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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荒路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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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镇到YY县挺近,二十来分钟即到,先打了个电话跟扎西说我改了行程让他晚上不要等我,我也没在县城怎么停留,找到一个超市,买了箱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干粮,想了想,扔了包饼干和一瓶水给那妞,开着车又继续赶路。

    “这包饼干我可没钱给你了。”她弱弱地说声。

    “送你吃的,省得你饿死我车上家里人来找我麻烦。”我恶狠狠地道。

    “谢谢。”终于听到正常的声音了。

    “我叫卢雪佳,虎头卢,雪花飘飘的雪,北方有佳人的佳,你呢?”吃着饼干喝着水,她马上满血恢复了活力,似乎都忘了刚才被我吓得要死的事。

    “三毛驴,你叫我毛驴哥,三哥都行。”我懒得多话。

    “咦,你这名字很奇特啊,我叫你三哥吧,不,叫毛驴哥更亲切,毛驴哥,你跟我说说你这名字的来历啊,为什么你要叫三毛驴,我看你头发也不少不像只有三根啊,为什么……”

    我头都大了,有些后悔给她吃东西,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一路开着车,听着卢雪佳叽叽歪歪地说着话,开了才一小时,我连她家里有几口人、家门口有几棵树、第一次交男朋友是什么时候、二姨叫什么名都知道了,如非还有些害羞,我相信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会把底裤颜色和大姨妈哪天来的事让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路受着卢姑娘的折磨,却也不觉得路途辛苦,过了白马镇,天刚刚黑下来。

    又开了几十公里,路况越来越糟,我感觉我不是在公路上开车,倒像是在山路上越野,幸好是吉普越野性能可以,不然底盘早挂得不成人样了。

    我看这样开着有些危险,黑灯瞎火路上半天没见一辆车,估计这条路晚上就没人敢走。我觉得有些失策,我就该在盐源好好休息一晚再走,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想想,看看公路四周,找了块稍宽敞的平地,把车停下说道:“不能再赶路了,这路太危险,今天晚上就在这儿歇一晚吧。”

    这神经大条的姑娘忽然才发现不对般:“就在这?在车上?就我们俩?”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啊?要不要找个五星级酒店给你泡上玫瑰花瓣、再找个帅哥哥帮你按摩一下,顺便再SPA?”说完也没理她,这姑娘有时候脑子不知道会想什么,搭理她也没意义。

    我拿出干粮来一人分了点吃下,也没管她心情如何,把车窗摇上稍稍留条缝,想了想,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条睡袋,扔了条给她,然后把座位放平,钻进睡袋里不管不顾地睡了。

    她拿着睡袋想了会,估计在考虑半夜跟我呆车里更安全还是自己一个人走更安全,权衡半天,还是学着我放平座位钻进了睡袋里。

    我关了车灯,听她在副驾上息息嗦嗦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干嘛,在我将睡未醒的时候突然听到她说道:“毛驴哥,你睡了吗?”

    我瓮声瓮气的答应了她一句。

    “毛驴哥,我想去方便一下,你能不能陪我下去?这么黑……”她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忽然想起从早上坐车到现在,好像她就没去方便过。看来早就憋着了只是没好意思说。

    我解开睡袋爬起来说道:“走吧,车后蹲着就行,反正也没人。”

    她扭扭捏捏地随我下了车,走到车后,我就站在车侧等着,半天也没听到声音,就问了句:“好了没?”

    “太黑了我害怕。”

    我不禁骂了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怕什么?没人看你!快点搞定我好睡觉!”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内急,也没管她,自顾走到车头放水。

    我放完了才听到车后水流的响声,这么安静的山里,水流声显得是那么大,而且时间特别长。我不禁笑了。这姑娘这一路看来是憋得够惨。

    半天她才从车后出来,想着她肯定是脸红红的,我捉弄她的心忽起,上车后突然打开车内灯,见她一脸惊慌,双颊似要滴出血来,这样荒郊野岭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放水,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一遭了。

    我促狭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又钻进睡袋里,见她也钻进了袋,就关了灯,闭上眼睛想着这姑娘弯月般的眼睛,意淫了会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后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有些迷糊自己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我闭上眼想了会,慢慢让思维回归了身体,转头去听了听,姑娘的呼吸细细,平缓如水,这傻姑娘,我真要把她强了,估计她现在只有哭的份。

