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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京城有亲戚吗?”
王凡带小凤仙杀出一条血路,而后来到一偏僻之所问道。
小凤仙摇头:“奴乃妾生,年幼父死,与母相依为命,被张奶妈收留,流浪至上海,学艺胡师,后流浪至京城,除不知生死的张奶妈外,妾再无亲人。”
小凤仙不过十五岁,就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辛亥革命、二次革命,从杭州到南京,再到上海,最终到北京。
在那个火车、汽车还没普及,高铁、民用飞机还没有的年代,很难想象年幼的她怎样渡过来的,也许正是因为经历过这些,她才愿意助蔡锷脱离北京。
王凡炮轰紫禁城,灭了清废帝,接下来还要灭袁大头,小凤仙如此才貌绝佳,要是让她客居酒店定然会被警察盯上,继而就会落到章混手上。
全程戒严,送她去火车站根本不可能,如今看来只能先杀出去。
王凡手中大炮最大口径达203毫米,什么城门不是一轰就碎,可是在这之前王凡得先灭掉袁大头。
离王凡炮轰天坛已有两天,炮轰钟粹宫也有一天的时间,夜幕已然是缓缓拉开,各种流言蜚语在京城内飞了一天。
铁良这个漏网之鱼终于出现,铁良身边俱是铁杆的保皇派,还有不少满清的权贵,比如曾经最有权势的庆亲王奕劻之子载振。
“诸位王爷、贝勒、贝子爷们,陛下薨了,我大清恐怕是要被灭族了。”
铁良一出口就是骇人听闻之言。
奕劻跟袁世凯、徐世昌交好,可谓北洋体系在京最大的奥援,袁世凯掌权后可没忘记这位老朋友,因此奕劻虽然不涉政治,袁世凯亦没为难他。
载振自辛亥革命后逃离京城,不久又回到北京,这都是奕劻在背后使劲。
铁良说袁世凯要对满清斩尽杀绝,载振是说啥都不信,可是溥仪可能真的死了,宫内的侍卫们出不来,而且一连两顿炮轰,都是155毫米的大炮,此炮有载涛购置,后被北洋军收编,整个北洋,甚至整个中国就这么十二门,袁世凯想赖都赖不掉,除非他已掌控不了北洋军。
“宝臣(铁良字)啊!别拿灭族之类的吓唬爷们,说点干货,袁世凯刚登基,就那咱们出气,他不知道咱满人有百万人,真闹起来他这皇帝能坐安稳。”
载振在奕劻的教导下已然对权利不那么热衷,毕竟清王朝已是昨日黄花。
铁良知道奕劻有的是钱,可以不在乎权势,甚至可以不要祖宗,他们却不行,道:“诸位,摄政王被抓,载涛贝勒、载泽贝子也都被抓进总统府,偏偏在这时候陛下薨了,要说巧合也太巧了吧!这是阴谋!”
铁良越说越激动道:“袁贼此举目的就在要一步步将咱满清权贵全部清算,那任皇帝上位不先清算清朝余孽,朱三太子杀了多少年,不也是没抓着吗?如今咱们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人家能不傻?载振贝子,你阿玛有多少钱我们不知道,陛下不知道,他袁大头还能不知道?他能不要馋,早知道袁大头缺钱缺的都要做卖国贼了,还能放过富得流油的咱们?想想当年,闯王入京时明朝官员的残相。你们觉得咱们能幸免于难?”
铁良处处扎着满清权贵们的软肋,是啊!满人有铁杆庄稼,而且经营中原两百多年,说他们没钱谁信。
“轰!轰!”
好似老天都在给铁良加分,他的话更说完外面就响起大炮声,铁良大喜,喝道:“听到没,这就是155大炮发射的声音,这炮总不能打向新安宫吧!这必是那家权贵遭殃,袁贼这是要一个个灭咱啊!”
铁良这话刚完,一炮弹在府中央炸开,密室内一阵摇晃,不少满清权贵被摔倒在地,还有的吓得都尿了。
“再不反抗,咱们都得死。”
铁良在炮声过后,趴在地上大声喊。
“不错,袁贼太可恨了。”
终于有人在炮口下认同铁良灭族的说法。
载振亦道:“宝臣,你说咱们怎么办?总不能靠游行去争权益吧!”
铁良一脸狰狞的道:“游行?笑话,两百多年前我大清靠刀枪、战马夺得天下,如今也该用刀枪说话,”
铁良说着看着都垂下头的满清权贵不屑至极,可是这帮老家伙有钱有家伙,最重要的是有人脉,近卫军被遣散,可是他们都有这帮老家伙的晚辈。
铁良又道:“又不是要打天下,而是扰乱京城,咱们趁机杀出北京城,回东三省去,回盛京去,回咱们满人龙兴之地去,那时就算不能再踏马中原,也能在东三省再建王朝。”
铁良的这番话终于打动满清权贵们的心,他们之所以来,还不是因为放不下过去的权势,留恋昨日的荣光吗?
