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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围在双江门之外的一众江湖人士听到墙内传出的打斗声,一时间纷纷跳上墙头去看,此时双江门众人与舒横空开战,也顾不得这些人,只要他们不进来捣乱就好。
聂萧带着骰子一并上了墙,看那两百多人将舒横空团团包围,却也不见他有丝毫惧色,反而脸上带着笑意在人群中不断挥掌。
只见舒横空将一人举过头顶,一掌将那人排飞出去,撞在人群中时他身上的掌力才爆发,平均摊到六七人身上,顿时这几人一齐摔倒,跪地吐血站不起身来。
石奔浪看了心中一惊,这舒横空的一掌分摊出去还能击伤七八人,实在匪疑所思,此时却听骆朝阳大吼一声跳入了战阵中,石奔浪想拦他也来不及了。
骆朝阳刀势猛烈,大开大合,舒横空挡开拦在身边的几人叫道:“今日便让我领教一下双江门的纵横刀法!”说罢便举掌相迎,左掌横拍出一道凌空掌力。
此时刀掌相对,骆朝阳旋身避过飞来的掌力,并接着这一旋之力猛地斩出一刀,在空中发出短促的一声破空之响而来,引得墙头上的众人忍不住喝彩。
舒横空冷笑一声道:“大惊小怪,这一招又有何厉害?”他夺下一人手中的刀,打算以刀对刀,此时墙上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奇怪,这舒横空以掌法闻名,从未听说过他会什么刀法,一时间都定睛去看。
说时迟那时快,舒横空的刀与骆朝阳的刀已经碰到了一块,那舒横空后发先至,刀身角度微微一偏,竟将对方的力道全部卸掉,反看他手中长刀一转,斩向骆朝阳的手腕,逼得他手中的长刀一放,正要用另一手去接时,却被舒横空用刀尾一挑,将他的刀挑落了地面,还未等骆朝阳回过神来,他的胸口便中了一脚,一连蹬蹬蹬退了数步。
围观众人发出不住拍手喝彩,想不到舒横空的刀法竟精妙至此,心中叹服不愧是朱雀七宿,名不虚传。
此时双江门众人围上,忽见舒横空将手中长刀一拍,顿时寸寸断裂,他掌风一挥,将这些碎片当作暗器打出,立刻又有数人倒地。
舒横空脚步移动,双掌纷飞,看他招式潇洒大方,劲力刚中带柔,在人群中游走自在,无人能挡,打斗许久已击倒了数十人,却不害任何一人性命,下手分寸拿捏正好,尽显高手风范。
那骰子跨坐在墙头上,不停拍手叫好,他心中欢喜:“我跟了这样一个厉害的师父,今后即便横着走也不怕了!”
此间场中呈一面倒之势,舒横空打得也觉无趣,便跳出众人包围,一步跳上了大堂的门檐,指着石奔浪道:“你们两百多人也拦我不住,我若要杀你师弟何必偷偷摸摸?直接找上门一掌毙了他便是,杀你师弟者另有其人,想必是那与地狱道勾结的叛徒所为,你若是个聪明人便该与我联手将那叛徒揪出来,我这两日来你处调查你都不太配合,莫不是觉得我扰了你的接任大典?若以江湖安危与你个人权势来说哪个显得更重要?”
舒横空此番言语一出,当即便有人高声称是,渐渐围观的一众江湖人群起而入,七嘴八舌,你一眼他一语的说舒横空言之有理,让石奔浪不要中了奸人的离间计。
众人这一闹,便再也打不起来了,石奔浪也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此时众人都来劝解,便顺势沿台阶而下:“我双江门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地方,今日之事的确有些唐突,但我师弟死得不明不白,必须将凶手揪出,还请舒大侠这几日不要离开渝州城,协助我们调查我师弟之死。”
舒横空朗声笑道:“好说好说,我本就是来调查你父亲死因的,现在蒙受不白之冤又怎会一走了之?既然如此,那我便在城东的百花院中住下,你等若有事需要我,便去那里找我吧!”说罢便飞身而走,路过聂萧与骰子身边是也不停留,只是偷偷向他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在叶无南处相见。
聂萧心领神会,带着骰子往叶无南住处赶去,岂知来到那后山茅庐时却见屋中空无一人,不但那张他随身携带的古琴不见,就连他的衣服细软也没了踪影。
骰子愣道:“叶大哥去哪了?”
聂萧走到里屋,在床头发现一封留书:“聂兄,昨日听闻人骨车消息,某彻夜难眠,惊吓之余肝胆俱颤,不敢在此停留,不辞而别还请见谅,舒大侠所托之事亦无法达成,失信于人也!托聂兄送笛之事劳烦记得,来日有缘相见定当拜谢,谨启。叶无南书。”
他拿着信走出外面,黯然道:“叶兄因人骨车的出现而惊惧,已经走了,想必他曾经与那人骨车有什么过节,不然也不至于此。”
骰子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声气坐在一旁,他与叶无南也算投缘,此时友人离开也颇感失落。
到了傍晚,那舒横空才来到,他扛了一大坛酒来,只见到聂萧与骰子却不见叶无南便开口问道:“那个琴师呢?”
