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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龙门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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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已学会内功心法《潜心诀》第六层”。

    “您已学会内功心法《潜心诀》第七层”。

    ……这几日龙琳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研读这卷《潜心诀》,从拿到那天开始,这卷心法已不知被翻过多少遍,龙琳自信早已背的烂熟,可还是不得不拿出来研读。经过这几日的尝试,龙琳发现了唤出窗口的方式,也从人物介绍上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最让她激动的,还是能够亲身感受武侠的世界。那些原本只存在于书本,影视的东西,在这一刻能被自己学习,使用,那种兴奋,却是没有词能够确切形容的。

    “第七层啊,这个‘潜心诀’到底有多少层啊。”

    手指飞快的翻着,心里却想着其他事。

    非但不是龙琳已经厌烦,只是她父亲龙天云有言在先,要先看五天的《潜心诀》,这才有了一遍遍翻书的龙琳。

    人物介绍上清晰注明了龙琳初始的各项数值:

    气力:3 (影响进攻时的杀伤力)

    身法:4(影响躲避能力)

    根基:3 (影响防御能力)

    悟性:20(影响学习功法时的效率)

    机缘:30

    容貌:45

    每看一次自己的这些数值,龙琳都会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就像上小学的时候,班上有无聊的男生喜欢给女生的外貌打分一样。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游戏,用数值量化能力,确实是最直观的办法,龙琳也只好接受了。

    这几日的勤阅不缀,龙琳隐隐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团出现在了丹田,只是这股气团还很微弱,弱到不自己感受,很难被察觉。气团产生的那天,龙琳好奇的唤出窗口,查看了当时的各项数值。

    “气力增长了三点,根基增加了三点,悟性增加了两点。修炼内功,好处颇多啊。只是这几次提升明显变少了,难道是遇到瓶颈了?”

    学习任何新事物的时候,在进步的路上都会有一个进步迟缓甚至倒退的时候,俗称为“瓶颈期”。这个道理龙琳自然知道,既然进步变慢了,那就换一种方式吧。龙琳想着,已经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爹,你在干嘛呢。”

    出了房间一拐,有一座很别致的花园,这是龙琳的父母花费心血给龙琳的降生准备的礼物。到如今,已经有十四个年头了,原本光秃秃的花园园早已变得百花争艳,龙天云甚至别出心裁,培植了几种药草。

    龙琳走出来时,正看见龙天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嗯,琳儿,‘潜心诀’看得如何了。”

    龙琳心知龙天云必然会问起,便不慌不忙道:“天地气机,元无一息之停,然有个主宰,故不先不后,不急不缓,虽千变万化,而主宰常定……冬至一阳生,必自一阳生而后渐渐至于六阳;若无一阳之生,岂有六阳……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恶之分?子欲观花,则以花为善,以草为恶;如欲用草时,复以草为善矣。此等善恶,皆由汝心好恶所生……”

    听着龙琳一字一句背来,龙天云的神情可谓“精彩纷呈”。从初始听到第一句的自得意满,到听到“冬至一阳生”的惊喜,再到听到“子欲观花”时的震惊,龙琳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龙天云都早已烂熟于心,可现在听来,却惊为天人。

    再看龙琳,还是那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但龙天云却觉得有点陌生。

    “爹,背完了。”

    “唔……恩……啊……好……好啊!”

    三天,不,精确的说才只有两天,厚厚一卷《潜心诀》就这样背下来了,中间还一字不差,一次停顿也没有,龙天云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应该让女儿去考科举。不过这终究只是想想,谁都知道科举是不允许女性参加的。这样看来,自己女儿说不定还真是有练武的天赋。

    “既然你已经能够背诵,那今天就先教你一套掌法。这套掌法虽只是最粗浅的拳脚功夫,但配合上‘潜心诀’使用,威力巨大。”

    说着,龙天云拉开和龙琳的距离摆出起手式,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第一遍演练时,龙天云掌化游龙,行云流水间一套掌法演示了一遍,正当龙天云准备分解招式一一讲解时。

    “您已学会《入云掌》。”

    “我学会了。”

