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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喜与阿休赶到儒生广场,那里果然聚集着许多儒生,里三层外三层。
广场北端是阅经台,秦始皇在船山儒师和圣力子儒师的陪同下,立在阅经台上。阅经台的左边,是三座大殿,分别为撞经楼、问经楼、知经楼。阅经台的右边,是三座阁楼,分别是仁丹阁、礼器阁、德念阁。三殿三阁是善恶园的标志性建筑物,也是善恶园举行集会的主要场地。
这时候,只听得阅经台下,有儒生振臂高呼,诘问始皇帝,焚书坑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快快交待,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始皇,你不启用我们儒生也就罢了,为何还把我们儒生给坑了?”
面对阅经台下群情激昂的诸生们,秦始皇一头雾水。
船山儒生和圣力子儒师也懵了。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善恶园的诸生们会提及这件事。
“船山儒师,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始皇问道。
船山儒师不便正面回答始皇帝的这个问题,但又不能不回答,吱吱唔唔含混不清。
这时候,憨喜正好赶到阅经台,听到大家齐声呼喊着血债血还的口号。
关于这个问题,憨喜有过专门的了解,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于是,憨喜分开人群,走上阅经台,放开喉咙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让我解释这个问题。其实,焚书可信,坑儒可疑……”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秦始皇坑方士这件事,一不小心被司马迁写进了《史记》。到了东汉初年,儒家的经师们将焚书改造成了焚经书,将坑方士改造成了坑儒生。焚书坑儒这个真假参半的合成词,借着谴责专制暴君,谴责文化暴行之名,将儒家经典抬举为圣经,将儒生抬举成了殉教的圣徒。”
“什么?你说焚书坑儒是假的?”
“这小子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竟敢在这里辱没先儒!”
“他呀,就是砚池湖洗砚的。”有人提示。
“洗砚的,哈哈哈!揍他!”
报料的不是别人,正是费东。
费东和憨喜已是老相识。他始终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教训一下憨喜,现在,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
憨喜明目张胆地替秦始皇说瞎话,明目张胆地羞辱先儒,削他名正言顺啊。再说,数千儒生都在儒生广场,憨喜已是公众之敌,还怕吃了亏?
于是,费东首当其冲,第一个跳出来,指着憨喜:“小子,你敢羞辱仙儒诸尊,我今天就代表诸位儒尊,将你削成肉浆,拿命来吧!”
随着一声怒喝,费东一个箭步冲到憨喜面前。
“干掉他!干掉他!干掉他!”
阅经台下,数千儒生齐声呐喊,把刚才对秦始皇的愤怒转移到了憨喜身上。
憨喜见这一阵势,大感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言论惹怒了诸位儒生。哎,他只不过是讲了一句公道话而已。
憨喜摆一摆手,“姓费的,我和你无冤无仇,可没有想跟你打架的意思,你不要假借大家来对付我。”
“憨子,你要弄清楚,你替秦始皇说话,就是跟大家站到了对立面。”
站在一边的陆羽书眼见一场格斗不可避免,于是心生一计,大声喊道:“两位稍安勿躁,待我说几句。”
吵吵闹闹的儒生广场立刻安静下来。
陆羽书是南宫殿执事,他的话当然是官方的言论,大家岂能不听。
陆羽书说:“刚才这位尤儒士和费儒士各执己见,我们善恶园是广开言路的,允许有不同的意见存在。但是,在我们善恶园,更是要以实力说话的。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既然双方意见相左,为了公平起见,可以比武分胜负,三招定输赢。大家说怎么样?”
儒生广场上立刻传出一片欢呼声,他们当然举双手赞同。
其实,陆羽书是要借费东之手斩杀憨喜。
大家呼拉一下子让开一片空地。
憨喜不憨,他已经看到,箭在弦上,不放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后退三步,直视费东。同时,手往腰间一按。那儿,悬挂着龙吟宝箧。
既然要动手,就速战速决。
憨喜往龙吟宝箧上轻轻一拍,一柄木剑落入手中,迎风即长。那木剑虽是一柄短剑,但所到之处,也是一团白光闪焰,令人眼花缭乱。
费东看得真切,当即认出了那把木剑,就是前几日,击伤他脖颈的木剑,不由地怒火中烧。好你个憨子,一个实心眼子竟然把一个精怪给蒙住了。
费东自认为是一个精怪。
憨喜目光逼视费东,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憋屈全都喷放出来。
“看招吧!”
费东不敢怠慢,亦探囊取物,抽出木剑,迎接上去。
只见两把木剑交相碰撞,金光闪现,阅经台也在这一声碰撞之中晃了三晃。
费东只觉得两臂麻木,定睛看去,手中的那把木剑已应声断掉。
在场的儒生大吃一惊。
费东亦是吃惊得合不拢嘴巴。怎么回事?这位初入善恶园的二货怎么会有如此神奇之剑?
费东一个踉跄,向后退出十丈远。等稳住脚跟,又一甩手,从袖口处飞出一只龙盘,如一只光盘,朝着憨喜极速飞来。
憨喜眼疾手快,用木剑一指,瞬间顶住那只龙盘,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圈,收入衣内。大喝一声:“谢了!”
这一下,费东急了,反身吞气,挺臂一击,本打算趁着憨喜收盘之际,给他一个措手不及。谁知憨喜不急不忙,将手中木剑向前一指,身不动影不斜,端庄而立,指尖抵刃,剑指费东。
一道火光闪现,只听得啪地一声响,正中费东的胸部。
费东一个踉跄,口吐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这三个照面是如此之快,快得在场的儒生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连陆羽书都没反应过来,他的铁杆随从费东已经栽倒在地。
“呀!”
过了许久,大家才从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的,也有腾杼云。她也没想到,憨喜还有这两下子。同样为憨喜的胜出而欢呼。
陆羽书冲上去,双眼瞪着憨喜,正欲出手,忽然船山儒师从背后喊道:“好!”
陆羽书听了,只得伸手捉住憨喜的手臂,往空中一举,祝贺他大获全胜。
“哇,憨喜哥胜了!”阿休欢呼雀跃,对憨喜佩服得五体投地。
费东被两名儒生拖离儒生广场,憨喜瞧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都是你逼的!”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船山儒师站在阅经台上,高声问道。
“我,尤憨喜……”
船山儒师面带微笑,示意憨喜到阅经台上去。
憨喜拨开人群,径直走到阅经台。
到得台上,船山儒师拉着憨喜的手,说:“好!好!”
憨喜不知道船山儒师说的“好”是什么意思。只是憨憨地望着船山儒师。与此同时,他也近距离地看到了船山儒师的模样。就算他笑起来,也是所有的笑中最严肃的一种笑。
船山儒师身材高大,其威严在善恶园是出了名的,今天能够对憨喜抱以微笑,实在令全体儒生百思不解,甚至妒忌起来。难道这家伙跟船山儒师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船山儒师对待憨喜的态度,陆羽书全部看在眼里,只是他一言不发。
费东败下阵来,令陆羽书很没面子,从此以后,如何在船山儒师面前抬头,就算在善恶园,再拽一拽人灯,也打不起精神来。
陆羽书命人将费东架起,眼里射出两道鄙夷的寒光,盯着他的背影。心里骂道:“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