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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会向你们解释,现在,先把债务了解了吧。”云片羽的视线飞快在戴纳夫人和菲克斯震惊到难以置信的面容上扫过,后落到嘴巴微张的克劳德拉丁身上:“你再说一遍,戴纳家欠你多少钱?连本带利到今晚为止倒底多少?”
“五万九千四百金币。到这个月底截止。”
“不对!”管家忍不住开口了:“夫人、少爷,还有云小姐,老仆我记得清清楚楚,到上个月为止,连本带利应该是三万一千金币,即使算上这个月,也不可能超过三万五!怎么突然出来了这么多!”约翰管家被戴纳夫人委派负责多次到庞贝那里还债,所以欠款的金额有留心记下,并计算过每个月的利息,就怕克劳德拉丁有心讹诈。
“三万五千金币是第一笔借款,剩余的是第二笔借款的本金利息。”庞贝说。
“那不是我们借的!”菲克斯气愤的嚷起来:“卡萨那个混蛋使用的是假印章!那张借据没有法律效力,与我们戴纳家族无关,我们不会支付的!”
“可是,他持有你们戴纳家的徽章戒指,”克劳德拉丁说:“代表着家主身份,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完全可以到任何一家钱庄去借钱,以你们家的名义。”
“那是假的!你们怎么可以当真。”他刚说完,就被自己的母亲按住手,拉到身边坐下。
然后,戴纳家的女主人,用与之前显然不同的强大气势和高傲态度,对狡猾的商人说:“不要把我们当成无脑的愚人,我们不会付第二笔的。如果你坚持,我们就法院见。”
“伪造徽章,这是怎么回事?”云片羽困惑不解:“沙威廉虽然跟我说过他的家,你们最近有债务麻烦,但没听说和徽章戒指有关?”徽章戒指是贵族的特殊佩戴物,是家族的重要成员的标志,有的徽章戒指更是家主的标志。
菲克斯的眼神闪了闪,瞄向戴纳夫人,后者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个叫卡萨的人,大约两个月前,用伪造的我们家族的徽章戒指又去借了钱。我们的第一笔债务,也是他害的……是他骗了我父亲……”
“总之,第二笔钱是谁借的,你就去找谁要。”菲克斯飞快的总结道。
克劳德拉丁说:“哈,鄙人知道了,既然尊贵的夫人和少爷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辛苦一双腿在城中,在其他贵族老爷夫人那里打听一下卡萨的行踪了。”
戴纳夫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旁边的菲克斯也听出了弦外之意。对方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不肯还债,那么他就只好把戴纳家欠高利贷的事散播至整个贵族社交圈人尽皆知,这对本来就遭受名誉诋毁的戴纳家族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
“你在威胁我们?”菲克斯慢慢从长椅上站起来,礼服无风自动。
克劳德拉丁警惕的后退一步。
“由我来支付吧。”在戴纳夫人再次开口前,云片羽说话了,她懒得和这个高利贷商人计较什么,几万金币明显不如让戴纳夫人接受她和沙威廉的关系更重要,所以她想直接把问题给解决掉。
云片羽把十二个金玫瑰推到他面前:“拿去吧,把两张借据都给我。”
“等等!不可以!我们不能再接受这么重的恩惠了。”菲克斯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
云片羽转头,认真的看向菲克斯和戴纳夫人,说:“金钱乃身外之物,能够一次性把麻烦解决掉不好吗?何况我现在更迫切的希望能和你们谈谈,谈谈沙威廉……和我的事……”
戴纳夫人的态度软化了,身为女主人,在重大场合她需要下判断和做决定,而她做出的决定的出发点必须以家族为主,所以有些时候,她也得妥协,她说:“第二笔我们不会付的。云,你借给我们的钱,日后我们必定偿还。”
既然戴纳夫人如此坚持,云片羽便只给了庞贝七个金玫瑰。
一手交钱一手交物,克劳德拉丁摩挲着金灿灿的金币,茉莉把借据交给戴纳夫人请她检验真伪。
戴纳夫人仔细看过后点头,然而对云片羽,她欲言又止。
克劳德拉丁将钱收进戒指,起身告辞。
“等等,”菲克斯突然喊住对方,说:“要是那个家伙再出现了向你借钱,你不能再借给他,而且必须向告知我们他的行踪!”
