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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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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马蹄声从后方树林间传来,地上的泥土留下一个又一个蹄印。

    大雨倾盆而下,战马一脚踩在泥水中。泥水从地上飞溅,黏在了马蹄上。战马一个劲的飞奔,马背上的男子无暇观看。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拍打马背,战马嘶鸣再次加快了几分。

    其后是一辆马车,左右两边各有一骑策马而行。

    马车内一名偏瘦的男子看着一张软塌上昏迷不醒,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双目紧锁泛起愁容。

    青年男子的双眼微微动了动,男子大喜过望慌忙看了过去。

    “你、你是谁……“。青年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男子如遭雷击,恰好此时一道惊雷从天空狠狠的劈了下来。好似即将划开这漫天乌云,可最后却又重新归于寂静。

    听着那道惊雷男子好像反应过来,想到即将面对的局势连忙看向青年男子:“公子、孤夫人让公子立即前往孤竹,难道公子忘了吗?“。

    “孤竹?公子?“。姬钰邹起眉头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明明在玩游戏,为什么一转眼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车轮碰到了一块石头,重重的摇晃了一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脑海中的记忆蜂拥而至,疼的几乎快要昏了过来,半晌之后将这些消息细细梳理。

    这是一个浩大的世界,同时又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战国时代。

    千年前强大的商朝,被弱小的周族联盟吞并,面对如此广袤的领土,周族联盟一度陷入纠结之中。

    经过多年的探讨,周天子做出一个英明的决定。将庞大的国度化大为小,逐级分封给亲族。随后又和功臣联姻,将他们分封到各地。

    为确保周朝的统治,制定繁琐至极的礼仪。若不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恐怕也没有当今七国什么事情。

    时至春秋周朝礼仪渐渐失去原有的权威,但由于各国都是血亲关系,故此双方交战都有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后来文字、道路逐渐畅通,在加之血缘渐渐淡泊。故此双方战争逐渐化为铁血,灭国之战也时有发生。

    按理说秦朝应该和自己熟悉的历史一样,顺利的完成统一大业。但却不想在面对比历史上大了数倍的广袤国土以及众多人口,却让众多励志一统天下的强国铩羽而归。

    从周朝开始经春秋时至战国,又历时数百年发展,各国渐渐形成公族、宗族、世家以及将门等四股势力。

    至于四股势力的形成过程,却有着耐人寻味的韵味。

    宗族处于多国交界之地。不得已只能以宗族为纽带,修建城池、村落寻求自保,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宗族势力。

    至于世家,一般处于腹地,水土肥沃诗书传家。其中子弟大部分进入朝堂,尔后又利用权势侵占肥沃的土地。

    将门顾名思义发源于军中,渐渐壮大尔后又因军功被分封在各地。逐渐开枝散叶,形成现在所谓的天下文臣出世家,天下名将出将门的格局。

    思绪扭转,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身份。

    身为燕王第五子,俗称五公子。自己的外公是赫赫有名的孤竹君,但由于其母是妾室所生。故此后来进宫服侍燕王,被封为孤夫人。孤夫人生下儿子后,便被燕王逐渐冷落。

    宫内之人多势利,见孤夫人既不被燕王所喜,又不被其父孤竹君溺爱故此渐渐排挤。

    孤夫人天性不争也乐的清闲,所幸顺水推舟搬出宫外,带着儿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一年前风云突变,外公孤竹君前去讨伐山戎不幸兵败身死,大舅父和二舅父也被山戎所杀。唯有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同父同母的三舅父由于留守孤竹封地幸免于难。

    故此三舅父承袭君位,母亲屋前霎时车水马龙。毕竟天下将门以孤竹为首,并非一句妄言。

    此时一张绝美的脸浮现在姬浩的眼前。想到此处嘴角微微翘起泛起笑意,方氏姐弟其父为虎卫军统领,手握二万虎贲之士位高权重。本来这位五公子和他们并无交集的地方,却不想一次偶遇竟然获得如此良缘。

