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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九吸了吸鼻子，一把拽住桔生的手臂，心疼道：“笨丫头，谁让你去送死啊！”
“小姐，我刚才好怕……”桔生泪眼朦胧，原本脆脆的声音哑得不行，可见她是真的很怕。
“怕还去送死！”
东方九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丫头真是生得太愚笨了！
桔生倔强地抹了抹眼泪，小脸里透着认真：“可我更怕小姐死啊。”
“……”
一直认为自己泪腺很高的人，今日却是一次一次被这桔生这傻丫头给弄得想哭。
东方九抬起头，握住桔生的手，与她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
龙傲天已经将大刀丢弃，正拿着一方洁白手帕，擦拭着根本就没有染上血迹的手。
一身傲气，仿佛不将这个天下放在眼底一样。
东方九唏嘘归唏嘘，还是带着桔生走过去，学着记忆中这个时代女子行了一个礼，道：“东方九多谢龙公子。”
因为受惊过度，声音有些暗哑。
也因为亲眼见过眼前的男子杀伐果决的一面，直到此刻还惊魂未定。
龙傲天动作微顿，抬头看过去。
少女身体单薄，好似风一吹就会倒，可她这单薄的身体里藏着惊喜倒是不少。
只是半日时间，便亲眼见她靠智慧破了毁容女尸案，又以一己之力擒住凶猛大汉。
确实聪慧得很，可偏偏在生死攸关的节骨眼笨得令人着急呢？
龙傲天墨眸微缩，轻启唇瓣，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女子就是女子，优柔寡断，只会枉送性命。”
“……”
东方九不曾想，自己不计前嫌，心存感激地来道谢，竟被如此奚落。
心底本就难压的气闷，顿时如江水般翻涌。
“龙七，我是优柔寡断，可也比你好。你就是一个杀人狂魔！一招毙命，杀伐果决！呵呵，你那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吧？”
不计后果地呛完，立刻就发现对面的男子面色变得阴沉可怖，东方九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想到大汉毫无准备地被杀，顿时心乱如麻，仿佛想到自己下一就会被杀一样。
龙傲天冷冷地瞪着东方九。
“如果没有我这个杀人狂魔，你的婢女早就去见阎王了。像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更加守护不了自己在意的人。”
虽未发怒，可语气里的不善轻易可见。
看着犀利互呛的两人，静立在旁的夜十快要急死了。
东方姑娘一个弱女子已经做得够好了，殿下怎么还能像要求下属一样咄咄逼人啊。
夜十不懂，龙傲天也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
东方九脑子里回荡着龙七的话，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太对了。
她攥紧手心，咬牙瞪着眼前的男子。
他那双眼睛深邃极了，动若流星，静若深潭，令人琢磨不透。
可他却好像看透了她整个人，让她从内到外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东方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她别开目光，不想看他。
可双眼不经意地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大汉，死不瞑目地睁大双眼，吓得心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