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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还在迷糊中就被电话声吵醒,我睁开眼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已是早上九点半,打我电话的是一个固定电话,也不熟悉,我没接,主要是昨晚想事睡得晚现在醒来还有些迷糊,停了半分钟左右,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去,却是政府办前段时间接待我们叫小和的电话,看来有什么事了。
我接起电话,小和也没多说,电话里声音很平和地让我和汉斯有空的时候去区政府一趟,他已通知了汉斯,我应承后起来洗了个澡再打电话给汉斯,他马上就到别墅,我出来两人开上车直奔区政府。
区政府接待我们的不是那个副区长,我还以为通知我的是市政府的,那个副市长会在,结果却不是区政府的接待。
见后寒喧两句那个副区长说道:“经专家鉴定,那批木板就是木府记录重大事迹的刻木记典,据他们所说,这一批木板自从清雍正年间即不知所踪,至今已两三百年,如果不是你们,这一批丽江的珍贵文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此处应该说场面话,汉斯不屑于说,当然只能是我来把这些场面圆了,我虽然也不喜欢,跟政府人员打交道,不会说也要说。
副区长很满意我的场面话,又微笑着说道:“所以和副市长在昨天就把这事报告了市长,市长非常高兴,说像两位这样不重利只重义、且一心为丽江的人应该给予嘉奖……”
我一听来了精神,急忙问道:“市长同志有没说如何嘉奖了?”
副区长不禁笑道:“当然是精神和物质双重的奖励了,过段时间市长打算给两位以丽江荣誉市民的称号,然后现在两位院子的装修所有费用都由政府承担,政府还将调动能工巧匠帮助两位装修,这也算是物质上的奖励吧。”
我听得心里一凉,这荣誉市民当不了饭吃,去上个公厕也照样要给钱,我们俩个院子的装修也就百来万,就算再派什么工匠来,顶天也就再多五十万,一百多万一个市拿出来算是比较大的数目,但对比起那批玉龙金木的价值来说就小得可怜了,这让我刚刚火热的心凉了不少。
算了,蚂蚱再小也是肉,一百多万在一年多前我想都不敢想,哪还敢嫌弃人家给少了?如此一想,我心里也好过了些。
我笑道:“那就多谢丽江市政府对我们的关怀了,把文物还给丽江是每个热爱丽江的人都应该做的事,我们不过是顺从于我们内心去做这样的事而已,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更别说政府还免了我们的装修费,这又需要政府费心费力了,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我斜眼望了下汉斯,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似是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我自己也不忿自己的虚伪做作、口不应心,我这不是无奈嘛。
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悄悄在副区长耳边说了两句话,那副区长眼睛一亮说道:“没想到啊,你们找到玉龙金木并捐给政府的事情,这么快就让木光老先生知道了,他托我们传话,说如果方便,请二位去他住处一见。”
我听得也是眼前一亮,连边上一直振作着精神没打瞌睡的汉斯也跟着眼睛大亮,急忙说道:“您说的是木氏末代土司、不,末代传人,木光老先生?”
副区长点头道:“不错,就是他老人家。”
我奇道:“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在昆明吗?怎么又到了丽江了?”
副区长说道:“他也是听说到刻木记典又出现了,所以昨天从昆明飞来了丽江,听说你们俩是捐献人,他老人家作为木氏传人,自然要见上一见了。”
汉斯道:“那当然要见了,我们今天也没啥事,如果木老先生没事,我们今天就去见他老人家。”
副区长笑道:“那感情好,我先联系他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了门叫了刚才进来报讯的那个工作人员,交待了两句,那人去了两三分钟就回来说道:“木老先生答应了,下午他有时间,两位如果没事,下午两点半左右可以去他家寻他。”
我们连连点头,不说这老头那一把年纪,就冲着他木氏嫡传这点,那也要见上一见。我估计对于汉斯来说,这比刚才说送我们一百多万的装修和什么荣誉市民更让他高兴。
出了区政府,我们俩也懒得再回去,到古城里找了个茶室坐下,一边商量着下一步如何办,一边打发时间。现在佛牙舍利是完全没头绪,也只能是靠撞大运了,就算玉龙金木,我们从没想过,它们却自己跑出来让我们知道有这么一段秘辛。
汉斯说道:“综合起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木府里好好查看一下当时的府库,还有就是木崇飞升的那棵柏树,既然在史书里关于这些地方有说法,那我们就要好好探探,按猜测,佛牙舍利当时最可能存放的地方就是在宝库内,我们找找以前那个宝库,难说能找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我笑道:“探是当然要的,不过我估计我们最多也就是去那儿瞻仰缅怀一下了,史书上记载了这么两三百年,木氏的传人和其他人早不知查看了多少次,想来每个角落都被人翻看过,我们还能探到什么?”
