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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城,位于大陆中部、中州北方,是目前大陆上唯一的帝国——坤元帝国中规模第二大的城市,仅次于首都坤宁城。
这里地处大型河谷,地形平坦、土地肥沃,水陆交通便利,虽然距离最北部寒冷的代州并不算远,但由于地势对寒流起到阻挡作用,使得这里形成了四季温和,没有酷暑的气候。
说是全大陆最宜居城市,也毫不为过。
所以,这里也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
明面上,天宫城是坤元帝国治下的城市,其城主孙潜还曾经是当今帝国皇帝袁怀德的国舅,但实际上,这里除了不设军队之外,和一个独立的国家无甚区别。
民生建设、秩序维护,统统都不需要帝国官方插手,或者说,是不允许他们插手,而这里之所以维持着极高独立性的原因,就在于坐落于城东的天宫学院。
历史超过五百年,全大陆魔术师心中的圣地。
要论起这里招收学员的条件,当然是非常严苛的,除了年龄要过十五这种基本要求之外,更重要的,便是要得到大陆任一初级魔术学院的举荐资格。
而能做到这一程度的人,无一不是当地年轻有为、或是家中有偌大势力的青年才俊,群英荟萃之下,天宫城更是有着“神迹之城”的美誉。
……
这一天,天气晴好。
天宫城东城门外,走来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两人身形体格都相差无几,相貌却是天壤之别,那年轻人眉清目秀、面容俊朗,实属一翩翩美少年,但那老者不说面目狰狞,却也是显得老态龙钟,和身旁的少年郎比起来,便是连作陪衬都难有资格。
不过,这俩人的关系可不简单。
“贺伯啊,目的地就是这了,你等会还要跟我一起去么?”
“当然,小少爷第一次出远门,我可不敢完全放心,这也是你妈妈交代的,好了,快一点,趁现在人不太多,先进城再说。”
这一老一少,正是从东北古佗城来的禹拓和公孙贺。
前者自然是来到传说中的大陆第一学院求学的,而后者,则是作为半个监护人一路送他来到天宫。
但这一点就是最让禹拓觉得不爽的地方了。
「什么嘛,都这么大了还把我当小孩,真是的……」
禹拓毕竟是两世为人,要说真实年龄,比公孙贺也小不了几岁,他可没有将之公之于众的打算,不然别人先不提,单就作为母亲的公孙琪来讲,在得知自己儿子其实可以当自己爸爸之后,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了。
嘿嘿,想想都觉得好玩。
这一天,是天宫学院正式开学的前一天。
人的确不算很多,想想也是,东门是距离学院最近的入口,从各地赶来的学生大潮自然都是往这里汇集,其他的人群可不会傻到来跟一堆魔术师挤路,那不叫有病,而叫作死。
很快,禹拓和公孙贺二人便过了城门,来到了繁华的城内。
“今天分开后,再想见面恐怕就得是一年后了,小少爷要注意保重自己,练习不能落下,但切记不要过度,跟新的同学朋友之间……”
极其符合其面相的行为出现了,公孙贺唠叨起来那叫一个没完没了,禹拓心中无语,但又不得不连声应和。
“是是是,知道了,我不是四年前刚上学那会的懵比仔了,贺伯有时间说这些话的话,还不如去买点特产带回去给妈妈呢!”
唠叨果然没继续了,禹拓有些讶异地看着公孙贺,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复杂。
“贺伯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特产的话就不用了,你妈妈以前也来过这里的。”
“哈?”禹拓诧异了。
这后一句解释没头没脑的,显得很是多余,禹拓想了想自己出发前公孙琪却不肯陪着一起来,心中多少也释然了一些。
不肯来故地重游的话,可能是有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吧?
但是说实在的,禹拓是生来就记事的,在他的印象中,公孙琪却根本没有离开过古佗城,那么换句话讲,她在天宫城的经历,是发生在自己出生之前的。
说不定,可能会比嫁给爸爸的时间,还要提前。
「有趣,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呢!」
露出一个在公孙贺看来莫名其妙的邪笑,禹拓知道,自己在这天宫学院的日子,不会变得无聊了。
他要查出自己的父亲是谁!
尽管,他对于这个从未谋面、据说早已不在的名义父亲没有半分感情,但禹拓的性格却决定了他注定要掺和进这个迷之男人的世界里。
那是出于人类本能的对新奇事物的渴求,同时也带有他已经无法改掉的一个毛病。
对未知的不安定因素,予以排查,也算不上是毛病,却能称作是一种习惯。
这个习惯曾经救过他,也曾经害过他,而现在,它又来了。
算是好事吗?
谁也不知道。
……
“呼,好大啊!”
公孙贺不可能一直跟着禹拓,在他告别离去后,禹拓便径直来到天宫学院。
要说全大陆第一魔术学院的名头果然不是吹的,光是名字和外观,就不知道要比滨南学院气派多少。
光是入口处的巨型门拱和地面阶梯,就是用汉白玉砌筑而成的!
因为多年学习雕刻的原因,禹拓自是比一般人清楚,这个世界的汉白玉价值有多高,其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战略物资,但也是被帝国官方列为珍贵材料。
原因无他,出产的少,用得却多,供不应求而已。
在禹拓学习雕刻的过程中,他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他用来练习的材料也是相当有考究的,即在最开始起手练木雕时,使用最便宜的松木,然后是香樟木,最后还用过一段时间较贵的紫檀木。
后来,木雕变成了石雕,总体上升了一个档次,材料却回归到最便宜的石头,如果不是公孙贺对品种和形态还有一些筛选的话,真真可以算是零成本了。
但这样的原材料不可能一辈子用下去,公孙贺曾告诉过他,法术的威力除了取决于施术者本身的修为外,符文刻画的基本功、以及用作媒介的材质,也是相当重要的。
说白了,就是用越好的材料刻出来的越神似的产物,就越是能发挥其作为媒介的作用,省去更多施术时的魔力消耗和时间准备。
而汉白玉,无疑是石料中最为珍贵的一种,以此为原料的练习,禹拓还没有进行过。
至于再之后的玉雕,那就更不用提了,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没钱。
“真是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呐!”
这一次的求学和四年前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人了的原因,相对于公孙琪的大方,公孙贺显得小气很多,临走前只给禹拓留下了十个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