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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作为社交聚会的地方，人们聚集喝咖啡或茶、听音乐，阅读、下西洋棋或双陆棋的休闲娱乐场所，已经渐渐进入国人的视线。
刘旭坐在天河大学附近的西兰咖啡厅内，听着悠扬的新西兰民俗，静静地听着汪运的来意。
当刘旭听到汪运在刘旭来天河当天就开始注意他的时候，彻底呆住了。
倒不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除了感激霍印河的好意安排之外，刘旭最大的感觉就是当老板这么清闲？
这也就是1997年，如果再过十年，汪运还这么有闲心思关注知道没打过交道的大学生，那么他这个老板即便不是皮包公司，也是度日如年。
当然，女大学生除外。
说实话刘旭当初创业到破产，忙的都是脚不沾地，那些传说中的包大学生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他是忙的连女大学生都见不到，别说包了。
而且家有娇妻韩萱，就是有女大学生跑到刘旭公司门口敲他车窗，他也不会有包的心思，这是原则问题。
扯远了，刘旭拉回思绪，汪运这么关注他，虽然有一部分是受霍印河所托，可是绝对不只是因为这一点。
汪运接下来的话给刘旭做出了解释：“说实话我之所以关注你，是因为霍印河对你的评价很高，我也听他说起过你在雄鞍县的所作所为，但更多的是因为你提前来天河，而且一直在市场上转悠，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手上有将近两万块钱。”
刘旭呆了一下，笑着问：“所以汪老板是好奇我能用这两万块钱做什么？”
汪运笑着点头，说：“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后来因为公司的事情就没有太多关注，当我再想到你的时候，江南皮革厂已经很出名了。”
说这些的时候，汪运带着笑意，林琳同样笑盈盈的看着刘旭。
刘旭沉吟片刻，说：“汪老板来找我，不是要跟我说江南皮革厂的事情吧？”
谈话进行到这里，刘旭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点眉目了，汪运是做小商品贸易的，1997年天河的小商品贸易绝对不好过。
这不是刘旭从前世带来的经验，而是他这几天在市场上瞎转悠的结果。
汪运和林琳对视一眼，说：“我就说和痛快人说话会很轻松，这样，你喊老霍一声霍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托大几岁，喊你一声刘老弟。”
刘旭不置可否，说：“汪哥直说吧。”
汪运哈哈一笑，探着身子对刘旭说：“我想买断你的江南皮革厂。”
刘旭一愣，虽然多少能猜到一些了，可是没想到汪运真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
看着笑盈盈的汪运，和一脸笃定的林琳，刘旭摇了摇头，说：“我没打算卖。”
汪运的笑容一滞，林琳更是惊讶，两人很显然都没想到，刘旭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能说说为什么吗？”汪运也不着急，看起来很有把握能说服刘旭一样。
刘旭同样也不着急，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呢，而且汪运到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在这个阶段来找刘旭。
如果刘旭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只是恰逢其会弄了这么一个创意性广告宣传，那么汪运来找刘旭，刘旭说不定会很高兴的把这个已经没多大用处的广告卖掉。
可是刘大坑是重生回来的，从三人坐到西兰咖啡厅的那一刻，刘大坑的小铲子就已经在吭哧吭哧的挖坑了。
刘旭看着汪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汪哥是要转型吧，而且打算往皮革方面转型。”
这一句话说出来，汪运和林琳两人再也没有了气定神闲的样子，一脸错愕的看着刘旭，似乎想从刘旭身上看出哪里出了问题，是刘旭太聪明，还是他们太迫切？
刘大坑笑笑，这个表情，基本上用不着回答了，他接着说：“来天河这十来天的时间，我绝大多数都在市场上转悠了，小商品市场的饱和状态已经趋近平稳，而且大力度的运输比不上那些小商贩的走货，利润区间缩水，所以小商品行情已经在逼着大公司转型了。”
汪运再次和林琳对视一眼，拍着手说：“精彩，实在精彩，实不相瞒，刘兄弟说的都对，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真不打算卖？”
刘旭笑笑，没说话。
有时候不说话是一种艺术，果然，汪运皱着眉头开始游说：“据我所知，现在大街小巷已经开始有人冒充江南皮革厂的员工了，而且如果我也没猜错的话，这个江南皮革厂，恐怕是刘兄弟杜撰出来的吧？”
刘旭点头，说：“是的，根本就没有江南皮革厂这个厂，更没有黄鹤这个大老板。”
林琳诧异的看着刘旭，忽然觉得刚见到刘旭的时候，她可能见到了一个假刘旭。
此时的刘旭那种气定神闲的感觉，运筹帷幄的自信，真的是追求那个漂亮女孩子时候的那有些任性的大男孩？
刘旭和汪运之间的谈话，林琳有一种插不上嘴的感觉了。
两人的谈话内容看似简单，实际上从人心到市场，从心态到博弈，方方面面全都顾及到了。
稍微有点不注意的地方，都能够失去主动权。
汪运在说明‘江南皮革厂’已经没法给刘旭带来收益，而刘旭呢，则是一口咬定了汪运必然要转型不可。
很明显，江南皮革厂这个机会，是汪运志在必得的，因为借助这个风气，汪运能够顺利转型并且完全跳过前期的推广阶段。
只要再推波助澜一下，让江南皮革厂风靡天河市，汪运即将成立的江南皮革厂牌子一挂，顿时就能家喻户晓。
这是林琳和汪运商量了两天的事情，林琳实在没想到，刘旭居然早已经想到了。
让林琳更诧异的是，汪运似乎已经词穷了，因为无论多么著名的说客，在刘旭一句‘没打算卖’的情况下，也会词穷。
实际上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刘旭并不是真没打算卖‘江南皮革厂’，只不过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江南皮革厂的价值更大一些。
刘旭喝了一口苦哈哈的咖啡，打算给汪运来点猛料：“黄金有价皮无价，不知道汪哥打算转型的皮革厂是什么规模的？”
汪运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旭，不答反问：“你先说说看有什么区别？”
刘旭深吸一口气，说：“澳洲屠宰场的皮价，在天河新港的报价是2.6美元每张，一张羊皮大概能做一件羊皮大衣或者十副羊皮手套，而一件羊皮大衣的价格，应该在75美元左右，十副羊皮手套的价格要便宜些，也相差无几，我想知道的是，汪哥在这个过程中能不能把成本控制在平均成本之下，或者说，能不能做到这一步？”
汪运和林琳两人身体猛地一僵，震惊的看向刘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