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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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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渔网阵在李子魁的掌阵指挥下,由十六人组成一阵,每四人拉住一块渔网。或横或竖,或斜或平,不断交换,变幻无穷,极难抵挡!好个精妙的阵法!

    萧子莫平日里自以为她从小受本朝第一高手斛律将军的启蒙提点,又在外傅之年便身先士卒每每在沙场中冲锋陷阵。一场场厮杀,以命相搏,几次游走在鬼门关边缘,于是成就了她今日徒手面对数千羽林卫眼都不眨一下的自信和胆量。在战场上历练久了,她也竟骄纵久了,渐渐对自己自视甚高了起来,此趟前来一不带兵器,二没佩禁军腰牌,而对眼下此情景,终于发现骄兵必败的道理了。。。。。。

    若要鱼死网破定要拼个输赢,也未必不可,但这违了她此趟前来的初衷。此阵根据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演化而来,渔网用金银线编织而成,每个网**织之处又有磁石相缚,一般刀剑万破不了其分毫。对付此阵,有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剑就可事半功倍,破这个阵法于顷刻间。不过,若手中没有这么把神兵利器,她要破阵。。。。。。

    趁着两张大网从不同方向交叠而来,萧子莫俯身就地一滚,抓起一把黄沙,翻转起身后趁施阵之人毫无防备之际,尽将手中之沙朝拉网之人的眼睛扬去。

    布渔网阵最讲究四网配合巧妙,施阵之人步伐攻势要默契统一,切不可自乱阵脚才好。渔网中安有磁石是为了防止陷入阵中的猎物从其中掷飞刀暗器,她没有飞到暗器,可谁说还不能从中扬黄沙迷眼睛?

    萧子莫下一秒便趁势用轻功轻松跃出这网阵,击倒前排拉网之人数名,足下一点这金银交织之网,便一个翻身用锁喉拿住了掌阵的李子魁。

    一时之间,校练场上的这个面如皎月身似流风的少年才让一干羽林卫真正如临大敌。

    “哎哎哎~~~住手!!住手住手!!”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人风风火火三步并作两步最后竟是一股脑如同滚着冲下铜雀台朝这边飞奔而来。

    近了,众人一看着赶来之人不就是羽林卫校尉史进史大人。

    “史,史校尉?你来得正好,此狂徒弟胆大包天,竟敢私闯。。。。。。”一个兵士上前指着萧子莫一顿历数罪状,但还没说完,便被史进一脚蹿在地上。

    “长恭殿下。。。不不,高大人,高都尉!小人前些几日不知是何处怠慢了大人您,今个儿大人您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己来这操练场看,看诸位兄弟操练了。。。。。。?”史进看着萧子莫一手扣着李子魁的脖子无放开之意,便赶紧朝这第六队队长排骨男使了个眼色。

    李子魁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前几日皇帝陛下是新任命了一名骑都尉,还听说是刚从北塞戍边回来的文襄皇帝的四子。竟。。。竟是此人?!

    心领神会后才反映过来他这是太岁头上动土了,不免神色慌张起来:“长恭殿下。。。高都尉?。。。这这这,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自家人不识自家人!!您,您要是有事吩咐属下便是,何故这样劳烦您亲自来这里呢,还害得兄弟们冒犯了大人。。。该死!着实该死!!”李队长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猜得到来人非富即贵,可万没猜到这面如冠玉的唇红齿白的绝美少年竟是刚上任三日的顶头上司,赶忙收了一身煞气见风使舵起来!

    而愣在一旁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熊三儿陈魏然等人,此刻也是满脸震愕。

    这人便是皇上新委任的羽林卫骑都尉?

    真是人不可貌相。。。。。。英雄出少年啊!

    “大人,李队长他都认错了,您看。。。”史进看着憋了一脸通红的李子魁,这才开始后悔太小瞧了这个高长恭。

    竟这样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今日之后,恐怕这新任骑都尉的高超身手和不凡气魄早已印在这满场羽林军的心里,压了他史进好几头!哎!罢了!

    “高大人,小人日前多有怠慢,望大人海涵!!”史进也是体恤下属之人,若不是他刻意让萧子莫在羽林监看了三天的卷宗,还没把新上司介绍给兵士们,何来现在的这番恶斗!!

    遇到这么个手段骁悍且不按常理出牌的上司,他史进认栽!

    抱拳弯腰,史进难掩愧疚之色要向萧子莫行跪拜之礼,萧子莫也看出这人虽心胸狭窄不过倒也是个讲义气的人。

    “史大人,请起请起!”萧子莫松开了挟持着李子魁的手,双手搀住史进,“校尉大人,你严重了!我只是和诸位兄弟趁着脸生之时试试身手,日后也便于我更好司羽林卫骑都尉之职。李队长,诸位兄弟,长恭今日多有冒犯了!”

