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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六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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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我美女(80.真的是个美女合约)

    黑仔昏昏乎乎地带着二十几个人,准点到达施工标段。

    熊猫工长将派工单交给黑仔工友,要他转交给黑仔,借口还有事就走了。

    黑仔从工友手里接过工单一看,任务很清楚,就是这个标段,但怎么把沙土弄到坑道里去呢?

    单是个好单,活也是个好活,坑道不宽不窄不深不浅刚好,沙土很容易下到坑里。

    看来熊猫工长真下了一番心思,黑仔他们只要用锹一铲就可以将沙土铲入坑中,根本就不用任何机械。

    也就是说,熊猫工长没计划调拨机械,黑仔一面让黑仔们用锹铲着沙土,一面去跟推土机司机协商。

    司机果然说,“今天机械紧张,没安排你们的台班。”

    得到证实的黑仔,二话没说回到施工现场,带头扬锹挥土,他想验证一下,熊猫工长的安排是否合理。

    可是当他领着黑仔们把坑道边上的沙土全部填下,通过粗略核算得出的工程量与工单上的工程量一对比,就清楚了。

    黑仔们一刻不停也只能勉强完成任务的三分之一,后面的沙方量离坑道越来越远,想完成任务就变得很渺茫了。

    如果再套以单价一估算,吃饭都有点问题,这样下去肯定不成。

    黑仔就去找熊猫工长问他怎么办?可他连个人影也没留下,黑仔当然找不着,黑仔们就只好东倒西歪等着开饭。

    可洋鬼子管理员不依呀,咿里哇啦在那大叫,可没人理他,也不是,是没人听得懂,翻译官又不在。

    谁也不知这个假洋鬼子翻译官是不是真的和熊猫工长一起上厕所去了?

    洋鬼子多叫了几遍,黑仔隐约听出来两个词,一个是where,一个是boss。

    于是黑仔就猜想,他大概是想问,老板哪去了,可这个谁知道呢,这可是老板的事!

    不知道是谁通知了熊猫工长,他从装载机里跳出来,小声翼翼地应道,“在这呢在这呢!什么事?”

    可没人告诉他,谁也不懂,怎么告诉他呀?最后黑仔忍不住,嗡了一句,“他问老板在哪?”

    于是黑仔带着黑仔们远远地躲在一边,等他们咿里哇啦出个结果来。

    也就快到下班的时候,假洋鬼子翻译官不知从哪蹦出来,黑仔才弄明白,洋鬼子说他们的施工质量不合格。

    不合格的原因是沙土填的太薄,沙土的密室度严重不够,黑仔一听完这些话立马暴跳如雷。

    都没填完,上哪合格去呀,该死的洋鬼子还真会挑刺!他爷爷的羊毛真他爷爷的贵!

    熊猫工长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勾肩搭背忙着陪笑,打发洋娃娃们走了之后,黑仔问熊猫工长怎么办?

    熊猫工长爱理不理地说,“报了昨天的帐再说!”

    黑仔也硬邦邦地说,“那行,等下午我从老板那拿到钱再说!”

    “那就下午再来处理!”熊猫工长甩下这句话后就扬长而去,把个黑仔愣在那连个毛都不剩。

    “行!你能走初一,我就能坐过十五!”黑仔望着熊猫工长的身影消失在飞扬的尘沙中,愤愤地说。

    他掏出手机就通知驻地今天不用送饭过来,并给每个工友们分发回去的车票钱,让他们在家等着发工资。

    然后他再打电话通知老板,“对不起,老板!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就不上班了,准备罢工,你看着办!”

    老板急问,“怎么回事,就不上班还弄得要罢工?”

    黑仔闷头闷脑地说,“这个你最好去问问工长,也许只有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老板电话来电话去的,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只好亲自去公司问个明白。

    结果他什么也没弄明白,反倒是回过头来说黑仔,怎么就突然不上班还罢起工来呢,这是什么意思呀?

    黑仔就把怎么讹饮料怎么塞烟怎么强迫要一条龙服务,然后又怎么联合司机不提供机械台班等等一五一十全倒出来。

    最后黑仔问,“这样下去,工人的工资是你来赔付呀还是我来垫付?”

    老板又跑回公司去颠颠倒倒却仍然没颠倒出个明白来,倒是回来哄黑仔要他先带着大家上工再说。

    黑仔坚决不同意,“我就是拼着这一个多月的工资全赔给工友,我也一定要讨个说法。”

    黑仔倔劲一上来,就是用他家的老黄牛来拉,也拉不动他不服他爷爷的羊毛真他爷爷地贵的那股子邪气!

    既然你老板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就只好请劳动保障局来帮忙解决。

    老板再次回公司做无用功,可黑仔等不起,他拿起电话就拨劳保局监察大队的电话,于是大批人马又开始调查。

    这真是,穿起了大头皮鞋就想起了我的爷爷般无语。

    事情调查了三天,总算有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公司保证每天合理调配机械台班,老板也答应出黑仔垫付的全部费用。

    罢工工资的百分之七十由公司和老板各承担一半,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有工人自己承担。

    工友们没意见,黑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自己就绝对地不想再干了。

    黑仔在等老板结算工资的时候,驻地来了一个神秘的人物,无缘无故和黑仔攀谈了起来。

    “听说由于你的反抗,你以前的那个工长就得了个一条龙服务工长的外号,你怎么看?”

    “说实话,我没想怎么着他,只是他们的这套管理办法太糟糕,他却偏偏用这套来压我威胁我。

    咱们的毛爷爷不是说了嘛,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他自己吹牛,什么十二级钳工,一万多块钱一个月。

    这么高的工资还来盘剥我这加上带班费才四千五的小工仔,更恼火的是居然盘剥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要是真想整他,那天我就把那一条龙的费用给付了,他就死都死不掉。

    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变得更加富强,出门都是兄弟,没什么前世冤仇,没必要弄得那么狗血淋头。”

    “你真这么想的?”

    “我一个山娃子,没想过什么飞黄腾达,可不就是这么单纯地想,简单地做?”

    “我这有一份工作,你做不做?”

    “什么工作?”

    “去船厂做焊工,我先给你六千块一个月,合同期是一年,表现好可以转为正式工。”

    “有这么好的事,该不会是踩地雷吧?”

    “别那么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嘛!”

    黑仔嘿嘿笑笑,不做应答。

    “你老婆可希望你去!”

    “别瞎说,我们还没结婚呢!”

    “你不是说,没结婚的老婆她也是你老婆吗?怎么,不想认?”

    “这更不能瞎说!真是头上三尺有神明呀!”

    “怎么样?”

    “这……”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老婆,我这有她的电话号码。”

    那人说完就递过去安娜的电话号码,黑仔一看就乐了:这还真是个美女合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