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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艳阳天,苍凉的草原上微风习习,一条长长的队伍簇拥着一辆华丽而极为宽大的马车快时慢地向前行驶着。黑盔威武,铁骑急蹄,时缓时急,打破了幽静草原的平静。“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远处可以见到炊烟袅袅,鞭声清脆响起,群马奔驰,成群的羊儿咩咩叫着如云般在草原上活动着。寂静的马车中,沈原依旧静静地躺在粉帐绵衾之上,削瘦的身体变得极为孱弱,脸色苍白,原本微黑的肤色反倒变得极白,无尽的苍白失血,披散的长发无力地飘拂着他那张精致而秀气的脸上,宛若一位柔弱无力的病美人。只是他的那双明眸中却蕴含着点点火星,宛若两颗将要爆发的炸弹,充满了危险。沈原轻轻地呼吸着,强制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他知道此刻孱弱的身体是无法跟赵天樾反抗的,也只有慢慢地积攒力量,等待时机爆发,随时逃出虎口狼穴。几天来,他疯狂地控制住心中的愤怒和肉体、精神所带来的压迫,任凭赵天樾给予的一切痛苦和极端的侮辱,心中暗暗发誓要百倍、千倍地讨还回来。赵天樾狼子野心,欲想夺取皇位,那么他将不择手段地去破坏,甚至与当今皇帝联手对付他,一定要狠狠地践踏他,让他变成人人唾弃的废人,让他也尝试尝试带给自己的无尽痛苦。凶慢慢地、缓缓地运起内力,游走四肢百骸,滋润冰冷的血液和痛沏入骨的筋脉,虽然每一次运功时撕裂心肺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可是比起赵天樾对他的百般折磨,在他看来,却是微不足道。沈原轻轻地活动活动手腕和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流眸四处窥视半晌,没有发现赵天樾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他轻轻地舔舔嘴唇,发出自己才能够听得到的自语声:“龙爷爷,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只要离开这辆马车,我就有办法逃出升天。”龙戒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极为黯淡,片刻自龙戒中骤然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一颗雪亮的珠子从龙戒中缓缓升起,飞快地冉冉盘旋在沈原的头顶上,消逝不见了!沈原那原本愤怒而绝望的眼睛中流露出惊喜之色,顿时感觉到全身的筋脉在刹那间恢复了过来,一股轻柔地力量宛若暖流般游荡在四肢百骸,无尽的疲惫的痛疼都在那股轻柔的力量中消逝得无影无踪。接着龙戒中传来一阵幽幽地声音:“水灵珠能够支撑你三天的时间,好自为之!”沈原惊喜之极,正要说一些感谢的话。蓦然,珠帘轻轻地撩开,庄姬弯着腰轻轻地走了过来:“沈公子,你终于醒了?”沈原轻轻地凝视着六神无举地庄姬,有气无力地问:“庄姑娘,有事吗?”庄姬脸色变得极为消瘦了,身轻若柳,神情异样地四处张望着,低声道:“沈公子,听说将军有事在身出去了,今天可是个好机会?”沈原怪异地问:“什么好机会?”庄姬急得直跺脚:“当然是逃出去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逃走,不然再迟就来不及了?”沈原疑惑不解地轻声问:“你为何要逃?你留下来,将军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笨蛋!”庄姬急促地道,“你别忘记了将军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把我赶走了,自然不会再收留我?而且很快就要出关了,他绝对不会带我回京城的,要么把我送给军营,要么送给他的手下,我……”想着自己的悲惨命运,庄姬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沈原心中感染到庄姬的绝望与痛苦,想到自己对她的伤害,有些於心不忍,摇摇头叹息地道:“庄姑娘,这辆马车是特制的,根本没有办法逃出来,何况外面还守着许多铁骑兵,想活着逃出去,难于登天。”庄姬紧咬着红唇,焦虑地道:“沈公子,庄姬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千人骑的军妓,我想赌一赌。赌赢了,我就回到江南再也不出江湖;赌输了,任栽!沈公子,如果我死了,麻烦你能不能去趟苏州的‘擁翠山庄’,把我死讯告诉童童和恋恋。”沈原心头一怔,沉吟片刻道:“先别说什么傻话,说不定我们都会活下来。