    年前有消息传来,舅父承袭孤竹君位。其父燕王为了加强两人之间,那淡如流水的父子之情,亲自下旨定下这门亲事。

    本以为就此和和美美一生,却不想一月前朝廷风向大变。公族、宗族、世家三股势力联手,在燕王的撮合下联手布下天罗地网,一举摧毁将门尽收兵权。

    其母孤夫人提前得知消息,于是立即让儿子逃亡,而自己却死在燕王的剑下。

    故此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青年男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对着姬浩宽慰:“虽说孤夫人以死,但小人还请公子节哀“。

    “你是殷飞?我们在逃亡,在躲避我父亲燕王的追杀?我们要前往孤竹寻求舅父的庇护?可对?“。姬浩下意识的说着,不管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自己穿越了是一个事实,处于一种极度危险之地也是一个事实。

    殷飞想到即将面对的局势,直接忽视姬钰大部分问题,不假思索的分析:“孤竹易守难攻,在加之孤竹君手握我大燕最为精锐的三万大军,足以保公子无恙“。

    “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得益于现代世界的网络小说和游戏的熏陶,姬钰下意识做出应急反应。毕竟现在不管做什么此时都显得有些多余,只要脱离危险剩下的事情在慢慢考虑。

    殷飞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大雨倾盆,心中一阵估算:“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即可进入孤竹地界,看来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终于要结束了“。

    “结束了?“。姬钰不知为何,突然从殷飞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种解脱之感。

    ……

    树林中战马疾驰而过,紧接着是更加密集的马蹄声。一行数十人皆是黑衣,头带斗笠身披铠甲。不仅背着弓箭,腰间更是佩戴着锋利的青铜剑。

    其中一名将领打扮的人一拉缰绳,战马嘶鸣随即停止,后面数十黑衣见状也同时喝住战马。目光看向地下,见一连串的马蹄印好似正在沉思着什么。

    “马蹄印在此地,属下估计五公子必定离此地不远“。一名黑衣骑士冒着大雨,对着将领分析。

    将领看向那名黑衣骑士,随后一声暴喝,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马蹄印还在,必定不远,奉大王旨意就地斩杀“。

    “诺……“。

    数十黑衣在马背上躬身应诺,几乎盖过了这倾盆大雨拍打斗笠之声。紧接着战马一阵嘶鸣,同时迈开马蹄,呼啸而过。

    “踏踏……“。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由近及远最后逐渐变淡。只有话音伴随着地上被马蹄踩过的泥水,仍在原地激荡久久不散。

    ……

    马车一阵疾驰,突然从后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车夫心中不由得一慌,车轮碰见一块石头再次摇晃了一下:“公子、敌袭……“。

    听着车夫的示警之声,姬钰的心不由得一紧,为什么自己穿越第一天就要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

    数十黑衣看着前方的马车,双目中闪过冰冷的寒意。不用将领吩咐便已取下弓箭,对着前方射了过去。

    箭矢带着无比锋利的寒风呼啸而来,一支接着一支密密麻麻如同箭雨一般,重重的射在了马车上。

    马车旁左右两骑一声暴喝:“公子快逃“。

    话音一落,两骑调转马头抽出佩剑,冒着倾盆大雨扑了过去。企图用生命,为姬钰拖延一点时间。可他们却如同这天上的雨滴汇入河流,瞬间泯灭掀不起半点浪花。

    将领双目中闪过一丝凶光,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心中升起一丝顾忌,当即暴喝:“停止放箭,将其活捉“。

    “诺“。数十黑衣想到马车内毕竟是大王的幼子,于是大声应诺。随后丢弃弓箭,抽出随身佩剑迎了上去。

    听着马车外刀剑相交之声,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通过记忆中的消息得知,外面的人是追兵,而自己正在逃亡。

    值得讽刺的是,自己的父亲正是燕王,而这些追兵却是奉了他的旨意。其狠辣程度,由此可见一般。可是这些对于现在的自己重要吗?。

    姬钰脸色惨白,那是被吓的。又是狂风又是暴雨又是追兵,贼老天你到底要弄那样。燕王是不是便宜老爹不重要,便宜老爹是不是无情也不重要。可重要的是自己想好好的活着,舒舒服服过日子。

    “呜……“。悠扬的号角声响彻天际,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脚步声。大地好似被这股巨大的声浪晃动了几分,数十黑衣人的心不由得一紧。

