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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八个人侧头瞧见傅余年转身,根本不再理会他们之后,这才悄悄的围上来,站在了大鼻梁王浩的身边。
“浩哥!”
他们从没有想过,今天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趾高气昂而来,灰头土脸而去,这一次装·逼不成,整张脸都被打肿了。
还有那位,不但脸肿了,就连一口的牙齿也没了。
王浩脸上青白相间,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鼓励的话?
算了吧,自己是这里面最丢人的一个,跪地吃土,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污点啊。
“傅余年,鱼跃市冠军赛上,老子一定要把你打趴下,让你吃·屎。”王浩咬着牙,握着拳头,双眼血红,示意众人将李奇抬走。
“走,去找卢哥。”王浩走在最后面,有些不甘的望了一眼傅余年的背影,走出风行武道馆。
卢三胜的实力也非常强悍,可以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今天他对王浩出手,必然是得罪了卢三胜。
他也知道,这一次想要在鱼跃市出线,最后必然会面对卢三胜这个强劲的对手的。
自从他修行了陆地神通十龙十象术之后,眼界开阔了不少。
傅余年的心底,也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只是这些想法,很不成熟,更没有成型,他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
只是他的心里,某些想法,已经开始生根发芽,汹涌成长。
“老弟,我想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苏尚卿握紧了小拳头,与他并排而行,笑意盈盈,晚霞透过细碎的树叶落在苏苏的额前碎发上,慕然发现,有一种让然心底悸动的美丽。
傅余年在红融融的霞光下看着苏尚卿,稀疏刘海下,白皙滑腻的面容,含情带愁的眼眸。
“是吗?我一直都是个彪悍的男人。”傅余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苏尚卿掩嘴笑着,“你呀,出手干嘛那么狠,人家一个男孩子,要是没有了牙齿,还怎么找女朋友啊。”
“嘿嘿,老姐,你的男朋友都还没找到,我正操心呢,那管得着其他人啊,没了牙齿就没了呗。”傅余年一点都不在意。
两人走回家,苏尚卿抱起灰色卷毛犬,一边摸摸头,一边笑嘻嘻的说,“你小子啊,嫌弃姐姐了?想把我嫁出去了啊,想得美啊你,我就赖着不走。”
傅余年抓过来苏尚卿的纤手,手心温暖,却稍有些硬。
苏尚卿的玉手被傅余年握着,他不禁有些慌乱,白皙的脸蛋“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低声羞涩说道:“傻小子,你干嘛呀?”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十多年的朝夕相处,相濡以沫,亲情交织,姐姐弟弟,谁也离不开谁。
傅余年朗声笑了笑,咳了一声,也发现自己有些唐突,换了话题,“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想问问这只灰色卷毛犬你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听到了傅余年的解释,苏尚卿更加脸红了,只是配合着傅余年的话题,低着头说了一声,“我就想到了两个名字,灰灰或者跳跳,你说哪一个好听。”
“那就叫灰灰吧,他是灰色卷毛犬嘛。”灰灰似乎听懂了两人的谈话,伸出前爪,又躺到了苏苏怀里,吐出软软的舌头,仰起头叫了两声。
苏尚卿面色绯红,一直未消散,她抱着灰灰,说:“你先吃,我去给老妈热热螃蟹。”等走出了屋子。
苏尚卿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舒了一口气,笑呵呵的,对怀里的灰灰自言自语的小声道:“长大了啊,想起给姐姐找男朋友了,可你明白姐姐的心思吗?你个傻狗狗。”说完,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灰灰的脑袋。
傅余年吃完饭,走出了屋子,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
苏尚卿坐在院中梨树下,怀中抱着灰灰,雨老爸老妈闲谈,三人一狗,其乐融融,四道影子被月光拉长,温柔而又温馨。
傅余年看的有些出神。
······
第二天一早,傅余年照常狂奔到鱼跃江无字碑,与百里老大爷尬聊几句,然后他直接走到了跃马酒吧。
酒吧里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大多都是社团的兄弟。
众人见傅余年进来,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上前打招呼,嘴里叫着“年哥,老大。”之类的称呼。
傅余年点头,问道:“老高他们呢?”
“都在二楼会议室。”歪嘴见傅余年,态度恭敬了许多,而且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对于傅余年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二楼会议室,马前卒几人在闲聊。
高八斗见傅余年进来,便给他递过去一份早餐。
傅余年也没客气,里脊夹馍,一杯豆浆一碗白粥,“你们聊什么呢?”
“嘿嘿······”王胖子搓了搓手,脸上笑嘻嘻的,挠了挠头,“年哥,我们商量着,什么时候酒吧重新开业啊?”
傅余年愣了愣,很快便明白过来。
社团虽然说度过了危急,暂时安定了下来,但手底下三四十个兄弟要吃饭,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光是哪五十万,支撑不了多久。
“你们的意思呢?”
