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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冷静下来,不再流汗的柳玉涵从床上坐了起来,这胡同院子里的房子也有很多不好,现在租的房子还算好的,至少院子里有个厕所,不过洗澡间在房东的卧室旁边,虽然房东说过可以借用,但是她从来没好意思去借过。
换了身轻薄的衣服,柳玉涵提着水桶出去接水。
“咦~这丫头怎么还待在这儿,喂蚊子吗?”她这时发现,之前遇到的那个女生还待在院子里,室外,大片裸露的肌肤简直就是蚊子绝佳的食粮。
“小姑娘,你是怎么了?一直呆在这?”柳玉涵把水桶放在水池子里,拧开水龙头,一边等着一边问道坐在院子里喂蚊子的卫心雨。
卫心雨擦拭着有些湿润的眼角,不过在柳玉涵看来就有些欲盖弥彰了,夜晚没有路灯,看得清脸才怪,反而这个动作暴露了。
“没事,就是有些烦,大姐。”卫心雨并不怎么想到处吐苦水。
大姐?自己哪里老了?柳玉涵吐槽了一下,不过没说出来,小姑娘顶多十六七八这个年龄段,这么叫没毛病,虽然很不爽就是了。
流水声停止,柳玉涵又看了小姑娘一眼,人生不易,谁都有些烦心事,还有跨不过去也得跨的槛儿,即使自己有心也什么都做不了,何况不过是个偶遇的小姑娘。
……
第二天同样平淡无奇,世界依旧如此,悲剧该发生的照样发生,赵一帆看了会新闻频道,还有专门讲解股票的栏目,就早早出门。
“呦,早啊!”端着牙刷杯子的赵一帆遇上了好久不见的女租客。
不过柳玉涵躲躲闪闪,似乎实在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事实上,她已经欠了三个月房租了,三个月的押金已经用完了,要不是早出晚归很少碰到这位房东,而且房东简直不问世事,很好说话,换个人自己的行李早就被扔出去了。
“哦,对了,”赵一帆看着这位打扮成熟的女性,突然说起了话。
千万别提房租的事!千万别提!千万别提!千万别提!柳玉涵把脑袋扭向赵一帆,脸上勉力做出一副专心倾听的模样,而心里早就炸了锅。
这么便宜,环境好,房东也不错的房子可不好找!搬家麻烦死了,柳玉涵此时心里乱糟糟的。
确实是她做得不对,房东这么好,不催房租,对门的那对民工夫妻基本都能按时交房租,自己拖到这份上,也是有苦衷。
“院子里新来个丫头,就是杨姐的远方亲戚,这丫头最喜欢夜里出来晃悠了,告诉你一声。”
哈?就这种事?吓死我了,柳玉涵心想,不是催房租就是好,她用手拂了拂胸脯,渐渐放下……
水池子旁边,只剩下两个人刷牙洗脸的流水声。
对于赵一帆来说,他的生活就是以家为中心的附近生活区,加上到达几个固定常去的地方和道路,骑着摩托车穿过早晨的街道,很快就到了罗启先的蝴蝶酒吧。
酒吧是下午开业,所以赵一帆直接到了酒吧后面的住所里。
“叮铃…叮铃…叮铃”赵一帆站在这扇门前静静等候。
“来了,来了!”门打开后,出现在门里的是个脸上带着淤青的男子。
“诶呦喂,老罗,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了?”赵一帆见了立马问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昨晚我一冲动……”
“冲动表白了,还是生米煮成熟饭了,然后被一拳打醒?”赵一帆揣测道。
“瞎说什么呢?就是把你干的那点事儿给全抖搂出来了,然后小寒就很生气,给了我一拳就把我赶出房间了,现在还待在屋子里呢?”罗启先无奈的说道,这是什么事啊?
赵一帆乐了,这不就是背锅正好撞到妹子气头上吗?你丫要是不说,等我来说,受这一记友情破颜拳的可就是我了,不过你自己嘴不严我也是没办法。
“老罗,你全都说了?”赵一帆谨慎行事还是问了下。
罗启先点了下头。
该来的总会来,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了!说不定老罗那一拳是他自己作,额外的,自己该受的还等着呢!
赵一帆心情略微悲壮,跟着罗启先走进了住宅二楼,两人四目相对,站定好久没有动作。
赵一帆觉得重生做人,不能拖到弃权,既然做了,早死早超生,何况是这种大不了几拳的事!别再像前世那般窝囊到自动弃权就行。
“当当当,小寒,在吗?我来接你了!”赵一帆轻轻地敲了几下木门,呼唤着女孩。
时间在这一刻,相当漫长,虽然他们不相信女孩就因为这种事情感到羞耻,害怕,把自己捂在枕头下,不小心捂死了,这种情况无论是逻辑上还是客观实际都不太可能发生,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奇怪了点吧?
赵一帆和罗启先再度四目相对,罗启先眼神中满是担忧,提议道,“要不咱撞门吧!一扇门值不了几个钱?”
赵一帆点了个赞,举起来大拇指,然后果断退到后面把场地交给了老罗,这种卖力气的事,还是人高马大的罗启先合适,自己现在这幅瘦胳膊瘦腿的,怕不是门没撞开,自己就倒了。
“老罗,加油,我看好你!”
罗启先最终也只是提议,没下得去手。
赵一帆看到不能指望老罗,叹了一口气,还是得自己上,“啪啪啪,齐寒,你给我出来,啪啪啪!”
敲了一会门之后,屋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赵一帆停止了敲门,开始等候开门。
不一会,脚步声消失一两分钟后,“咔嚓”一声,里面的门锁被打开,房门露出一条小缝,赵一帆通过小缝可以看到女孩的一只眼睛,怎么说呢?
精神饱满,兴致勃勃,春意盎然……
差点让他感觉到是不是出现了套路中的套路,假绝症,矜持点好不好!
赵一帆越看越奇怪,这妹子到底是怎么了?又不是暗中窥视,露出这种痴汉眼神,这是在对视啊!
“小寒,我进去行吗?”赵一帆打破沉默,打破尴尬。
“好啊!骡子不在吧?”女孩甜美的声音传来,传递出无情的讯息。
“我在……”赵一帆背后,老罗的声音如同八十岁老汉一般透漏着憔悴和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