地板上铺的都是干草呢?”直到这时朱伯涛才发觉不对劲来。
“废话,禁闭室地上不铺草,难道还铺地毯不成?”沐思诚闻言没好气地道。
“啥?我们被学校关禁闭了!”
朱伯涛闻言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才发现他们是在一间牢房般的房间中,周围都被铁制的栅栏给围了起来,当即不满道:“所以我们就被关起来了?不是说那帮纨绔先动手的么?这军校也太偏心了吧?”
他心里却是暗暗在想,待放寒假后,自己定要在父皇面前告状,说军校纵容贵族子弟。
说不定,这皇室成员在军校里要伪装成平民的惯例,就是为了让贵族子弟们心存忌惮,不敢随意欺压平民。
“隔壁。”左汝超顶着张被打肿肿的脸,忽而吐出两个字来。
朱伯涛顺着铁栅栏的缝隙看去,却见隔壁的房间里竟也是关着一票少年,却个个鼻青脸肿,全都沉默不语。其中一个模样甚为凄惨的,见他好奇宝宝似地望过来,当下却是冷哼了一声。
“这厮冷哼什么?”朱伯涛就奇怪了。
“他就是昨天最先跟你动手的曹邵辉。”孙晓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哼道。
“曹邵辉?额,不记得了……”朱伯涛努力回忆了下,最后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只得挠了挠脑袋茫然道。
而那曹邵辉听他这么说,眼神却是变得怨毒了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突然传来铁门打开的咣当声,随即脚步声回荡开来。那脚步声清脆响亮,每一步落下,却是让朱伯涛觉得心底更忐忑了一分。
最终一个身着宪兵服饰的人影站在了他们面前,拿钥匙打开牢门,却是冷冷道:“那个酗酒斗殴的周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