    我轻轻开了门下了车,四周没有任何声音,这样绝对的安静让人不由得平静,我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从脑里过了一遍,只觉得脑子太满,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听到的事,抵得我活的这三十多年经历的所有。

    突然想吸根烟,我在车上轻轻翻了翻,从手刹那儿找出一包红云,我离车远远地摸索着坐在路边点燃烟,深吸一口,一下子就觉得所有事都离我远去了。

    就着烟的光亮看看表,凌晨两点多,正吸没几口,右方却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是压抑着说,但还是听得很真切就是人在说话。

    我神色一紧,先把烟拄在地上灭了,然后悄悄往车摸去,幸好我走得不远,不然这黑漆漆的我想找到车还是件麻烦事。

    上了车轻轻把门关上,我松了口气,这样就算遇上最坏的结果,车窗可以抵挡一阵,我也可以开车跑路。泥麻的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撞鬼了,只要半夜莫名醒来,都有事发生。

    我静静地听了听,小姑娘还在睡着,呼吸平缓,我上上下下她也没听到。

    我把车窗放下听着外面的声音,似是离我远了,再听又似离我近了,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啥情况?

    我正瞎琢磨着,忽然就听车前“咣”的一声,然后就听到有人呼了声“哎哟”,似是有人撞到车头。我吓了一跳,赶紧先把车窗摇起来,把门窗全锁死,这时候先不管如何,自己躲乌龟壳里才让人放心。

    这一撞声音蛮大,把小姑娘也惊醒了,黑漆麻乌中搞不清状况,迷糊着问了句:“咋了?”

    我还没回答,外面就有人叫了起来,我听去似是藏语,声音起来,又听到人拍着引擎盖叫嚷,接着从刚才我来的方向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我看势头不对,马上把车发动起来,然后打开了车头灯。

    只见车前面站着一个人,穿着的是藏族的服饰,嘴里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清,不时还用手拍打着我的车盖。我有些蒙,想着他们人多,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先离开险地再说。

    我车一发动作势要走,那个藏民样的人就闪到了一边。我没再理他,发动车向前奔去,一路只见几个藏族向我这儿奔来,见我车纷纷让开了道,我松了口气。

    没走出两百米,就见前面路中停着一辆货车,把一条土路挡得严严实实,别说我的这吉普了,就算一辆三轮车也别想过去。

    我想想坏事了,这前堵后追的,等会后面的藏民来了,难说会吃亏。

    我刚想倒车,后面的藏民就追到了,几个人挡在道上,除非我从他们身上撞去,不然别想过去,这跟人无怨无仇的就把人撞伤,人家电话一打,就这么条路,我估计别想逃走。如此想了想,我就停下了车,踩着离合器却没歇火,保持着随时可以发动开车的样。

    一个藏民走到我边上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我用普通话说:“你好,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您能说普通话吗?”先保持礼貌,这是把大家情绪稳定的不二法宝。

    后面又走出一个藏民,用浓重的口音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怎么就停在路边?”

    我把车窗摇到能伸出一只手去头却进不来的大小,然后把烟伸了出去。几个人犹豫了下,还是一人上来拿了一支,我也点上一支,烟雾一起,大家紧张的情绪就放松下来。小姑娘见一下这么多人围着,我估计现在脸都要吓白了,话也没敢说一句。

    我抽了口烟说道:“我们要去木里,到梅雨镇的时候路堵了走不了,只能绕道从这儿去木里,到这儿看天太晚路不大好,就停在这儿休息。”

    我看他们明显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还低头瞅了瞅我的车牌,估计见是丽江的牌照,也放松下来,抽着我的烟脸上也有了点笑意。

    那说普通话的藏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些……”说到这儿,他顿住了没说话。

    我知道不能随便打听别人的事,就装作啥都不知道,跟他们乱侃着,可惜会说普通话的就刚才那个,其他人只是别上听着我们聊,时不时那个藏民还用藏语说上几句,估计是把我们的对话翻译给他们听。

    聊了一会我见时机差不多,又从后座上拿了我的包,拿出一瓶二锅头出来递给他们,这是我准备御寒的,那人乐呵呵地接过喝了一口,又递给边上的人,然后一个个都就着瓶口喝了,最后递给我,我接过对着瓶口也喝了一口,明显地我感觉到大家的情绪都像朋友一样的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