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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无敌霍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哥?!」
她喊出声来。
嗓子仿若有刀片在割,但她全不在乎,喊了一遍又一遍。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金无敌反应了一下,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回到凳子上——原来是她的幻听。垂眸怔了半晌,又抬手按住落叶开始划拉。
快穿多回,她倒是什么情节都经历过。
但不管事情变得多糟糕,她总是嘻嘻哈哈地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大不了就是任务失败,她又不是没失败过?每次她抱着这种态度,金必胜总会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但她脸皮厚,惯会装傻充愣。当时处境虽然艰难,但听着金必胜的骂骂咧咧,总也不会觉得寂寞。但如今,没了金必胜……
耳根子可真是清净得让人难过。
她都出现幻听了。
金无敌划拉着树叶,开始咕哝:「真是的,幻听里,都是你在骂我。」
「谁想专攻百合线了?我不过是觉得缘芳这姑娘有意思。」
「还有我天天忙着保命,哪有工夫想你?」
「你命这么硬……」她顿了顿,「能有什么事呢?还说什么……尸骨未寒,多不吉利的话啊。」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到石桌上,但很快,就被她按着树叶擦去,「呸呸呸,胡说八道。」她一下一下地用树叶蹭着桌面,眼泪越滴越多,树叶擦不净,在桌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不就是铃铛不见了吗?」
「不见了也不代表就是出事了……说不定是被哪个不知情的人当成是普通铃铛给捡走了。金必胜,你现在是不是正挂在哪个美女脖子上逍遥快活呢啊?」金无敌想要笑,但扯出来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自打金必胜失踪,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她不敢去想,更顾不上去想。
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先活下来,才有希望去救金必胜。
所以她绞尽脑汁地设计自保。如今她暂时算是活了下来,就算是努力不去想,可那股悲伤与绝望还是不断地往外涌,如今四下无人、她又实在找不到别的事转移开注意力,便有些扛不住了。
金无敌生死不明的悲伤、对眼下状况无力扭转的绝望、还有那日差点被勒死之后残余的恐慌与委屈,像一张网束住了她的情绪,将所有的伪装都挤成了碎片。金无敌越哭越控制不住,手下的动作也渐渐停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将树叶攥在手心里,往石桌上一趴,终于绷不出眼泪、开始大哭。
守在院外的人听见了里头的哭声。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心里头毛毛的,谁也没敢进去瞧怎么了。
不多时,院内的哭声便渐渐停了。
金无敌没起身,头侧枕在手臂上,虽然没了动静,但仍有眼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往下淌,不过情绪却不再像方才那样激动。憋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抒发,虽说事情仍未解决,心上却纾解了不少。哭过痛过,接下来就得抹抹脸,继续猛猛干!不难看出,金无敌这人脸皮厚,心理素质自然也就好。
情绪发泄完了,任务还得继续。
但很明显,眼下她是想不出了,只好先清清脑子、静静心,于是金无敌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葡萄架子下,脑袋空空的等着缘芳回来。她等啊等,等得日头都晒了也不见缘芳回来,于是就挪进屋里去躺着。
她躺在冷炕上,哪哪都不舒服。
又渴又饿又疼,本就干涩的喉咙长时间沾不到水,就变得更疼了。金无敌觉得嘴里黏乎乎的,唇瓣也干得厉害。她有心自己去找,但无奈出不去院子,而这院子里显然又什么都没有,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自己跳进井里喝水算了的时候,缘芳终于回来了。
她吱呀一声推开门。
金无敌扭头看过去,见缘芳手里提了个水桶,现下当啷一声被扔到了地上。
缘芳满脸的晦气。
金无敌:「怎……」嗓子更哑了,她勉强清了清、又清了清,「怎么了?」
缘芳似乎很想抱怨一下,但一瞧金无敌的脸,又把话咽回去:「没事。」垂头搭脑的往前走了几步,瞥了眼圆桌,没忍住咕哝了一句,「怎么连个杯子都没有啊?」真是的,在冷宫里做事,本来就是奴才中的奴才了。
偏她倒霉,又伺候了人人忌讳的一位。
虽说是监视而不是伺候,可她哪敢啊?人家可是妖怪,会吃人的!她哪能真让这位妖大人亲自去打水做饭洗衣服?到头来还是不是她做?可是这破院子里又什么都没有,她胸有成竹地出去借,却碰了满脸的灰。
倒不是跟红踩白。
而是没人愿意沾上晦气,生怕东西借出去,却招惹来妖孽。
到最后她死说活说,才勉强要来一个破铁桶。缘芳蹭回去,用脚踢了踢桶。这时金无敌已经坐了起来,打眼一瞧就知道她出去借东西碰了钉子,她措了措辞,尽量少说几个字,「没借到?」
缘芳磨蹭半天,才嗯了一声。
应完之后似乎又想到件事,猛地抬头看向她:「你……渴不渴?」
当然渴啊,嗓子都要疼冒烟了。
金无敌点点头。
缘芳的表情紧了一分:「饿不饿?」
金无敌还是点头。
缘芳更紧张了,瞬间打开话匣子:「那可怎么办?奴婢就借了个水桶回来,这又没杯子又没锅碗瓢盆的,怎么做饭啊?御膳房又是不管冷宫膳食的,都是咱们自己去领食材自己做,可内务府没给咱这器具,出去了又没人肯借,这可……」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的碎碎念小的几乎听不见,只听得片刻后缘芳一边往后错一边小心地问,「你……你不会饿急眼了吃人吧?」
金无敌无语地摇摇头。
这丫头,真是叨叨起来比自己还话痨啊。
但显然,缘芳肯帮自己做事是因为害怕,那她不妨就利用着她的害怕,反正她已认定她是妖怪了。金无敌对她招招手,缘芳有些犹豫不肯过来,金无敌就继续招手,最后缘芳还是怕得罪了妖大人,乖乖过来了。
她在床前几步远站定。
金无敌见距离差不多了,便用气音说:「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吃你。」
缘芳的脸上写满了「你刚才还不承认自己是妖怪现在却又威胁人!」的嫌弃表情。但最终还是碍于她的妖威点了点头。金无敌见状道:「你用这桶,给我打些井水来,在日头下放温些,我好浸浸嗓子。」
井水阴凉,猛地喝下难免会将嗓子激得更严重。
缘芳拎着桶离开,满脸敢怒不敢言。
金无敌便又躺了下去。
看来等吃饱喝足后再想对策是不行了,眼下连口饭都吃不上,她必须得抓抓紧。放空了一上午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这一上午,金无敌虽然没有刻意去想,但还是免不了会有些零碎念头闪过。
这次的事,还有翻身的可能性吗?
金无敌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怎么看都是沈俞心最有嫌疑,但她去女主,不会是反系统里的人,那不是她、又是谁拿走了她的金玉铃铛?那人又是怎么发现的呢?平时她与金必胜交流,多数是用心语,唯有在延庆堂四下无人时,才会破例……金无敌眸子微闪。
难道说……
拿走铃铛的人,就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