不过,如此以来,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吩咐,不可任意妄为?”庄姬心头大喜,全身激动地颤栗着,猛地点着头。便在此刻,珠帘后钻出那几名清秀少女,她们紧蹙着眉头,疑惑不解地问:“庄姬姐,你们在干什么?”庄姬脸色刹时变得苍白,神情惶然,倏然弯下身子,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地叫着:“唉哟,我的肚子好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在外面吃错了什么东西,一直隐隐作痛?沈公子懂点歧黄之术,庄姬想来问问。”“肚子疼?”她们怀疑地盯着庄姬,沈原却掩饰住凌厉的眼光,无力地低下头,双手慢慢地垂在床边。当几名少女围上前去探视究竟时,沈原猛地发力,身形如脱弦的箭般自床上弹起,双手快若闪电般点向几位少女的昏穴。几位少女心里一直提防的是庄姬,对于病恹恹的沈原未曾有丝毫的敬畏,却想不到偏偏发难的是沈原,顿时中了着。庄姬见到几人昏倒在地,这才轻轻嘘了口气,脸色依旧苍白失血,心有余悸。沈原悄悄地立起身,伸手拉过庄姬,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嘀咕着:“想办法引起外面铁骑兵的注意,让他们打开车门。”庄姬点点头,努力屏息住心头的紧张和惶然,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纤手无措地攥着,倏然便尖叫起来,那声音凄惨中带着惊惶,纤手拍打着马车之门,惊慌失措地喊道:“快来人啦,死人啦!死人啦!”策马静候的铁骑兵那平静的脸颊上不由涌出一股疑惑,相视望了一眼,一骑冷冷地问:“有何大呼小叫的,出了什么事?”庄姬尖叫着,惊惶地哭叫起来:“兵大哥,你们进来瞧一瞧,她们……她们刚才还是好好的,不知道为何倏然昏倒在地上,死了?”“死了?”那铁骑兵声音倏起,疑惑地问,“这怎么可能?你好好看一看,她们是不是真的死了?”“啊……呜……”庄姬哭叫着,声音颤抖,牙齿打架,“我害怕,真的不敢上前,她们死得好惨呀!七窍流血,好恐怖呀!兵大哥,你们快进来瞧瞧,嘤呜……”她不停地哭着,不停地颤抖着,纤手不停地拍打着车门,显得极为惶恐。铁骑兵们相视一望,面面相觑,领头的骑兵嘶哑着嗓子道:“还是进去看看吧,出了什么事情,如果将军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倒霉。”几名铁骑兵点点头,随着车门“咔咔……”几声敞开,几人便见到了卧在地上生死未明的少女,而庄姬却捂着脸蹲在一旁,全身颤抖地大哭起来。领头的骑兵不由自主地望了伏在床上的沈原一眼,却见他半掩着身子,只露出半截赤裸的胸膛,披散如云的长发掩住了他的脸颊,无动于衷,心里便有些疑惑,踏着沉重的皮靴走了过去,伸手掀开了柔和的锦衾,露出沈原赤裸地身子,泛着淡淡的光泽,显得有些妖异,一张精致苍白的俊美脸颊微微抬了起来。苍白的容颜骤然绽开,笑容宛若百花盛开,洋溢着迷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为之沉醉,痴迷在其中不得自拔。见到如此绝色的男子,妖绕的魅力,饶是他冰冷的心也不由为之一动,难怪将军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着迷,引起大家的非议。沈原绝艳的脸颊微微抬起,那领头冷冰的眼眸刹时迷茫中带着痴迷,也就在此刻,沈原扬起了修长的手臂,指尖快若闪电般拔出了对方腰上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剑光快若流星飞逝中,血光冲天而起。身后几位铁骑顿时惊愕,接而双手按向腰上,瞬间沈原手中的剑芒又连连刺来,身形暴起,矫健若电,剑光星星点点,泛着冰冷的寒气,快若电,疾如风,也便在这刹那间抓起庄姬准备好长袍披在身上飘然若羽般落在车门前。从几名铁骑兵进入马车,接着沈原暴起,拔剑、杀人,也不过眨眼间,饶是庄姬心神不宁,也惊愕地捂上了红唇,呆住了!“走!”沈原沉声叱道,右手持着长剑,左手抓起庄姬冲了出去,身形若电般暴射而起,手中剑紧跟着如烟花般璀璨,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短暂、绚丽,透着凌厉狠戾的杀气,还未等车外铁骑回过神来,剑起剑落间,血光四溅。“杀……”到底还是经过严酷训练的铁骑兵,只是稍有迟疑,便马上纵马拔剑,围了上来,雪亮的剑器嗡鸣中挟杂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强烈的血腥之气仰制而来。“上马!”