聂萧道:“叶兄因惊惧人骨车而走了。”
舒横空道:“走便走吧,只可惜我们人手又少了一个。”他将酒坛打开,从里拽出一个人来,那人被绳子绑住,用布塞住嘴巴,看他瘦瘦小小,身形似个孩童,但他面上留有胡子,眼角有些许皱纹,看上去至少三十多岁。
骰子走上前去笑道:“嘿嘿,这人真好玩,这么老了怎的还这么矮?”
聂萧道:“舒大侠为何抓个侏儒过来?”
舒横空指着地上那侏儒道:“这人自从双江门比武之后就一直跟踪我,被我甩了许多次第二天却又在双江门附近等我,今日我离开双江门之后故意出城等他,被我抓了个现行。”
地上那侏儒嘴巴被塞住,呜呜咽咽叫着什么,他看向聂萧与骰子,投来求助的眼神。
聂萧问道:“他是什么来历?”
舒横空拍拍胸脯道:“不知道,他被我发现了之后就想逃,但我的轻功天下至少前十,这家伙怎是我的对手?”
聂萧将那侏儒嘴上的布取下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舒大侠?”
那侏儒喘了几口大气道:“我叫龚丘,是岭南人士,我上个月在岭南一带见过石阔海,因此我才来了渝州城,本想去双江门碰碰运气,却正好赶上他们的门主比武,又见舒大侠出来说双江门与地狱道有勾结,便感觉其中有隐情,所以才跟着舒大侠。”
舒横空听言不禁大笑道:“这等谎话你也编得出来?真是笑掉人大牙!且按你说的去推测,你既然觉得有隐情为何只是跟着我而不把消息告诉我?方才我看到你时你为何要逃?”
龚丘表情尴尬道:“只因我怕你......”
舒横空道:“我又不是吃人的野兽,你怕我什么?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实话,不然我便将所知道的数十种酷刑全用在你身上!”
龚丘吓得大叫道:“我原是飞龙寨的人,所以怕你!”
那飞龙寨本是岭南一带的山贼寨子,他们作恶多端,规模颇大,就连当地官府也拿他们没辙,但在五年前,飞龙寨被朱雀宫连根拔掉,乃是被朱雀七宿所灭掉的一百零八个江湖门派之一。
舒横空笑道:“原来是飞龙寨的漏网之鱼!正好将你杀了,免得你再去为非作歹!”说着便举起掌来,他故意将内劲聚集在掌中,那气劲不断流转碰撞,发出噼啪之声。
龚丘吓得连声哀求,裤子瞬间湿了一大片,骰子见状忍不住嘲笑起来,此时聂萧拔出剑来,架在他脖子上逼问道:“快说实话,你为何要跟踪舒大侠?”
龚丘赶忙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聂萧与舒横空对看一眼,看龚丘模样不似有假,当即舒横空便收了劲,聂萧用剑,挑断龚丘身上的绳子,将他扶了起来。
龚丘如同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此时浑身疲软靠在树下,一副虚脱的样子。
舒横空问道:“你说你在岭南见过石阔海?你怎知是他?”
龚丘有气无力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巴渝和岭南一带活动,也曾见过石阔海几次,因而认得他,他的脸上有三道由铁爪抓出的疤,右手手背上有颗毛痣,我记性向来很好,不会有错。”
舒横空认识石阔海,得知龚丘所说没错,但这并不能证明他所说的便是真的,便又接着问道:“我问你,你见到他时,他在做什么?又与谁在一起?”
龚丘道:“他与一个披发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穿着绣花的罗裙,看起来十分阴柔,贴了装,抹了粉,涂了红唇,还画了眉,连手指甲盖也涂成了红色,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还真以为是个漂亮的女子!当时我离他们有些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他们说了一阵就先后离开,对了!那男人离开之前还吹哨唤来了一只鹰,把一封信绑在鹰爪上,让它去送。”
聂萧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舒大侠可有什么头绪?”
舒横空点了点头道:“若我猜得没错,那男人应该是昆仑鬼域十二鬼之一花妆鬼。”
聂萧惊道:“这么说来,雇人骨车张弄潮的是石阔海?!”
舒横空揪着胡子道:“或许是张弄潮与石阔海有些过节,导致石阔海要杀他,但为何要请人骨车出马?难道上个月他已知道我会来调查双江门的叛徒?若是这样,他假死一事便说得过去了。”他出手将龚丘的穴道点上,暂时封住他的武功,接着又让骰子把龚丘带到屋子里好好看着,别让他跑了。
等到骰子把龚丘带到屋内后,舒横空站起身来,此时大半太阳都已在山后,在这清明时节,到处都是一股悲凉之感,街道上的行人们低着头往家里赶,脸上没有半点愉悦的色彩。
舒横空叉腰道:“我猜石阔海现在就在这渝州城内。”
聂萧道:“我们该如何把他引出来?”
舒横空道:“如果想让人相信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没死,除了让那人出现,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的坟给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