    看到系统的提示,龙琳木然地望着半空。

    龙天云却是不淡定了,就算女儿有武学天赋,也不可能只看一遍就能学会,更何况这是招式,是需要身体记住的。

    “爹,我打一遍你看对不对。”

    话音刚落,龙琳双掌叠于眼前,右脚后撤时,右掌同时撤回,脚下弓步站定,双掌掌心朝前,一个标准的“入云掌”起手式。

    龙天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自己朝夕相处十四年的女儿武学天赋竟然高如斯,自己却从来不知道。之前还担心自己夫妇二人所学太多太杂,需要挑拣一些再传给女儿。现在看来这真是杞人忧天了,女儿不仅能够一目十行,过目成诵,就连招式都能看一遍就学去。现在龙天云倒是担心二人所学对于女儿是不是太少了。

    此时龙琳已经打到第十一式“分水擒龙”,左掌沿着伸长的右臂飞快的削出,紧接着第十二式“云含吞吐”,右臂收回为掌,跟着打出。龙天云只觉得眼中的龙琳不再只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招一式间闪转腾挪的身影,在满园鲜花中倒更像是一朵争奇斗艳的铿锵玫瑰。

    随着龙琳双掌再次相叠于眼前,一套“入云掌”竟真的被龙琳学会了。

    “琳儿啊,为父何曾想过你有如此高的天赋啊。”

    龙天云说着话,领着龙琳走出了花园。

    琳儿学武这件事本就是龙天云和曲晴两人分别指导,现在知道女儿的天赋后,龙天云觉得需要和曲晴两人就琳儿学武的事再探讨一下。就在两人刚拐过一个回廊时,迎面跑来一个青衣小厮,细看原来是大门耳房的小六。

    “小六,你慌慌张张跑什么。”

    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六抬头看去,眼中噙着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老爷,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头栽了下去。

    龙天云抢步上前,抄起小六的身体,手掌无意中搭在了小六的额头上,只觉冰凉异常。

    也不出声招呼,龙天云足下陡然发力,再看时已经飘出了数丈之遥。

    “速去通知你母亲来。”

    声音远远地传来,每个字却都异常清晰。

    龙琳惊闻变故,也不细想,丹田内的内力此刻自行运转,龙琳只觉比以前发足狂奔也要快上不少。

    来到母亲曲晴房间前,房内早已空无一人,龙琳又往其他几个房间找了一遍,一个人影也没看到。知道不能再耽搁,又是向正门奔去。

    隔着还有一条回廊,已经可以听见金铁碰撞的声音,也不知是何人正在械斗。

    待龙琳赶到时,看到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龙家的仆从,还有几个护院武师也是倒在地上,或手臂,或大腿都可见鲜红的血迹。父亲龙天云正和一个使双剑的汉子战在一起,龙天云同样是双手各持一把武器,不用看也知道那就是龙天云的“龙息”和“虎啸”,一柄没有剑格的长剑和一把弯曲的短刀。

    这两柄兵器就像龙天云的左膀右臂,跟着出生入死许多年,现在拿在手上,在霞光照耀下依然熠熠生辉。

    “通州龙氏夫妇,晚辈一直久仰得紧啊”

    说话的是一个面罩黑布的黑袍人,龙琳赫然发现,对方头上的名字竟然是“无名氏”。

    “原来还有看不到啊。”

    黑袍人手中双剑一黑一白,一厚一薄,厚剑无锋,大巧不工;薄剑轻软,天马行空。

    一旁的曲晴也是被另一个使刀的汉子迫住,虽然曲晴略占上风,但对方刀法飘忽,不时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挥出一刀,曲晴一时半会也不能抽身。

    一名老仆见龙琳突然窜出,害怕误伤了她,赶忙跑过来拉到了人群里。说是人群,现在身上没伤的也就只有这些站着的老弱妇孺了。

    “小姐,万不可往前去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就像没听到老仆的话,龙琳问出了最想知道的答案。

    “老奴也不知道,本来有人敲门,老奴就叫小六去看看,可门刚一开,对方就是挥刀砍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通州龙门可是那么好闯的。”

