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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张子言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一片苍凉的光景……
狂风裹挟着暴雨拍打在他的脸上,冰凉刺骨的温度与当下的时节格格不入。只穿着短袖衬衣和DK长裤的张子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温激得一阵机灵,不禁打了寒颤。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是能力者来着,这种程度的温度,不应该让我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呃啊!张子言忍不住抱紧自己的手臂,冰冷刺骨的寒气接连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身体,连他的精神也一起被腐蚀着。
张子言终于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将全身力量凝聚起来,然后以能量屏障的形式释放了出来。
随着能量的持续爆发,张子言感觉自己的体也在渐渐恢复,终于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有件事他却是知道的,那就是真正的角色出来,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下马威。只是为了高速张子言,他还有回头的机会。若是继续下去的话,当真是小命不保了。
可是,仅仅这些东西,并不能让张子言退却。说好听点,他有坚韧的意志,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说难听点,那就是他还有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还有欲望没有实现。
作为一个人,没有谁是完美的,总有伪善的一面。
从旁人的目光来看,张子言的作为其实是有些令人恶心的。可若是换做别人呢?别人会怎么做?
利益才睡永恒的,人总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疯狂,只要能让自己满足,在不触碰别人利益的情况下,大多出人都能够不择手段。或者说,不顾一切。
张子言就是典型的不要命的人。只要能够实现他心中的欲望,性命?世人评价?不过都是浮云。只要自己过得开心,何惧旁人怎说。
而他现在想做的所有事情,只是为了妹妹,以及将妹妹带走的欲望。
张子言站在悬崖边缘,看着山下的万丈深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现在他就站在山顶上的平台上,根本无路可退。
就像是在笔直陡峭的华山之顶上,修建了一个小小的平台,而平台之外便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张子言自己地看了一下平台的构筑,很明显是道家风格,这里显然是一处修建在大山之巅的太极广场,惊雷闪过天空的时候,会将夜幕之下的世界映得惨白,张子言也之能在那一瞬间看清楚远处的峰峦峭壁。
那些山峰似乎都要比张子所处的山峰要高,也就是说,张子言所处的位置,完全是被孤立在群山之中的。山峦围成的领域之类,只有他所处的这个平台可以落脚,最近的山峰离他也有两公里以上,以张子言的脚力,根本就不可能从着座平台跃向另一座山峰。山脚下的迷雾让他根本看不清山下的地形。
他根本无路可退。
真正的对手仍旧没有现身,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了。
“喂!那个谁!你给我出来!”
张子言在风雨中咆哮着,他的吼声迅速在山间回荡开去,层层叠叠,余音不绝。然而一声惊雷再次降下,像是有天神在震慑世界凡物一般,有种说不出的天然威严。
那声惊雷轰然落下,似要将世家的一切都抹杀干净,尤其是敢反抗其威严的人。
张子言的声音在那惊雷之后,便被冲激得荡然无存。
张子言不知道是自己聪明,还是洞察力强,或者说是直接准。当雷声落下的时候,他就是有一种感觉,“这雷声定有蹊跷!”
张子言在心中下了结论。
“你出来!你若真在天上,那就一雷不发!否则,自是你在天上,我也定然要上天与你搏上一搏!”
张子言话音刚落,天上便又是一声惊雷落下,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若是普通人,早已被这雷声震得筋脉具断,魂飞魄散。
然能力者的肉体强度,又岂是凡人所能相比。
这雷声虽也让张子言一阵晕眩,倒也没有让他有性命之忧。
“果然是在天上呢……老东西!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就现身!在云海后面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难道传说中就高人,就只会借着这暴风雨故弄玄虚吗?真是妄为圣人!”
“放肆!何方狂徒!竟然在此狺狺狂吠!”
威严的声音从云海之上传来,如雷鸣钟响般的声音在空间中激荡开来,张子言被其中的威压轰倒在地,胸腔被压迫得根本喘不过气来,像是要将他体内的空气都挤出来似的。
张子言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还是能够勉强把视线抬一点起来,隐约能够看到来人的模样。
从云海之上飘然而下的竟然是一白发道人,灵气盘旋于四周,仙气缭绕,一身青衣白衫道袍衬托出那种绝世独立的仙风道骨,唯有脸上那张狰狞的金属面具与其气质极为不搭。像是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而是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强行加上去的。
“何方宵小!竟敢诋毁本座,区区凡人,竟不怕葬身于此?”