“男爵老爷这话可就让我不懂了。我只是一介商人,不是您府上的仆从,卡萨先生要向我借钱,为什么非要经过您的同意。至于您和他的恩怨纠纷,我也绝不插手。”
菲克斯还是太年轻了,从未遇见过像克劳德拉丁这种奸猾无赖的家伙,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戴纳老爷,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克劳德拉丁转身,背对着三人露出狐狸的奸笑。
现在他手里还有张印有戴纳家主徽章的高额借据,虽然戴纳家抵死不认账,但双方都清楚,这张借据绝对是一张危险的火系卷轴,不知何时会燃起火焰将戴纳家族烧伤。如果戴纳夫人承认了第二张借据而愿意付钱,那么之后肯定又会冒出更多的乃至无穷无尽数量的印有徽章的高利贷借据。
所以这完全就是道两难的选择题,不管戴纳家怎么选都有损失。
戴纳家族可别怪他心黑,谁叫他们运气不好,城里有人在暗中指名道姓要这个家族家破人亡,他也不过是收人钱财替对方办事而已,对方要让戴纳家陷入永无止境的贫穷中,这点对克劳德拉丁来说完全是轻车熟路的恶行,何况还有钱赚。另外,也活该让这些昔日在他们平民头上耀武扬威的贵族老爷夫人们吃苦头了,让他们体验像穷人那样每日为生计操心的艰辛吧。
克劳德拉丁几乎要笑得嘴角变形了。
戴纳家要恨,也只能恨那个骗了他们的卡萨,轮不到他这位正经的商人背锅。
然而,克劳德拉丁太低估了某个人。
“等等。”云片羽忽然开口:“如果那人再找你借钱,以及他向别的高利贷商人用戴纳家的名义借了钱,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骚扰戴纳夫人和少爷,让他们拿着借据统一来找我,我现在暂住戴纳府邸上,只管来找我。”
“你干什么?!”菲克斯问,如果之前听到云片羽自称是哥哥未婚妻已经很意外了,而现在她说的话更是让他既震惊又困惑。
在场其他人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克劳德拉丁停步,转身错愕的问:“你愿意替戴纳家还钱?”这奇怪女人是说今后戴纳家所有的欠债她都一力承担了?
“我是说,如果他再以戴纳家的名义向你借钱,你就借吧,到期了只管来找我。”云片羽说。虽然对整件事只听了个大概,但大致了解菲克斯口中所说的‘那个家伙’一定是戴纳家最近金钱纠纷的麻烦人员,不管如何由她来处理吧,好歹最近她不仅财大气粗,又有赤火和三魔偶这样强力保镖。
“所以,云小姐您的意思是,你愿意替戴纳家,额,我是说替卡萨还钱?”天下还有这种甘心情愿当冤大头的主儿?
“我只说让你来找我。”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克劳德拉丁烦躁了。既然要他拿借据找她,又不是要还钱,到底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云片羽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这种平淡衍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感。她斜靠在戴纳夫人的长椅背旁,脸色平静,眼眸阴暗,一身黑蓝色礼服上的金丝刺绣或许在舞会氤氲柔和的灯光气氛下显得低调华美,但在这偏厅的过于明亮的灯光下则闪耀着丝丝刺眼的色彩,像是野兽眸子里迸射的光。
克劳德拉丁的额头渗出冷汗,他骤然惊觉自己居然忽略了对方的身份这个大问题。眼前的女人一脸异族血统,但言谈看起来是受过一定教育的,他在脑海苦苦思索,这样的人以前是否见过,听过?