    征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死亡的气息已经逼近。

    “杀……“。

    暴喝之声响彻天际,立即盖过了天上的惊雷。无数头戴斗笠,身穿蓝衣蓝甲的将士蜂拥而至,霎时间便已涌到了马车旁,紧接着便是刀兵之声。

    一滴血从剑上滑落,随后染红了大地。数十黑衣人不知何时以倒在了血泊之中,在无声息。

    一名中年男子带着斗笠,身披铠甲,体型魁梧双目不怒自威。按理说此时剿灭敌人应该是意气风发,然观其面容却发现满是疲倦。

    男子轻轻拍打战马,缓步走向马车,目光中带着一丝柔情:“里面坐的可是钰儿“。

    姬钰掀开车帘,只见无数闪电在天空中游走,千余将士站在倾盆大雨之下。虽说天气恶劣,但双目中却看不出丝毫的怨言。一幅幅画面再次闪现,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之人是自己唯一能抱的粗大腿,为了活下去只能尽可能的模仿这句身体的原主人。唯恐一个疏忽,露馅之后被砍成两半。

    “在下正是姬钰……“。想到粗大腿与活命,姬钰顾不得外面的大雨。走下马车对着马背上的中年男子,下意识的一礼。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以被打断。

    见姬钰如此知礼仪,中年男子那疲惫的双眼闪过一丝光彩,不等他说完便出言:“吾乃孤竹锋,正是你母的同胞弟弟“。

    “外甥姬钰见过舅父“。姬钰身为现代人早已把一些东西练成了本能,当即恭恭敬敬一礼。

    孤竹锋爽朗一笑,一扫心中的疲倦与颓废,赞许的看向姬钰。见他临危不惧,在大雨之下也不失礼仪当即又高看了一分:“好、不愧是身上流着我孤竹家血脉的五公子“。

    “你母临终之前寄来书信,故此舅父亲自前来接应。想不到大王如此薄凉,让人齿寒“。孤竹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到姐姐,神情有些低落。

    见孤竹锋低落的神情,姬钰也受到了感染,语气稍微低沉了些:“舅父节哀“。

    “本来我打算劝你的,没想到我们却倒过来了“。看着姬钰,孤竹锋有些感慨。翻身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士兵拿来一套斗笠,孤竹锋接过将其戴在姬钰的头上,动作很是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做作的痕迹。

    听着倾盆大雨滴落在斗笠上的声音,姬钰心中不由得一暖:“谢舅父“。

    “亲人之间,何必言谢“。孤竹锋在雨中一笑,对着姬钰回复。燕王是刻薄寡恩之人,他孤竹锋可不是,这笔血帐迟早要和他算个清楚。

    感受到孤竹锋的真情流露,姬钰快速思索着。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穿帮,于是对着他再次一礼:“外甥记住了“。

    “报……启禀君上,刚刚收到消息。大王亲自率领六万大军出征,最迟一月就可兵临孤竹“。一名蓝衣蓝甲的骑兵,头戴斗笠从后方奔驰而来。丝丝泥土粘在裤腿上,显然由于情报紧急,故此并未来得及擦掉。

    孤竹封听到这道军情,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当即顾不得姬钰,双目泛起凶光,环视众将士大声怒斥:“燕王杀孤亲姐,尔后又追杀孤亲姐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一月前更诛杀吾将门数万人。此时即将兵临城下,誓要将我等斩尽杀绝。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孤与燕王必不共存“。

    “杀……“。感受到君上的愤怒,千名将士齐声暴喝。战士宁可战死,绝不屈辱的活着。既然燕王不给活路,那便杀他个天翻地覆。

    杀气蔓延开来,孤竹锋满意的看着这一幕。随后把目光转向姬钰,语气逐渐温和:“外面雨大,久淋必病。此时速上马车,待随舅父前往孤竹城中,在述说它事亦不迟“。

    “外甥领命“。姬钰也不坚持,他此时巴不得快点离开的好,于是当即在一礼转身往马车上走去。

    孤竹锋见姬钰上马车,也不在停留。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轻轻怕打马背,缓缓往前面走去。

    千名将士在孤竹锋的带领下,簇拥着马车冒着大雨踏着泥水,往来时的方向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