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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抢劫也得按基本法来吧……起码让人好好吃个晚饭行不?
于梁心中暗骂一声,这大镖局“业务”就是繁忙,短短半天时间,便遇到两伙劫匪,一路去长安,心都得操碎了!
里面喊杀声越发的大,他不敢再怠慢,和李文秀急奔而回,客栈内堂里早空无一人,他顺着声音走到后院,只见一个少妇披散了头发正和四个汉子恶斗。
那少妇面容惨淡,左手刀长,右手刀短,刀光霍霍,以死相拚,那几名汉子都想攻进房去,被这少妇舍命挡住。
那四个汉子用的长短兵器各不相同,配合异常默契,这少妇武功虽然不错,但在合击之下,依旧险象环生,几招之后,便被砍到左肩,血流如注。
“我们……要不要帮忙。”,李文秀看四个汉子以多欺少,低声问道。
“……嗯,也行,不过那四人像是公门中人,咱们没必要出去挡枪,找机会用暗器。”,于梁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知道这姑娘起了同情心,拒绝的话,怕她失落,当下思付一秒钟,微微点头。
正在商议时,猛然听见一声断喝,只见白天在绝道上遇见的女扮男装少女突然从门外跳进来,嚷道,“四个打一个,好不要脸。”,说罢便持剑加入战局。
“行了,我们继续看戏。”,那少女武功不弱,于梁便收起了动手的心思,片刻后,那四个汉子见拿不下人,冷哼几声,退出客栈。
一行镖师热闹看足,纷纷低声议论着,那童兆和口舌花花又起,“哎哟,哪里来的俊媳妇,让大爷我……”
他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一柄飞刀从脖子一寸不到的距离擦过,几乎吓尿。
“飞刀!她是神刀洛家的人。”,于梁瞧见这少妇露了一手绝技,眉毛一扬,朝着李文秀低声道,“她叫骆冰,丈夫叫奔雷手文泰来,两人都是红花会的当家。”
李文秀对于江湖事一概不知,似懂非懂的点头,突然叹道,“她舍命挡在门口,里面的,自然是她丈夫了……她很好,很好。”
于梁顿时无语,心道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隔了一道银河那么长的距离……
镖师们收拾好队伍后,夜色已经擦黑,一行人旅途劳累,早早睡下,到了三更天时候,突然听到客栈土墙外传来骆驼叫声。
紧接着,隔壁住着的镖师便嚎叫起来,“有人劫镖!”
于梁翻身而起,瞧见一众镖师都冲出客栈,正要跟上,猛然一顿,又回到房间里,正好瞧见白天所见那黄衣女郎从房梁上下来偷拿油布包裹。
“嘿,堂堂翠羽黄衫,也会做贼么?”,于梁晒然一笑,趁着她立足未稳,一招“横扫千军”,打她悬在半空的双腿。
霍青桐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他长棍,顺势而下,娇喝道,“别来碍事!”
这姑娘,腿不痛么……他分明瞧见霍青桐落地时打了个踉跄,那钢棍传来的力道震得他手掌都有些发麻。
于梁心思急转,也不跟她正面交手,只是缠着她不能拿包裹闪人,反正那些镖师都是老江湖,没道理看不出这调虎离山之计。
斗了几合后,李文秀也穿戴整齐赶过来,这生力军一来,于梁更加游刃有余,两人配合默契,硬是逼得实力高出一筹的霍青桐全然没法靠近那包裹。
“……下次你们没这么走运!”,久攻不下之际,霍青桐终于放弃,再次狠狠瞪了两人,施展轻功掠上房梁逃了。
“咳咳,同样的话,说第二遍显得很挫好吧。”,于梁晒然笑笑,大方的挥手送她离开,滑稽的动作逗得李文秀笑出声来。
片刻后,镖师们纷纷赶回,阎世章连连道谢,这红镖可是他贴身看管,丢了的话可得负主责。
当晚镖师们睡得提心吊胆,不过霍青桐等回子没有再来骚扰,好不容易挨到天明,阎世章要众人立刻上路。
整备好队伍后,镖车出客栈,正好碰到一行官差迎面而入,于梁顺势看了为首那人,顿时一惊。
居然是他?
此人穿着武官官服,白面少须,模样堂堂,背负着手随便站在原地就是一股子高手的范儿……当然,他不是水货。
武当派的高手,现任清国骁骑营校尉,外号火手判官的张召重居然出现在不起眼的小客栈,看来是冲着红花会来的。
走镖规矩,向来是不跟官府做对,阎世章指挥队伍让开,那张召重微微颔首,进了客栈,他身后除了跟着昨日那几个拿人的汉子外,还多了四五个捕快。
“红花会的点子要糟。”,童兆和幸灾乐涡的嘿嘿笑着,昨日这厮被骆冰飞刀吓得够呛,估计心中已经将那娇滴滴的小媳妇意淫了千百遍。
“官府和红花会,我们都不得罪。”,阎世章才死了亲兄弟,原本就冷寡的脸色越发阴沉,催促队伍迅速上路。
于梁本来想留下看看张召重的武功,偷点经验,不过想到那霍青桐一定会跗骨之蛆般跟着,保镖事大,只能放弃。
镖车队伍行了大半天,在路上没有可埋伏的地方,走得比昨日顺利的多,原本有些紧张的镖师们也渐渐松弛下来。
再行七十里路便到了黄河口,过了黄河,就是中原的地盘,那些回子再想动手就难了。
“阎爷,前面有座城镇,咱们弟兄赶路又渴又累,要不去城中吃喝一顿,恢复一下体力?”
镖师钱正伦突然提议道,那童兆和立刻呼应,“对极对极,这风沙辣眼睛得紧,进城躲躲。”
“啐,你老童怕是想去城中窑子找姑娘乐呵乐呵吧,城中有你相好的?”,另一镖师戴永明跟着打趣。
队伍中一大半人都提议去休息片刻,阎世章神色有些不愉,但也不想扫了众人的面子,沉吟片刻道,“最多待两个时辰,都别胡混,歇息够了,整备下马匹就走。”
镖车当即改道,镖师们进了城城池便如脱缰的野马,各自找理由溜号,阎世章瞧在眼里,脸色越发阴沉。
“……你第一次带队?”,于梁站在他身后,有些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