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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篝火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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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不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呼后拥地来到了村委会前面的广场上,偌大的一个坝子已经全部布置好了。平时这里主要用来晒谷子之类的,村里如果有什么重大的活动也会安排在这里。所以大家早已轻车熟路地摆放好了一切。

    正中间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已经点燃了。在远古时期,火帮助了哈尼人驱赶野兽,带来温暖,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一个尚火的民族。在那个大火堆旁边还点燃了很多小火堆,像星星围绕着太阳一般。在小火堆前很多妇女在忙碌着,杨不一远远地看到她们似乎在烤着什么,有羊有鸡有猪肉。火光把每个人的脸庞都照耀得红彤彤的,她们一边说笑,一边熟练地翻烤着,不时的加上一些作料。老远杨不一就闻到了一阵阵肉香,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吃到一顿丰盛的烧烤大餐了。

    等他们走近一看,杨不一发现广场上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密密麻麻地都无处下脚了。他估摸着村长把全村的人都召集起来了,托儿带口老老少少欢聚一堂,比过年还要热闹。村长把杨不一一行人带到主席台正前方的桌子上坐好,这种领导人的待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张长条形的矮桌,桌上干净整齐的摆放着几套碗筷。桌子正中间,还有三个小火炉一字排开。小火炉里面已经放上了红红的炭火。元阳这里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白天有太阳感觉不到冷,但是一到晚上那个气温确实有了一种还是冬天的感觉。不过呢,在这小火炉旁边坐下,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杨不一还伸出手在小火炉上面烤了烤,双手拿回来搓了搓,暖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愉快很幸福了。大冷天有这么一个温暖的火炉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村长支书还有几个族老拉着杨不一就在这里坐下了,他招募的那七个人就安排坐在了他们身后的那一桌,由刘主任他们陪着。刚一坐下,杨不一就发现特别的矮.....桌子的脚像是被锯过一样,还没有普通桌子的一半高。至于凳子就更是矮了,杨不一一屁股坐上去,感觉自己就是蹲在地上的那种。他的腿比较长,伸直了也不行,蜷缩着也不舒服。第一次他为他的大长腿感到了哀伤,今天得委屈它了。村长看着杨不一的囧样。乐呵呵地给他解释道:“小杨啊,你坐的这个东西叫草墩,是我们滇省这边特有的哦。用稻草编织的,家家户户都在用,冬暖夏凉”。杨不一埋头看了看,就是稻草拧成的一股绳然后一圈一圈地盘起来的。坐着感觉还行,比较柔软。就是海拔太低了,杨不一想要是那种大肚子的胖子这该怎么才能坐得下来啊,肚子上的肉还不全挤成一团了吗?

    随着他们在会场的主位上坐定,看着周围大家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注视着这里。村民们也都得知了那个消息,这会坐在主桌上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杨吧。杨不一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后来慢慢的就觉得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颇有登高望远,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韵味。

    村长看着人都基本来的差不多了,他转头对杨不一说:“那我们就开始了?”杨不一傻傻的点了点头,他在想“开始?奇了个怪了。你的地盘你做主啊,你问我是几个意思啊?怎么看我也不像幕后大BOSS啊。”杨不一就有点纳闷了。

    “一会你给大家讲几句话吧。”村长又说道。

    这次杨不一没有傻傻的点头,讲话?这场面我讲啥话啊......从小到大,他顶多就是在上学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讲过几次话,确切的说是当着全班做检讨之类的吧。以前调皮,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没少做。长大以后,从来都是被讲话的对象,这场面要上了可是要露怯的啊。总不可能站起来傻乎乎地说“大家吃好喝好啊,大家喝好吃好啊....”再说了讲话不都得有个小本本之类的吗?空口白凭那不成了吹牛不打草稿了吗?算了,我看我自己还是适合当被教育的吃瓜群众。

    他赶紧摇摇头,讲话交给你,吃饭交给我。村长见他不愿意,也不勉强,就顺手拿起了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像模像样地发表感言了。内容大致上就是感谢党,感谢大家,最后感谢杨不一。在什么什么的带领下,战胜了什么什么困难,取得了什么什么成绩。万金油一般的话,适用于各种场合。现在弄的杨不一很是尴尬,他的形象立马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脸红的不要不要的。本来他还想偷偷先开吃的,结果没办法,只得正襟危坐,做出一副高大全的样子,不时对着望向自己的目光面露微笑,艰难地陪着村长一起把话说圆了。好在村长还不啰嗦,考虑到大家肚子都已经饿了,就没有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两三分钟就说完了。随着村长一声令下“开吃”,音乐声响起,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

    杨不一看着他们烤好东西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有猪有羊,有鸡有鱼,顿时食指大动。熬了一天,都快前胸贴后背了,现在终于可以祭祭五脏庙了。烧烤果然还是和露天篝火晚会最搭了。

    首先给他们端上桌的是今天的主菜——烤全羊。当然,不可能把一整只羊直接给他们抬过来。今天村里总共就只杀了三只羊,这会正在坝子里的火堆上架着烤呢,有专人在不停地转动着那几只羊。杨不一的眼睛其实就没有离开过那里,看着他烤着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想象到,那细密的油脂从羊肉里渗透出来,然后滴落在炭火上,发出的“滋滋滋”的声音。那些洒在羊肉上的各种香料,被炭火加热过后,慢慢渗入肉中,让本就鲜美可口的羊肉味道更上了一层楼。光是用想的某人就不知不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会给他们端上来的是一只羊腿还有一些羊排,这可以说是整只烤羊里面最精华的部分了。首先映入杨不一眼帘的就是那只大大的,烤成金黄色的羊腿,上面洒满了辣椒等调料。还在冒着热气,似乎炭火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没等走近,盘子里羊肉那种带着微微膻味的香气就已经扑面而来。

    杨不一这会儿好想自己手里有一副刀叉啊,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大快朵颐了。烤羊肉扑鼻的香味,再搭上辣椒孜然等地调味,大口大口的嚼在嘴里一定很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