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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默前行,一路无话,到了一处山林外水溪边,马征示意下马歇息一阵。
魏擒虎捧起水一阵猛灌,擦去水渍后盘腿坐在溪边。
马征也没去理他,当初这员猛将投效自己,是冲着自己平叛黄巾和凉州羌族叛乱的名声而来。如今自己这番剖腹之言,让他难以适应,等他想明白了,是去是留,且看缘分吧。
“大哥,这天下真的就这么诱人?做皇帝就真那么好?”一直低头看着溪水里自己倒影发呆的魏擒虎,突然开口问到。
“呵呵,有句话说得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大丈夫谁不想?不过我呢,心比较大,还想要将这版大汉图扩大一些,想要的东西再多一些。你知道吗?这广袤天地,中原之外,土地何止千里万里!大小国家何止几百几千!我之所欲,非王大汉,而是王天下,天下者,凡我铁骑所至,皆为我有。我的理想,是创造一个没有压迫,没有战争,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老者有所养,幼者有所教,没有饥饿没有流民的太平盛世。”马征张开双臂站在溪边,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高声叙说。
“大风起兮云飞扬,雄心生兮据汉土,威加海内兮御万民,安得猛士兮拓四方!”
随着马征改自高祖刘邦的大风歌高声吟唱。
林间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刮得树木萧萧,溪水翻起了波浪。
“我有长枪兮,则空挥叹息。朝内不正兮,则贼若蛟虬。壮士潜隐兮,则风雷未遂。不遇明公兮,则剑锋暗藏。唉~”
一阵男子的吟唱声,盖过了风声,压住了水声,传入马征两人耳中。
“我靠!老子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改了改刘邦的曲子装个B,这谁啊?真是高手,这波都让他抢走了!”马征心里腹诽道,不行,别的能让,这个不能让!我得找回场子。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甲衣自染红。
征剿灭群贼,乾坤复清明。”马征对着那人歌中含义,改了《侠客行》里的一段以明己志。
一人身穿紧身白色衣袍,头发收拢往后扎起一束马尾,双眉似剑斜插入鬓,鼻若悬胆目如星,双唇线条刚硬显得极有主见。单手持着一杆亮银长枪倒负身后。好一位少年英雄。
“你是谁?何以如此自叹!”魏擒虎起身护在马征身前,让马征心里升起一丝暖意,这小子,虽说还在迷茫挣扎,却对自己有着发自内心的关怀。
“不知方才是谁在吟唱?在下常山真定人士,姓赵,单名云。”
“可是赵子龙当面!”马征大喜,踏步上前,从魏擒虎身边绕了过去。
“可是赵云赵子龙!”马征喜不自禁,又问了一句。
赵云看着眼前这面露激动的青年,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叫子龙?
“在下正是常山赵子龙,敢问这位壮士是?”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乃真定县令马典是也。今日正要去赵家村寻访子龙。真是太巧了,子龙怎么会在这里?”马征歇力压住激动的心情,终于见到偶像了。
“哦?!可是平定西羌之乱的狼王当面?在下赵云,拜见将军!”赵云急忙拱手施礼。
马征快步上前,扶住赵云手臂笑道:“嗳~!什么狼王虎王的,那些西羌胡虏在我大汉土地上烧杀抢掠,使我百姓家人流离失所,这是我等军人职责所在,当不得什么。”
赵云一脸的敬佩之色,反手握着马征道:“不!将军此言差矣,赵云此生最是敬服两位先辈,一是抵御匈奴的李牧将军,二是我大汉冠军侯霍将军。而今最仰慕的亦是两人,一是北平公孙瓒将军,二就是将军大人你。”
马征听他语气,觉察出他有意从军,心里欢喜更盛。
“子龙何不从军?有句话说的好,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西域五十州!好男儿自当提三尺青锋,驰骋疆场,开疆拓土才是!方才听子龙之言多有自怜自艾之意。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云正有此意,这几日联络乡友,正欲投奔公孙将军,可惜家中大哥身子不好,一直拖着未曾成行。”赵云被马征几句话说的热血沸腾,忍不住就把自己的心事说了。
“啊?那子龙就不用再跑这么远的路了,如今我奉朝廷旨意,在真定训练兵马,只等时机成熟,便要驱逐胡虏,还我边疆百姓一个太平。子龙何不来我麾下!如此离家也近,一则随了自己的心愿,二则就近照料大哥,岂不两全?”马征被他要去投奔公孙瓒的想法吓了一跳,忙开口劝说。
“这~我与乡友早就商量好了,可惜那时将军还没来此,丈夫一言,岂可轻易反悔。”赵云满是为难之色。
“嗨!这就是子龙你的不是了,你想想,那公孙瓒都不认识你,他那麾下多有统兵大将,子龙你一身武艺,去了难不成只是做一名小兵?再说我,麾下皆是青年才俊,文有堪比张良陈平的谋士,武有万夫莫敌的猛将,还有用兵如神的统帅,他们年龄多跟子龙相当,年轻人多有朝气,在一起多多交流切磋,岂不比去哪北平强的多?再者道,长兄如父,你若去了北平,家兄怎么办?”见赵云有些意动,马征继续劝道。
“你看我身边这位好汉,姓魏名擒虎,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今年才十六岁,当初也是慕名来投奔我军,如今已是我麾下有数的支柱大将,甚得我的喜爱,子龙虽然年轻,可也不能虚度光阴呐。”
“这~此事非我一人所能决定,还需回村与乡友们商议。”赵云对于牵扯到朋友们很是犹豫,虽然自己已经动心了。
“也好,本来我也要去赵家村找你,正好去探望一下令兄长,我这有一副师尊赐予的良药,或许对兄长有用。如此我们同行如何?”马征顺着话就跟上了。
“如此最好不过,有大人亲自前去,想必很多人会改变想法。”赵云对这位如此重视自己感到高兴,不知不觉的就开始替马征考虑。
三人收拾好行装,继续往赵家村走去。
“不知大人方才所吟唱的歌词何意?”赵云骑着一匹夹杂着灰毛的白马走在马征右侧。
“呵呵,这事说起来就长了,我先问你,子龙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找到了赵云,想必那李存孝也不会远了,心情大好之下,马征开启了忽悠模式。
“云乃一介村夫,所知不多,总觉得最近几年大汉多灾多难啊,听说好些地方都有人造反,这世道是怎么了?皇帝陛下怎么也不管管。”
“哼!这世道,糜烂不堪了。皇帝陛下贪图享乐,卖官鬻爵已成天下动乱之源,若是有那居心叵测,野心勃勃的人花费些钱财买上重要官职,我看离天下大乱不远啦。称宦官阉党做阿父阿姆,更是天下笑柄,那些个阉党连鸟都没了,怎么敢做父做母。放任大将军何进,使得他一手遮天掌握朝堂,天下到底姓刘还是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