“宝臣,你说的对,这回咱爷们就听你的,博一把。”
“不错,陛下薨了,摄政王生死不知,咱爷们可不能任人宰割。”
铁良听着这帮老家伙的话,心中不仅感谢刚刚那阵炮袭,如果不是那阵炮吓尿这帮老家伙,说服贪生怕死的他们真不容易。
其实那阵炮是王凡打的,目的就是要扰乱京城的治安,他也管谁是谁,专找大宅子、人聚的多的宅子打,反正都是满清权贵。
历史上满清权贵没有在袁世凯放权的时候闹过,多炸死几个就算为扬州十屠报仇了。
王凡最终把炮口调到袁世凯居住的新安宫,这两天屡有地方被炮轰,这可是155口径的大家伙,挪动不易,因此袁世凯每次都觉得这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都有下一次。
这不,袁世凯正在安抚载沣三人,没办法满清权贵活动太频繁,就连不问世事的奕劻都派人来了。
袁世凯称帝是为集中权利,可不是为了分裂,因此他承认抓载沣三人有些冲动了,可他这边刚抓完载沣,那边溥仪就死了,久历宦海的袁世凯知道这是阴谋,甚至是阳谋。
小皇帝不死,满清权贵们还能投鼠忌器,如今小皇帝已死,摄政王载沣被抓,他们将再无顾忌,尤其还有大炮在外。
袁世凯刚想完大炮,打炮声就传来,这炮点落点不一,当时载涛的脸色就变了,怒喝道:“袁世凯你说你有诚意,你的诚意就是想用爷买的155大炮猛烈轰咱们满人的府邸吗?”
几人中载涛对155大炮最熟,落炮点及性能各方面都了如指掌。
袁世凯脸色大变,道:“不瞒三位,大炮都在府库里放着,从没开过一炮,您听这是一炮炮在开,纵然是一炮炮分别开,这炮点是不是太密了?”
其实再有怀疑这点,袁世凯自然不难知道,载涛亦想明白,袁世凯斩钉截铁的道:“这肯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袁世凯还在为自己称帝时的和平做最后的努力,殊不知王凡依然将炮口对准他们。
“轰!”
一枚155大炮炮弹落在房顶上,顿时将房顶炸的稀巴烂,载涛一把将载沣护在身下,袁世凯亦被自己的护卫压住。
嘭!嘭!嘭!
王凡对着这个房间一连轰炸十余炮,不仅将整个房间轰平,连带着不顾一切涌进去的北洋士兵亦轰炸死不少。
袁克文原本听着炮声还大声疾呼好,可看着炮点落在自己府内,眼神逐渐变了,当看着自己的亲人在炮声中惊慌失措,袁克文才发现自己把一只恶魔带进自己的家中,一时间呆呆愣住。
只听到别人喊:“陛下被炸了,陛下被炸了?”
袁克文才瘫倒在地上,几乎魔怔了。
王凡看着那房间被抹灭,害怕自己被北洋军的大炮盯上,忙带着小凤仙离开,毕竟北洋军人才济济,而且也有155大炮。
陆军总部,陆军总长段祺瑞听着外面的炮点脸阴沉的可怕,不停的在踱步,参谋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还没找到对方的所在地吗?”
段祺瑞听到一个声音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总长,对方的炮点太散乱,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所在地,初步估计应该不止一门炮。”
徐树铮回答道。
段祺瑞脸一沉道:“找到一个就发炮灭一个。”
徐树铮一愣,段祺瑞是个有政治抱负的人,应该不会下这样浪战的命令啊!
段祺瑞看到自己心腹的模样,低声道:“刚刚那炮点似乎是落在新安宫附近。”
“啊!”
徐树铮明白段祺瑞为何如此做,袁世凯许诺段祺瑞做首相,虽然做不了大总统做首相也不错。
“杀死袁贼,推翻帝制,要共和。”
铁良、荫昌等满清权贵组织的满清敢死队竟然喊出如此口号,似乎要革袁世凯的命,以此为口号引得不少跟从,而后再整个京城烧杀抢掠。
王凡带着小凤仙显得有几分扎眼,不过敢来捣乱的毛贼都被王凡一炮轰杀,而后朝城门杀去。
路上碰到一个衣服凌乱的女大学生,后面有几个狞笑的流氓追逐,王凡直接把那几个流氓撂倒。
看着这女大学生有些眼熟,他还没认出对方,对方就指着他道:“是你,是你,就是你。”
王凡怕她捣乱,一手刀将其击晕,而后拉着小凤仙离开。
王凡一路带着小凤仙杀到城门,城门处亦聚集无数满清人士,正跟城门处的北洋军士对战。
王凡明白这帮流氓的杀伤力,看这一路上,多少良民被残杀,多少妇女被侮辱,王凡就怒气上升,一炮炮将城门口的满清人士给轰散。
混乱中满清权贵被炮炸死,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倒是铁良、荫昌因身手矫健逃过一劫。
王凡随后用炮轰开一条路,带着小凤仙离开京城,对小凤仙道:“这里有些钱,你拿着去云南找蔡将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