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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明朗,雨过天晴,凌衍与洪落愚在车厢里有一句没两句的聊着,两人聊着的时候极其尴尬,刚才凌衍和洪落愚大吵了一架,这凌衍肚子里还是憋着一大堆火。
为了平复凌衍的心情,洪落愚从身上拿出了那块木牌八面佛,这八面佛在后来凌衍抬进冰棺之中的时候洪落愚便将其拿了过来。
看凌衍还不乐意接着,洪落愚往前凑了凑,塞进凌衍的手里,洪落愚笑道:“别不待见,要是没有这东西你兴许现在还躺着了,哪还有刚才那功夫和我大吵大闹。”
听完这话凌衍这才拿着,放在眼前仔细瞧瞧,洪落愚在一旁插嘴讲:“我和你父亲一样,这辈子都不信这些鬼怪神佛的,可有时候又在想,不信不行啊。你望这八面佛,能合上了你的生辰八字,它与你便是有缘分”
“够,够了。大司长,你就别框我了吧,我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能活下来纯属运气大。”凌衍心里可是不信洪落愚的鬼话来,这老狐狸自从自己进了监天司骗自己的事情便多了去,还每次都差点将自己害死了。再者就算是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可不是洪落愚的功劳。
凌衍将八面佛揣在了兜里,等会儿下车去了自己就把他扔咯,“大司长,这次金缕衣的五魁可是死了,照你刚才所说,洛神会在经历过当初一战之后最多只有一位宗师,而这样的洛神会怎么也杀不死五魁吧?”
“桀桀,五魁该不会大司长你动的手吧?”凌衍的脑袋转得很快,洪落愚都没有想到凌衍会想到这里来,洪落愚点了点头。
这天下可真的是要乱了啊,凌衍可真是差点都从垫子上摔了下来“刚才不过我胡咧咧的,还真是你们做的啊?”
“嗯,好了,别给我在这装疯卖傻的说话。”
凌衍即刻正襟危坐“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事你不要掺和,你年纪太小玩不了这么大。另外回京之后,你必须照着我教你的话讲,你死而复生的事情瞒着陛下,而这一瞒便是需要一直瞒着,和赵玄奕的事情一样。”
凌衍无奈的答应,他这时是后悔死了当初接下担任监天司四司司命的圣旨,这是一下把自己往火坑里跳啊,而且真的火坑时不时的燃烧起大火来烧死人。
“大司长,这水晶灯换一盏吧,望着太亮了,这么亮的光对你身体不好。还有车里点着这么多蜡烛,不觉得辣眼睛吗?反正我是觉得的,灯火通明了一晚上觉也不好睡。”起身之际凌衍多说了两句,洪落愚嗯嗯说着答应。
出了车厢,凌衍环视一圈让孤和刘大力随他在周围转一转,这鬼面营的人都在外警戒,对凌衍这个四司司命却肯定不会看紧的。
天刚大亮,再加上昨晚又小了雨,所以今早上便是起了大雾,而且还都过了半个时辰不仅还没有消去的趋势,反而更加的大了起来,站在原地最多能望见五六米远,这样的浓雾天气在西南道也少见得很。
三人走的路都是小路,小路的两旁长满了杂草,挂着新生的露珠,才刚走了几步凌衍三人的裤腿都湿了部分,不过三人都没在意,身外之物湿了再换便是了。
凌衍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孤刚好站在了他的跟前,凌衍上下打量一番,仗着胆子问了句:“孤统领,能揭开面具让我们瞧瞧你的真面目吗?”
孤摇了摇头,十年了,他都不记得自己自己长什么模样了的,带上这个铁面已经十年,当初为了那人带着面具,可现在那人都认不得自己了,自己本来应该不需要再带着面具的,可毕竟带了十年啊,真的想要摘下来还需要很大的勇气。
凌衍顺其自然,知道孤有他自己的故事便不再追着这件事问,然后又问刘大力来的时候怎么迟了那么长时间。
听见这样问刘大力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那枭洪山的夜枭,“夜枭和洛神会的两名大师率领着数百枭洪山的人将我们拦了下来,并且夜枭还在那天讲了他彻底退出了镇世军,那身锁甲都脱了下来。枭洪山已经和洛神会的人勾连起来了,公子你来时的好心好意都是喂了狗。”
“唉!”终究是留不住,知晓其中缘由的凌衍只能感慨,这夜枭认为自己是来杀他们的,可你们怎能就不动动脑子想想,真要杀你们我来的时候干嘛不直接去镇远城跟姚白借上三五千人马直接杀进贪蒙花离两座大山,反正那时还有秦飞的一千人马,靠着这五六千人收拾了枭洪山可不算难啊。
可自己是跟着杨应风去了赫州城,更是不惜违背朝廷意愿和准备与杨家合作,这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全你枭洪山上下那百把号镇世军的兄弟啊,这其中自己的心意你夜枭洪厘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想不明白吗?