沈原身形更快,抓起庄姬跳上马儿,手中剑光飞舞,剑器呜咽,周身杀气凛然,一股更加强大的窒息力量压抑面出,数月来的愤怒和悲鸣之息发泄出来,那股力量愈加强大、凶戾,随着杀光的挥洒出去,宛若满天的烟花般绚烂,宛若鲜花般灿烂,宛若从天而下的流星雨,每势便会洒下满天的血花,惨烈声声。不管沈原如何剑走人死,血光若烟漫,那些铁骑兵依旧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奋不顾身、连绵不断地扑向他们,而且他们铁骑声声,声若洪钟,举止一致,宛若组成硕大的阵势,疯狂压进。面对着那群疯狂的铁骑兵,沈原那翩翩若飞的英姿,纵横交错的剑器飞舞,杀意盎然的剑势,夺人心神的美丽让人痴迷,心头不由闪眼出一句诗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此刻的沈原,便是那般的英雄人物,每一势挥出,便是血光盈盈,随着一路杀出,血路交织,那腥红的鲜血飞泻下来,染红了沈原洁白的长袍,映红了他俊美若神般的脸上,也溅红了庄姬的容颜,可是她毫无惧色,疯狂地笑了!便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由的意义,“寸步东西岂自由,偷生乞死非情愿”,这句诗完全诠释了庄姬的心情。望着那如烟花般绽开的血花,望着如天神般威武的沈原,她笑了,她宁愿笑着死,也不愿哭着生,虽死犹荣,此生无憾!眼看着四周的铁骑兵越杀越多,不但如此,远处还有不少的铁骑兵纷纷奔来汇聚,如果让他们成功汇聚,那么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左右这战杀戮,如果惊动将军的回归,那么他们便再也无法逃脱。想到这儿,沈原狠狠地咬着嘴唇,剑势猛然一变,长啸龙吟声起,其身在空中翻跃飞腾,脸色连变,一股强大的杀气自身体中弥漫而出,剑势变得更加快了,其势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看见一道道剑芒有如十二条流虹、矫龙、闪电,似雷霆万钧之力笼罩向男子,幻化着一种焱淡的蓝光和森寒的白芒之气。沈原声音也变了,声若寒冰,声声冷冽:“死剑一出,不死不休,遇魔杀魔,遇佛杀佛,杀……”“杀”字一出,空气似乎完全凝住了,沈原的身子在空气中消逝了,唯有一柄白芒浮在空中,杀气逼人,众铁骑兵只感觉到无边的杀气包围过来,他们疯狂地汇聚着,拼命使出全力,雪剑如虹般暴烈而起,可沈原手中的剑光无影无形,剑气若隐若现,手中的巨刀遇到剑气却化成了碎片,然后刺向他的身体上,他们只感到纷身寒冷冽骨,然后剑化万物,身体也亦化成了万物,洒在空中,血光如注,血肉碎裂如帛纷扬飘下。“呕……”饶是庄姬见过生死鲜血,也禁不住差点呕吐出来,脸色变得愈加地苍白。沈原左手猛地刺在马屁股上,身形随着一道血路冲了出去,刹那间在满天剑光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剑断肢裂,惨烈的氛围让无数铁骑兵也感到心有余悸。“追,不能让他们逃了?”众人想起将军的手段,全身不由直打寒颤,纷纷策马奔驰,急速地追逐而去。苍凉的草原上,群骑愤然奔驰,沈原掩着庄姬纵马飞快地奔跑着,后面的人马离他们越来越近。紧接着,空中传来刺破气球的噗噗声,一支支快若电般的铁箭如蝗虫般向他们射来。庄姬脸色大变,惶然道:“沈公子,不好了,将军回来了,这是将军的亲卫兵,他们个个不但矫勇善战,而且全是神箭手,箭箭能够做到百发百中。”“别担心,我们会逃出去!”沈原右手紧扣着剑,翻身倒立起来,沉声道,“庄姑娘,你来操纵马儿,我来对付这些追兵。”远处的骑兵越来越近,身着黑色的盔甲,面若沉土,悬站在高大矫健的马背上,稳若磬石,左手持着红色大弓,右手持箭,连绵不断地向他们射来,他们似乎并不想把两射死,其箭朝他们身下的马匹射去,沈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全身弥漫出强大的杀意和剑气,疯狂地阻拦着越来越近的铁箭。箭若蝗,人若钟,行若石,弥漫了整个空间,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声声嗡鸣着,终于在连绵不断的气势中刺破了沈原的防守,气势若虹地射在马背上、马腿上,这匹棕色大马哀鸣惨嚎一声,齐齐跪倒在地上,庄姬坐势不住自马上摔了下来,沈原随之轻轻弹起。望着棕色大马眼角不停流出的泪水和悲鸣声,沈原虎目中不由泪光潸潸,手轻轻地抚去它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对不起,让你受累了!”“沈大哥,他们追上来了,快走!”庄姬狼狈不堪地爬起身,顾不得全身都是泥土和草屑,惊慌失措地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铁骑兵。最后望了一眼悲鸣的棕色大马,沈原拉起庄姬的手,飞快地向前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