然后,他想起了近日在城中传开的一则消息:马卡罗伯爵在某个无赖野蛮的异族那里吃了大亏,明明是在法庭上申诉,头到来也没能占到任何便宜,据传说,事情并未解决,他儿子还再次遭遇了神秘女法师袭击。
一下子,他就明白眼前人的身份了。
“你、你、你是……”
她靠近克劳德拉丁,说:“看来你听说过我?我是暗系法师。一个正统的、暗系、法师。同时我也是沙威廉的未婚妻,戴纳家的事我会管,不管来人是贵族还是高利贷商人,”她的手抬起,又是一枚普通的金币,翻飞在五指间,晃动在克劳德拉丁眼前:“劳烦你通知全城的高利贷商人,以及所有钱庄,但凡有人持着戴纳家的徽章戒指去借款,每一笔有徽章印记的借据,都不要找戴纳家,是直接来找身为暗系法师的我。”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来,被我知道了,我也会过去找你们。”
说完,她把金币塞到克劳德拉丁手里,对方像接住烧红的烙铁一样差点扔了。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打扰戴纳夫人和菲克斯的安宁。品德高尚的人不该和你们这样心思卑劣的呆在同一个房间。”
克劳德拉丁被冷汗湿透后背身,对方在他眼中一时可怕得堪比恶魔,但几秒后,他从恐惧中回神,眼珠乱转,显然是在思考云片羽的言行深意。
这个异……不,邪恶法师是要强迫他们不许再找戴纳家族要债了吗?八成是这个意思,那她是要替戴纳家还债?好像不是的……
虽然云片羽没有说明究竟是替戴纳家还钱还是要把放高利贷的他们集体威胁一番赖掉债务,但克劳德拉丁一看到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就打从心底里有不详感。
克劳德拉丁之所以能在戴纳夫人面前气定神闲,甚至暗示威胁,是因为他清楚,像戴纳家族这种古老又古板的贵族,把家族名誉看得比性命更重要,绝对做不出赖账行为,而这就是可以利用的把柄。此外,他也不是没碰到过贵族以权势压人不还钱的情况,但他能成为双月城最富裕的地下高利贷商人,自然背后有人撑腰,更有庞大人脉关系,总之,从未有人能借钱不还,反而有的人会倒霉到被压榨得连骨髓里的油水都一滴不剩了的程度。
但这不意味着克劳德拉丁能应付任何人,比如眼前的人。
不是帝国公民,不是普通人,没有家人在双月城、也没有房产生意在双月城,这种背景不清、来历不明的人,是客户中最不能借钱的那类,因为无法抓住对方的把柄。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抵押物品就想借钱,那么唯一借钱给他的理由就是自己手里一定要抓住对方的重要把柄,一定要有能逼着对方在自杀前也得把钱全部还清的把柄才可以。
且身为成功的商人,在如战场般残酷多端的商场上经久不倒,除了经商天赋和出色交友外,克劳德拉丁对危机也有极其强烈的感应。
而像云片羽这类边缘人士,法律在她眼中形同无物,倘若要做什么,绝对是绝无顾忌的,也绝对是事后难以收拾,难以挽回损失的。
克劳德拉丁很爱钱同样也爱命,若自己遭遇什么不测,就算事后抓到犯人处刑了,也是得不偿失,这种超级亏本的生意他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不过她既然说她是戴纳家长子的未婚妻,这点或许能够利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云片羽忽然说,她俊秀的面容在灯光下半明半昧,宛如像冰河上漂浮的一朵黑色的花,冰冷而妖媚。
下一秒,她的背后,兀的浮现一个黑蒙蒙的庞大物体,肉眼可见但模糊不清,它粗糙的轮廓像鱼,倾斜依靠在云片羽的肩膀一侧,宽大的‘头颅’越过她的头顶,低垂而下。
一股阴暗刺骨的寒气迅速在室内扩散。
菲克斯下意识护住了母亲,浑身绷得紧紧,体内的风元素积蓄欲发,旁边的管家也险些冲出去叫护卫进来。
但最恐惧的无疑是直面它的克劳德拉丁。
虽然这物体只是纯黑暗元素凝聚,没有五官,但商人有种被它正死死盯着的感觉。
他的脸瞬间就退得毫无血色了。
目睹对方的怂样,云片羽冷嗤,如果说除了文字、魔法和爱以外,还有什么是她已经在这个世界学会的,就是力量的规则,谁的拳头大,棒子粗,谁才有话语权。
云片羽大致听清楚了,戴纳家族因为一个混蛋而被骗借了高利贷,现在正在被追债中,而且债务还不只一笔,更糟糕的是,对方持有伪造的戴纳家的徽章戒指,代表了家主身份的戒指,并用这枚戒指又借了高利贷,同样害得戴纳家继续背负债务。这就好比有人复制了别人的信用卡,然后恶意透支,导致对方被银行追债,这种情况要报案然后等银行判断确定不是本人透支后才能取消欠款,但在这个世界,云片羽尚不清楚法律对这种行为是如何规定判决的,倘若法律还不健全,有人就能钻漏洞。总之,惹上这种麻烦的人,即使走法律程序,也免不了在解决问题前陷入一段时间的债务危机中。
既然这个高利贷商人摆明了是要坑死戴纳家族,那么她也不要跟他客气。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对付这种不讲理的家伙,就要比他更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