汉斯笑道:“那不一样,以前的人探只不过是探了表面,这次我们去探那就是探内部了。”
我奇道:“内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汉斯道:“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大型府衙都会有地下通道通往外界,不说什么,就为了遇事时有个逃命的地方。你看的那些野史里不是说木钟谋事败露,然后木崇得以逃到后面古柏处,然后又遇天降神雷才飞升,我想木钟既然谋划了,自然是很周全的,木崇能逃得了,估计与这地下通道有关,或者之样的秘道也只有木氏土司才能得知,木钟当时不是土司自然不知,也才让木崇逃得一命。”
我笑道:“那是野史记载,哪做得了真。”
汉斯也笑了:“虽然是野史,但总会有些风雨根据才会写得出来,而且我们查看了这么多资料,也没听说过木府的秘道什么,我们如果能探得出来,那也是不小的收获。”
我切了一声:“拜托了,汉斯同志,地震的时候木府可是一片废墟,有秘道也早发现了,这秘道估计只是你的臆想。再说,就凭我们俩四只眼睛看,能在诺大一个木府里找到地下的秘道?这样也能找到,这早让人找到了!天方夜谭啊!”
汉斯笑道:“别人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啊,以前找不到不代表现在找不到。”
我咦了一声,听他说得很有把握,我问道:“说说,你靠什么来寻找?”
汉斯道:“以前估计从没有人用声纳器好好探过木府,这次我打算从美国弄一个声纳来,把木府的地底都探一探。”
我一呆:“声纳?探地底?”
汉斯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种俗称的探宝器,其实就是个声纳,美国出了个新产品,可以探到地底五十米处,地下如果有空洞或者是地道,这声纳都能探得出来。”
我想了想道:“听着是不错,问题在丽江,下去很浅就是地下水,肯定也有些地下溶洞,你这探下去哪分得清秘道或者是溶洞?”
汉斯叹着气摇摇头道:“没文化,好可怕!你难道不知道声纳探出来,天然形成的溶洞和人工挖掘出来的地道是不一样的吗?”
我干咳两句,这个我哪可能知道嘛,能知道一个声纳的原理就算不错了。我一时不敢接汉斯的话,再多说漏底让汉斯鄙视就难堪了。
汉斯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打算从美国带一台来,简易的,两个人就能操作,不用五十米,我想就木府那儿,最多三十米就能探到。”
我知道汉斯不缺钱,既然决定要探上一探,这机器肯定是要的,以前没人在木府里用过声纳,难说能让我们发现出不一样的木府。
汉斯是行动派,说干就干,马上就掏了电话来叽哩咕噜与美国方面联系,不过五分钟就挂了电话说道:“好了,我让人从美国带一台过来,一星期左右到,简易型的,两个人就能操作,三十五到四十米的距离,我想足够用了。”
我叹口气道:“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聊完事出外吃了饭,区政府的办事员小和开着车接上我们,我们到超市拎了两箱东西就直奔木光家。
木光不住在古城,这正常,现在的丽江古城,纳西族都不住在里面,就像宣科宣布的:丽江死了!丽江人都不住丽江了,丽江当然死了,这没办法的事,我们外地人就喜欢纳西大院的舒适,丽江人民满足了我们,高高兴兴地把院子租给我们,自己住钢筋水泥土的商品房去了。
木光当然也没院子租,他家的大院就是木府,现在算是国家的了,他们就住在古城边上的小区别墅里,不算大,却也算是有天有地,对于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来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