    听着老仆的话,龙琳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就是因为有这种天下第一的想法,才没有及时通报吧。再往深了想,莫不是小六开门的时候言语间冲撞了对方。

    想到极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龙琳顿时觉得很是棘手,向场中比斗的四人看去,更是觉得本不用这样,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家仆,他们也本不用受此劫难。

    可现在事态已经不受控制,爹娘断不可能饶过眼前这些黑衣人,看这些人的装扮也不像是好相与的。龙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妇人之仁了。

    思来想去,思绪又落在父亲这边。场中的比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对方就像吃透了龙天云的招式般,已经不再像刚开始被压制,偶然的几剑反击,看似巧合,却都攻在龙天云招式的破绽处。

    龙天云越战越是心惊,对方不应该这么强啊,难道是一开始没用全力?还没等他细想,黑衣人右手一剑上撩,击打在龙天云的长剑上,“龙息”眼看就要脱手。恰在这时,一道青黄色的身影从龙天云身后窜出,黑衣人势在必得的一招就这么封住了。

    “小姐!”

    身后的惊呼已经告诉了龙天云突然出现的是谁,看着一剑逼退黑衣人的女儿,龙天云觉得自己好像是老了。龙琳回头朝龙天云浅浅一笑,挥剑劈砍后,剑尖顺势划出一个弧,平平斩向黑衣人。却是方才龙天云使过的“颠倒阴阳”。

    “嗯?想不到龙大小姐已经这么厉害了。”黑衣人陡见有人格开了自己的攻击,还道是龙天云请来的强援,原来不过是龙氏千金。

    左手薄剑在龙琳剑身上轻敲,薄剑像一条银色小蛇般盤在了剑上,龙琳的去势登时受阻。右手厚剑不加停留,攻向龙琳的咽喉。

    抽了一下发现长剑就像被吸住了一般,另一把剑又已攻到,龙琳果断弃剑后退。

    黑衣人好像知道龙琳会放弃长剑一般,拧臂翻腕,龙琳的长剑在薄剑反转的劲力下倒飞而回,龙琳此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看就要被自己的长剑击中,“龙息”却是在间不容发间感到,龙天云使一个“黏”字诀,“龙息”就像生了手脚般将长剑牢牢圈住。

    “琳儿。”龙天云不待龙琳踩实,开口叫道。

    龙琳就像心有灵犀般,单足点地,借势旋转一圈后,又以窜出,这次却是黑衣人的方向。

    “还敢来?”

    黑衣人见对方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手剑法已是不差,旁边还有个超自己一筹的龙天云,心知只有进攻才有取胜的希望。带着厚剑飞速而至,直取龙琳咽喉。

    龙琳却是已到长剑前,长剑在龙天云的控制下,兀自转动不停,龙琳一脚踢在剑柄上,长剑划出一道破空声飞向黑衣人。

    剑势甚疾,黑衣人根本无法闪避,下意识地举起厚剑挡在眼前,长剑如携雷霆之势呼啸而至,正好撞在黑衣人举起的厚剑上。黑衣人虽挡住了长剑的锋芒,还是被长剑冲势击的向后连退数步。

    龙琳本是拼命一击,见竟然奏效,也不再恋战,退回到人群中。龙天云脚步一错,内力运转间,已经到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硬接龙琳一剑,双手还有点颤抖,龙天云挥舞着“龙息”大开大阖,一剑打在黑衣人举起的厚剑上,黑衣人再难握持,厚剑掉在地上。

    龙天云气势随着“龙息”的挥砍,更加强盛,左手“虎啸”沿着伸长的右臂迅速划出,赫然是方才教龙琳“入云掌”中的“分水擒龙”。只是换作短刀使出,威力更甚。

    黑衣人手上只有一柄薄剑却是挡不住龙天云这一刀,就想抽身退开。只见龙天云不待招式用老,右手指尖带过,“龙息”已经转为反手握持,“虎啸”继续递出,右臂一缩一伸间,更长的“龙息”已经挨到了黑衣人的咽喉。

    “不……”

    黑衣人的呼喊还没有喊出,龙天云的“云含吞吐”已经刺入,带走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