    萧子莫一拱手,初升之晨曦为她微渡上了金润光芒,垂腰漆墨长发,几缕拂面,却为这张如仙容颜添上不容拂逆之威严。

    “拜见高都尉!属下无礼!望殿下海涵!!”方才还怔怔观望形式的一众羽林卫精锐瞬间整齐地拜倒了一片。

    绝色少年长身而立,气宇轩昂,众将士恭敬行礼,一片拜服。

    这样大闹了一番之后,萧子莫回家被奶娘数落了一顿。说她把白衣服穿得和熊打架了一般,然后自然是不好洗啦噼里啪啦念叨了大半天。萧子莫那是只用过肥皂,不会造肥皂,不然,捏块出来就不用这样。。。遗憾。。。

    自此,萧子莫算是英姿飒爽在禁军中露了一把脸,既没因为这张脸让下属小看了,史进也不敢把她当摆设了。

    史进与他的一帮亲信对萧子莫忌惮三分,这些天倒是陈魏然和熊三儿对她紧追不舍的,她走到哪里,这两个人就跟到哪里。

    牢狱内的林肖如需要有人搭救一把,于是熊三儿等人认为高长恭就是那天降奇兵。

    “大人,您真要听我说呀,林都尉他是被冤枉的!”

    “哎。。。熊副队,你从晌午跟到现在,念叨来念叨去就这两句,真是快赶上我家翠娘了!”

    “哎?大人的夫人也知道我们林大人的冤屈?”一脸憨憨的大汉满脸疑惑。

    ”错!翠娘是我奶娘,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唠叨!!“

    噗。。。。。。一直和熊三儿一样跟在萧子莫身后,却沉默不语的陈魏然不禁哂笑。

    “啧,陈魏然!你笑神马笑!还不帮我说话。。。。。。说说呀!你不是一向嘴皮子比我麻利吗?!”熊三儿急了。

    “长恭殿下。”陈魏然恭敬一拜,“其实林大人之事的确与殿下真无大关系。林大人入狱已逾半载,平日里也就我们这帮兄弟还念着他,其他人,史大人拉着大家一起升官发财的也真记不起前不久宫廷之内屡屡出现的飞贼了。”

    萧子莫见这陈魏然意有所指,看了看羽林监周围过往的巡逻兵士,笑道:“陈队,熊副队,你们二位今日还要巡班,长恭这看更吃饭的人也眼瞅着要回家了。。。。。。这样,明日山海楼,长恭做东,请两位务必赏光。前几日在校练场有意隐瞒身份,就当赔不是了。”

    “不敢不敢,大人美意,小人却之不恭。”陈魏然绝顶聪明,与萧子莫约了时间,便离开了。

    “公子公子,还是上二搂右手边上的那个包房,酒菜已经备下了。”店小二已经记得她了,这眼力劲。

    同一个酒楼,同一个房间,这次,从阿五换成了熊三儿与陈魏然两人。

    这二人如约而至。

    萧子莫果断又点了她心心念念的南方菜肴,这次没敢点什么花雕女儿红,黄酒!黄酒就可以了。。。。。。

    “大人,我熊三儿是粗人!讲不来什么客套话!那天我带头为难你,冲你喊打喊杀,这要是小心眼的人啊肯定就伺机报复了。而今个儿大人您还请喝酒,这气量我熊三儿佩服!不像史。。。不像某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这粗人刚开始以为你一脸女。。。不是,是才貌双全的,还真没想到大人你这么豪气的!!干!”

    海饮了一大碗酒,萧子莫小酌了一口,她汗颜,幸亏是黄酒。

    “当日之事我也是有意为之,不怪熊副队,不过,长恭虽无救林大人的良策,对失盗的事倒很有兴趣。

    “长恭殿下有兴趣哎,这事儿说来一头晦气!”一拍桌子,熊三儿借着酒劲说起前因后果。

    。。。。。。

    “林大人也是内廷之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当真奈何不了那个飞贼?”

    “说来也奇了,那飞贼会妖术,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这些禁卫军虽说不如长恭殿下如此身手了得,但严防死守,怎么会每每让那毛贼拂了我们的羽林卫的面子!”

    “妖术?”

    熊三儿又抿了口酒,一拍桌子正要说得眉飞色舞,要不是陈魏然看他这般趁着酒劲已经颠三倒四起来便抢了他的话,估计萧子莫要被脸红脖子粗的熊三儿的唾沫星子喷死。

    “这飞贼来时,必然先升腾起来一团鬼火,我们起初那也被吓得不轻,可宫内失窃后,陛下大怒,我们便不敢再胆怯,等那鬼火再出现,当然一股脑冲了上去了!”陈队说道这里也怒不可遏。

    “中计了?”萧子莫吃了一口水煮鱼,那酸爽!!

    “殿下知道?”

    “猜得。”

    “是,这鬼火大概燃了半柱香的时辰便消失了,内廷再次失窃。。。。。。”

    “接着第三次,你们朝着鬼火飘来的源头寻去,果不其然再次遭窃。”

    。。。。。。熊三儿红着脸盯盯陈魏然,两人尴尬点头:“殿下果然智谋过人,小人真是佩服!”

    “不必,我只是照着正常的剧情推测,要说看出其中什么门道,那还真没有。”

    “这第四第五次,我们分散了守卫巡防在各个宫殿之间,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结果。。。太武西堂,东堂和库房均遭了贼,守卫均被击杀,等大部队去支援,已经。。。。。。”

    熊三儿一捏拳头,眼珠子瞪得牛大。

    “看来这飞贼不是一个人。。。。。。他们到底找的是什么?”

    “不知!如果知道,我们又何必如此被动!”陈魏然一脸无奈。

    “是嘛。。。。。。那丢的又是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