道长的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威严和霸气,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能带走张子言蝼蚁般的性命。只是,他现在没有兴趣捏碎这蝼蚁罢了。
道长似乎有让张子言说话的意思,张子言顿时觉得胸口的压迫感小了一大半,快要憋不住的他,赶紧用力吸了两口大气。他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了这里。
“哼,我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是为了与你决斗的。何谈什么放不放过?”张子言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当他终于转过身去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自己与对方在气势上的差距。
因为那道人似乎根本不是凡人体型,光身高就是五六米,张子言在他面前连膝盖都碰不到!那道人俨然是一尊雕像。
张子言只能抬起头来仰视着这位仙人,一种本能的恐惧感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和意志,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学生,面对这种场面,身体本能上的就会出现反应,根本就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
身体永远比嘴诚实。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张子言没有被吓尿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的他只是双腿发抖,紧张地喘不过气来罢了。若是以前的那些人,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拜见仙人了。
张子言见到仙人的姿态之后,顿时觉得不妙,在这样站着,肯定会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于是他赶集坐了下来,一边打坐一边吟诵着某种心法口诀。
这些都是小的时候,不知名的人送给他的东西,只是现在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每当他紧张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默念口诀,虽然只是中二病的自以为是,但的确是有用的。
以前只是在心里默念就行了,然而面对现在的状况,他不得不屏息凝神,字正腔圆地将那些心法口诀一字不差地念出了。
张子言紧闭着双眼吟诵那些口诀,雷声和雨声依旧此起彼伏,然而张子言却像是入定了一般,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干扰他的冥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无意识地将力量凝聚了起来,气场从他身上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那些落在气场涟漪上的雨珠变得极为缓慢,以每秒几毫米的速度在下落,让人有一种时间也跟着变慢了的错觉。
那道人看见这一幕之后,却收起了轻蔑的眼神,随着张子言身上的气场的扩散,道人眼中的无视渐渐变得有神起来。
“这是……?!”张子言的反应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千百年来,你是第二个闯进这里的凡人。难怪有种熟悉的气息。小子,不必运气了。本座认你便是,你既有天赋,本座便传你一身本领。只要你潜心修行,定能有所成就。百年之内,必定成材。”
“什么?!”张子言反而愣住了。
“你走吧……本座不为难你。只是,造化如何,自有天定。”
“前辈?!您是什么意思?”张子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理事长不是说会有一场大战吗?为什么这位仙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要传我功法?还没等张子言问清楚,那道人已经化身为剑,直冲云霄,向远处略去。
“小子,你这一生命途多舛。面对抉择之时,切记慎重。”
“前辈!”张子言对着仙人离去的方向喊道。
“以剑正道,四海逍遥!”仙人的这一声令号在天地间回到,在层叠的山峦中回想。
仙人所化之剑金光四射,所过之处,云海皆开!天上密布的乌云瞬间四散开去,山峦之间只剩下了夕阳将落未落的光景。而仙人所化之剑正是朝着那似血残阳飞去,余晖将张子言远处的山峰照得一面红似焰火,一面漆黑无光,细长的阴影被拉扯着向远处掠去,张子言站在悬崖边沿,任凭自己的被染得血红。
“这样的光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
是哪里呢?张子言喃喃自语着,可是他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
当妹妹醒过来的时候,张子言还没从领域中挣脱出来。
“哥哥……”担心着张子言的妹妹爬了起来,强撑着身体朝着电梯走去。
图书馆顶楼。
张子言回过神来的时候,炽热的阳光照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上的能量波动。意识不在身体上的那段时间,身体已经被无极上爆发出来的能量撑得濒临崩溃。
然而就是这快要崩溃的身体,却还是在被无名道人给修复了。
当理事长周围的监控人员,以及控制室里负责结界的人都以为张子言肯会被那巨大的能量撑爆身体的时候,只有理事长的嘴角浮现了微笑。
因为他注意到了无极的变化,那双锈蚀的金属手套出现了裂缝,那种不懂行的人根本察觉不到的细微裂缝和不明能量从那缝隙里渗透了出来。
“哦呀,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认可了呢……那家伙的脾气还真是古怪……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嘛,既然能够这么顺利,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赶紧想想之后的对策吧。”
张子言承受完肉体上巨大的痛苦之后,眉眼终于渐渐缓和,所有痛苦都在渐渐消失,而现在,他只感受到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动。
这就是强者的感觉吗?果然很让人沉醉呢!
张子言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弧度。
牢笼般的领域和结界在正在颤动嗡鸣着,张子言睁开了双眼,深蓝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自信和洒脱。他抬手将额前的刘海向后捋了一下,身上的汗水瞬间蒸发,湿透衣服也瞬间变得干燥。
张子言的身上的电流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那样的胡乱爆裂,而像是被某种意识给控制住了,每一分每一毫都不再被浪费,缠绕在身边的细小电流有规律地颤动着,温和而平稳。
张子言随意看了一下身上无数的电流锁链,随手一挥,那些束缚着他的锁链便尽数碎裂,结界瞬间崩溃,而张子言则如傲视群雄的强者那样,表情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的情绪掀起波澜。至少在这一瞬间,他是鲜有对手的。
一旁观看了许久的理事长终于开始鼓掌了。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么简单就得到了认可。恭喜你了呢,子言同学。”理事长笑着说道。
无极的领域和结界轰然散去,张子言缓缓落下,气场渐渐荡漾开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器宇轩昂。
张子言轻轻瞥了一眼理事长,不属于他的低沉声线从他的嗓子里激荡出来。
“别来无恙,师兄。”他这话明显是对理事长说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子言直接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哥哥!”终于赶上来的妹妹一出来就看见了张子言倒下的一幕,顿时焦急非常。
众人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上来的,理论上她应该是没有权限的,有人想要去拦住她的时候,理事长却发话了。
“让她去。”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没有拦住妹妹的步伐。
妹妹急忙跑过去将张子言抱在了怀里,险些哭出来。
“理事长大人!哥哥他……怎么样?不会有事的吧?对吧!”就夜秋雨还是头一次这么担心一个人。
“放心,他没事的,甚至可以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