马前卒在屋子里踱步,抬起手,道:“年哥,我看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刘三刀吴疯狗都还在,我们的处境其实很微妙。”
“是啊。”高八斗也点了点头,“现在想让酒吧重新开业,还早了一点,至少要等这两人的内斗有了一个结果才好说。”
傅余年也是这么个意思,吃完了早餐,他擦了擦嘴,道:“老高,安排你做得事情怎么样了?”
高八斗脸上一喜,眼前一亮,露出兴奋的笑容,“煽风点火,造谣生事,浑水摸鱼,这可是我的专长啊。”
胖子撇了撇嘴,“妈了个臀的,就你会用成语啊。”
“哈哈······”
······
吴疯狗是吴老狗的侄子,也是吴老狗一手带出来的。
老狗,人如其名,实力彪悍,而且懂得一点隐忍蛰伏,最后要不是那晚太大意被小光头得手,他和刘三刀之间的争端还说不定谁能上位呢。
但吴疯狗却是一条真正的疯狗,武力彪悍的像疯狗一样,但却没有一点城府,心思简单,一条线一根筋,脑子比较直。
就在这短短几天,有二三十人加入了吴疯狗的阵营。
吴疯狗对此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不同寻常,反而是大为欢迎,认为自己是人心所向,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殊不知,这些人都是高八斗安排好的。
很快,说吴疯狗在招兵买马,招收人手,目的是要和刘三刀决一死战的消息开始风传,说吴疯狗要为吴老狗报仇。
这些消息自然都是高八斗安排好的小弟,不断传播出去的。
人言可畏,本来打算沉寂一段时间的刘三刀,心里开始打鼓了。
吴老狗之死,众人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他。
吴老狗本来打算稳住傅余年,安抚吴疯狗,等吴老狗事件的风声过去了,再雷霆出手,一举平了这两个眼中钉。
刘三刀的算盘打得嘎嘎响,但吴疯狗却想给他捣点乱子。
傅余年站住了脚跟,稳住人心是一个大患,要是再放任吴疯狗招兵买马,不断壮大,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恐怕就迟了。
刘三刀开始召集人手,商量着怎么解决吴疯狗了。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更加坚定了刘三刀闪电解决吴疯狗的心思。
晚上的时候,刘三刀出去吃饭。
这时候,对面桌上传来阵阵的喧闹声,七八个小弟一边赞扬吴疯狗有魄力,讲义气,还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定计划,训练人手,甚至准备暗杀之类的。
这话传到了刘三刀耳朵里,听的他心里一惊一乍的。
这些人声音很大,非常喧闹。
刘三刀这边就有个兄弟看不过去,想过去教训他们一下,但是被刘三刀喝止了。
刘三刀说:“不要多事。”
吃了会儿饭,就听见对面那桌有个人说道:“吴疯狗就在这几天,就带咱们干掉刘三刀那个傻·逼。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另一个人就说:“吴疯狗说了,他已经打听清楚刘三刀的生活规律了,他的三处狗窝,还有情人的住处,他都摸清楚了。”
又有一人谨慎的瞧了瞧周围,嘘了一声,说:“都闭嘴,小心隔墙有耳!”
那边吃饭的刘三刀,顿时心里一阵发毛。
他一直以为这个吴疯狗有点彪,是个木头脑子,没想到还想到了曲线杀人的办法,居然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住处。
他的手下站起来,恶狠狠要说教训一顿。
刘三刀咬了咬牙,阴沉着脸,一点都没胃口了,说:“要钓大鱼,小鱼小虾的有什么意思?”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刘三刀的意思。
刘三刀一直坐在餐桌上,握紧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直到那一伙小弟离开,他的眉头也没有舒展一点。
这是一个局。
一个高八斗精心安排的局,造谣生事,旁敲侧击,目的就是为了激化刘三刀和吴疯狗之间的矛盾。
当夜,刘三刀站起了身,一拳砸碎了餐桌。
整张餐桌,完全崩碎,木屑横飞,支离破碎。
······
第二天凌晨,傅余年还在修行,就接到了高八斗的电话。
“年哥,吴疯狗死了。”
“怎么死的?”
“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的,不偏不倚,脑门破碎。”
“呵呵。”
傅余年没想到,刘三刀会玩这么一出。
“年哥,我们怎么办?”
傅余年站稳脚跟,吴疯狗当家做主,所有人都以为,城西三足鼎立的局面即将形成,却没预料到,吴疯狗这么快便出局了。
“等!”
“等?”
“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最好能够一举铲除刘三刀的所有势力。”傅余年望着窗外皎洁的夜空,心静如水,谁能想到,城西发生如此大的波澜,居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电话那边的高八斗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刘三刀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傅余年嘱咐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那边的高八斗愣了一下,心底涌出一股暖流,跟着傅余年,有一种十万大山崩于眼前而不畏惧的从容感,也有被人惦记关怀的温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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