“小王爷,这次您遭遇如此大难,夜枭难辞其咎,末将一定将夜枭抓到你面前,让他知道纵然王爷不在了,镇世军解散了,可我镇世军的军法还在。”孤掷地有声,语气却是显得比较冷淡,哪怕面对凌衍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尊敬。
“既然陛下和大司长已经将洛神会这颗毒瘤除掉,接下来西南道三大祸患也该是时候解决了的。”凌衍很明白大正皇帝在面对外患家具的局面肯定要将国内肃清,而西南道虽然只是帝国偏僻疆域,可到时候战火一起,一小小的西南道乱起来也会导致朝堂混乱,所以肯定要快刀斩乱麻。
“过段时间陛下的旨意应该就会到了,大司长肯定是要回京,至于这边是剿匪一事陛下交给谁我也猜不透。不过最大的可能便是田辛,姚白两人中选,或者是由两人一同负责。而我,继续做我的钦差大臣,等剿匪战事一结也该是我回去的时候。”
“公子,为何不是秦飞作为剿匪的统帅呢?”刘大力来的时候得到关于西南道诸多上层官员的情报,秦飞赫然在列。西南道最有本事的将领毫无疑问就是秦飞。
枢密院院长秦武的二子,辗转过帝国各处兵营,作战经验丰富,在西南道一直僵持的剿匪局面都是因为秦飞的到来才逐渐打开,然后渐入佳境,从以前的处处是匪到现在的仅有部分悍匪胆敢犯事,这些好转秦飞功不可没,若是真的打算一举消灭匪患,秦飞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吧。
凌衍弯腰拍掉站在裤腿上的枯叶和蛛网,这小路可真的是不好走,凌衍顺势捡起一根掉在地上的枯枝,他用这跟枯枝开路,打落沿途的露水,后面孤与刘大力仔细地跟着。
顺道凌衍也解释为何会认为皇帝为何不让秦飞做这个统帅的缘故:“秦飞战功足够,可和姚白这个在西南道待了这么多年的崇武将军比起来还差了些,虽然姚白在西南道剿匪一直没有成效,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有着很多的人。光靠秦飞,没有姚白对他的支持别说给他一千人,便是将镇远城的八千人都给了他都不一定能够有现在的战功。”
“人们只看见了秦飞身先士卒的勇猛,可都没有注意姚白坐镇后方调兵遣将的本事,若非姚白在西南道上下打点,秦飞早就寸步难行,毕竟赫州杨家以及云州田辛都不算善茬。还有枭洪山土溪山这些山匪虽然都是靠打家劫舍,可他们和西南道的许多大地主可是有着紧密联系的,他们也安排了人进入了西南官场之中,一旦朝廷有所动作。必定有着随之而来的巨大阻力,再者赫州杨家可是不怎么愿意真的将土匪都剿灭了的。以前时候靠着这剿匪大事,他们每年向朝廷多要了多少银子啊,至少一百万两银子,这银子拨下来了可没有半分半毫花在剿匪上面。”
另外对于云州令尹田辛,凌衍重新对他有了定义,有野心不甘于平凡,但的确有本事有才干,足以当得治国能人。更重要的是他很能伪装,这可是在朝堂上必须要学会的本领,你若是不装,或者是可以挣得一些虚名,但那虚名又有何用呢。
“不错,这些年靠着这剿匪大计,赫州云州官员都贪了不少银子。”孤作为兵营的人自然知道打仗这事是极其消耗钱财的,无论是军饷还是军备更换都要大笔银子,这西南道的官员可都是卯足了劲的伸着嘴巴吃朝廷拨下来的银子。
三人走了半天,然后再一条小河前停了下来,这山里的河水因为近段时间的连夜暴雨水位上涨了不少,河水浑浊如黄沙,湍急的河水卷带着污泥碎石,然后接着下面就是个很陡峭的斜坡,河水激流而下撞击在河中停了多年大石之上,哗哗哗哗的声音在人耳里响个不停。
凌衍随便找了块大石头,搬起来也顾不得衣裳直接用袖子擦去光滑的石板上的水珠就坐了下来,捡起一块小石头往河对岸打去。
孤和刘大力面露疑惑,自家公子小王爷这是做些小孩子才做的游戏啊。
“来,自家找个石头过来一起坐着打打水漂,这小游戏好长时间都没有玩过了。”凌衍讲完又是甩了块圆饼一样的小石头出去,这石头在河面飘了三四漂,后来更是甩了个五漂。
“嗬,好多年没玩,这手艺是一点都没变呢。”凌衍是骄傲得很,这打水漂的游戏小时候经常玩,京城的镜湖那里他可是经常去玩的,还有护城河到处都去过,不过凌衍虽然经常去河里玩,可他不会水,每次都是在河边随便走走坐坐。
大雾渐渐散去,河水往下流着的样子被一览无遗,凌衍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便打道回府,这河水让他想起经典的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凌衍却是突然嗤笑起来,那自己这个顺着河流往山下走的是不是就不算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