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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启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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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后才会发现整个地方如蛛穴般,道路万千,上下纵横,岔路更是数不胜数。

    通体暗红的墙壁上毫无标示,加上一模一样的路口,他们好像站在巨大迷宫一角一般,方向从此刻迷失。

    ……

    叶慕灵忍着痛打量着四周,一双灵气的眼睛在墙体上止不住的转动,可是就算她的眼睛看到酸痛还是看不出哪怕一点区别。

    他们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如果不是身子半靠着白夜,叶慕灵早已经瘫坐在地,就是这样她也已经到了极限,脚腕处的疼痛,身体的疲惫,让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

    假若不是她还有执念,而且身旁还有白夜陪伴,她早已经放弃。

    在这之间他们也有短暂的交流,但因为白夜要集中精力辨别方向,所以交流有限,仅限于知道双方名字年纪而已。

    又如转了一个圈后,叶慕灵看了一眼安静的白夜。她不知道他如何分辨和跟上的,她甚至能确定他们之前已经兜了一个圈子,如果不是能听到前方传来的细微脚步声,和时不时的看见前方队尾的人影,她早认为他们迷失在迷宫般通道里。

    她虽然好奇,却能忍住不问白夜。因为白夜额头的汗珠,表明此刻的他并不容易。

    只是看到此刻认真努力的白夜,她内心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在转了几个圈,上上下下,走了好久后,白夜感觉到前方队伍终于停下后,心里重重舒了一口气。

    他能在复杂如迷宫的环境中带着叶慕灵勉强跟上队伍,靠的是他的直觉。

    白夜在以前时就发现自己的直觉很准,也就是靠着这个天赋,他才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独自活了下去。

    但,白夜发现他还是算错了,这个迷宫般的地方仿佛自带干扰般严重影响他的判断,加上叶慕灵对他的负担比想象中的要大,让他在跟寻时异常吃力,几次白夜累的都想要放弃叶慕灵,但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下去,幸好……

    一个转角后,一个巨大的广场突兀出现在白夜他们的视线中。

    黑石铺地的广场如中心般连接一个个的通道,数不清的人像白夜他们般从一个个通道里走出来,如溪流般在广场集汇合。

    索哈德看到白夜和叶慕灵时,眉头挑了一下,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警告他们不要离开,然后递给他们两个令牌,便离开了。

    令牌不大,三寸左右,通体玉白,黑金镶边,正反两面除几道天然纹理,并无其他痕迹。

    白夜随手翻看手中的空白牌子,嘀咕几句,便收了起来。

    对于看不明白,想不懂的事情白夜从不会纠结。

    白夜暼了一眼看着令牌发愣的叶慕灵,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叶慕灵听到白夜的话,回过神来,小手攥紧令牌,强笑道:“没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白夜耸了耸肩,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观察着广场……或者说大厅?

    俯视下,整个黑石广场成圆形,分上下三层,其中最低层也是白夜他们现在站的这层的边缘连接有通道,使白夜等人可以进入。

    第二层,与其说是第二层,更想是一道沿墙而建的中空平台,十七根巨大黑岩石柱从地底直穿而过,顶端的异兽石首雕塑,柱体上闪闪发光的铭文,让不由想到仪式,祭坛等方面。

    “灰袍,黑袍……这样分级吗?”

    白夜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分散在广场边缘的灰袍及第二层的黑袍。

    整齐统一的制服,沉默无声表现,和自身时时散发出的强烈违和感,如鹤立鸡群般显眼。

    有意无意的站在边缘,他们也许不仅仅是为了防止有人擅自离开……白夜从进入广场开始就感觉到如芒在背,就算他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但看到几名处于边缘的“同伴”被灰袍们面无表情的“劝退”后,也只好放弃离开这种不切实际的打算……

    就在白夜担心接下可能出现的危险时,广场中心的一对守护雕塑逐渐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十米见方的空洞。

    咔,咔……

    伴随着齿轮咬合的巨大声响,一个奇特巨大石雕慢慢出现在众人眼中。

    在石雕出现后,原本的十七根黑岩石柱柱底各出现鲜血般的液体,随着石雕的上升,如腾蛇般缠绕着石柱而上。

    隆的一声巨响之后,石刻已经完全展现在白夜等人视线之中似圆非圆,造型奇特的巨大石刻。

    十七个异兽石首在接触到血红的液体后,变得如同活过来一般,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此刻猩红异常,一道道几如实质的红光四面八方照在石刻之上,强到整个广场被耀上一层淡淡的红光,神秘,妖异。

    原本空无一人的第三层,此刻多了一个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样出现的,只是等众人回过神时他就已经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突兀之感,仿佛他之前就一直站在那里从没有离开过。

    然而没有看到此人的面容,一扫而逝的视野里,众人只看到鲜红如血的长袍,和长袍中漆黑一片的黑暗?原本该是面容的地方,变得空空荡荡……

    没有人知道是他们看错了,还是就是这样……因为在他们抬头看向红袍面容的一瞬间,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从周围席卷而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恐惧,众人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本能的低头,好像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叫,不要看,不要看……

    广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而绝对的安静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快,也许很久,红袍开口了。

    “你们很好奇,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红袍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中回响,似魔音般敲打着心灵。

    “这里是地狱,也是天堂,她是弱者的地狱,是强者的天堂;是那些残暴不仁的世家的地狱,是全新世界的天堂。你们中有些是猪狗不如的平民,有些被族人欺压的世家子弟,每天过着受人欺辱的生活。你们难道不想变强,不想让那些欺负你们的人得到惩罚吗?”

    白夜不是很理解红袍讲的什么,但是随着红袍的声音逐渐传到自己的耳朵里,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整个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有红袍沙哑的声音如噪音般回荡……

    红袍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似尖叫,“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所以我要改变这个世界,而你们是改变世界的种子。努力变强吧,只有变得更强,你们才能改变着自己,改变这个世界。”

    “万物皆许”

    红袍双手平举,大喝一声,暗红色原力在他上方遽然出现,顺着举起的双手如流水般向脚下的雕塑、广场涌去。

    “万物皆许。”

    站立在边缘各处的灰袍,黑袍齐齐喊道,如红袍般举起双手,道道暗红色原力,从四周向广场涌集,瞬间覆盖广场。

    而广场上站立的众人此刻则是双眼空洞,麻木的任由稠如血水的原力在脚底流淌。完全被覆盖的广场闪起阵阵玄光,而血水般原力,如得到命令般从每个人的脚掌疯狂向上涌起,霎那间一丝不漏的包裹住全身。

    片刻,广场上原本存在的血色海洋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具具暗红色人型巨蛹,恐怖的如同地狱般。

    “世界的希望。”

    红袍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奇特”的景象,轻叹一句后,慢慢的退到黑暗的深处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