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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么……”
祖文博嘀咕了一声,随即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阿富啊,你还是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我现在所获得的名头,根本一文不值,我很清楚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也许在别人看来,我是年轻有为,可实际上,呵呵,丧家之犬罢了。”
阿富沉默了,他虽然很想纠正一下这种消极的观念,但无奈找不到借口反驳。
“别的不说,就说刚才我拒绝了司马臻的挑战,你以为我真的是缩头乌龟么?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祖文博叹了口气,再一次迈出了步伐,而阿富见状,也紧随其后。
“她的实力并不比我低,我根本没有把握能战胜她,再说了,她不可能搞一场毫无赌注的决斗,而她想要的,无非就是这玉佩了。”
“如果我输了,就必须要把东西还给她,而且还是无条件的,可就算是我赢了,她也几乎没有损失,顶多是输一些钱物而已,那对她来说,根本连毛都算不上。”
“我跟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输不起,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阿富还是没有说话,这两位主仆之间的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与他们所处的热闹街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少爷,我还是那句话。”过了好半天,阿富终于开口了,他认真地看着祖文博,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相信,少爷总有一天会重振家族的荣光的!”
这已经是他第二遍说了,但祖文博并不反感他的这种啰嗦,倒不如说,这也是现在落魄的他,所剩不多的精神支柱之一了。
“嗯,谢谢你阿富,你就好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
……
东城区另一处街道上,禹拓正不紧不慢地缓步前进着。
“诶,真是苦比啊!”
和先前大吃大喝后的满足不同,现在的他,唉声叹气,就像是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突然想想有钱人家好像都有负责打理杂务的仆役哦。”
确实如此,不管在哪个世界,这都是一样的,有钱人用钱请没钱人,干一些自己做不到或者不想做的事情,社会最基本的雇佣关系啊!
就像自己家,虽然看上去就是个没落的不咋地的连人都没几个了的小家族,但好歹也还有个公孙贺不是?以前禹拓要用什么,完全不用自己去考虑,这位老管家全都会一手包办好。
但现在自己是一个人在异地求学了,那当然不可能继续享受这种待遇。
就像现在,他需要一些练习“艺术”的材料,不得不亲自出门来采购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麻烦事了。
「MMP,小爷要不要去雇佣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仆咧?」
人的惰性是天生的,而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却难,禹拓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至于为什么是女仆而不是男仆……咳咳,这个原因已经是非常简单浅显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娇滴滴的小女仆”这个概念,禹拓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宋忻,那个见了他别说打招呼,根本就是要逃命的青涩小女生。
一想到她用充满抗拒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怯生生地扭着脑袋用眼睛的余光偷瞄自己,然后在脸红到脖子根的情况下用估计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来上一句“主人”……
不行,受不了,实在是太爽……呃不,是太邪恶了!
“要不要去尝试一下咧?”
禹拓瞬间有些纠结,没错,他心动了,上辈子是纯情男,这辈子看上去像个登徒子但本质上还是纯情男的他理所当然地心动了。
然后,他就果断决定——算了。
「知己是知己了,但是不知彼啊,万一宋忻那小妮子比现在的自己有钱那不掉得大了?」
本能的欲望可以有,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考虑一下现实为好。
好吧,其实禹拓只是在这方面想想而已,再怎么说为了不自己买东西就去请个女仆实在是太破费了,虽然说自己现在也能勉强算得上有钱了,但是也不能随便花在无谓的方面上。
有限的资源,还是应该用在正经事上。
想着想着,他就已经脱离了热闹的街道,走进了偏僻的小巷,而他的目的地,就是昨天那个胖子的店铺。
当然,这次禹拓不再是卖东西的,而是想来看看,这黑市里有没有好的石料可以买。
好歹自己跟那胖子也算得上是“熟人”,自己这一单就是十万金币,估计他转手卖出去得翻上一倍吧?这样的好“交情”,要是买石头都不打折,那还算是人?
要是禹拓知道他的玉佩卖出去根本不是翻一倍,而是翻十倍,那他估计打死那胖子的心都会有了……
路程说不上近,但对于体能优秀的禹拓来说,这点消耗也不算什么,在完全没感觉到累的情况下,他已经再次来到了小店铺附近。
但是,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强行解释的话,就是直觉,直觉上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有点异样。
隐隐约约,还能闻到点焦糊味?
禹拓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四下张望,却并没有发现有哪里在烧东西。
「可能是错觉吧。」
心道自己真是大惊小怪,这么偏的地方,连住户都没几个,又不是吃饭的点,哪会有人生火?
然而,他在拐进店铺的门后才发现,他的想法貌似又跟现实发生冲突了。
还真有人在点火!
确切的说,是在玩火,有着一头黑亮长发的女子正将满脸惊恐、眼睛离奇得睁到有正常人般大小的胖子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上蹿动着一朵火苗,从胖子斜视着那火苗的眼神和他脸上似乎有些发黑的迹象来看……
嗯,他应该是被挟持了。
“啊,就……就是他!”
胖子抬动下巴,目光转向门口禹拓的方向,一声高喝,一下就把禹拓给惊到了。
「我擦,什么情况?」
禹拓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去解下场,那边胖子一句“就是他”已经出口了,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很明显是没自己的好。
三十六计——撤!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决定,禹拓毫不犹豫,转身就跑,而在另一边,挟持胖子的人也果断舍了他,疾速向禹拓追来。
正是司马臻!
“站住,你这蟊贼,别跑!”
「蟊贼?……这家伙莫不会是……」
禹拓并不是个傻子,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如此称呼他,再加上同样也只见过一面的胖子对他的指认,一时之间,除了玉佩那事,禹拓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了。
估计这女孩,就是那玉佩的主人。
不过,智商有些堪忧啊!
“我天,你都搞出这么穷凶极恶的架势了,还要我站住,站住等死?你傻比吗?”
禹拓自知理亏不想和她动手,但这嘴瘾还是要过的,一边跑一边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直教后面的司马臻恨不得将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太无耻了,这人怎地做了错事还这么嘴贱?
本来司马臻也不是不知道她这一喊是不可能让对方停下来的,但她原本的打算是想着这样叫了会不会有热心的路人阻拦他一下,就只要一下,自己就可以追上去教他做人。
但是很可惜,这里太偏了,连住户都没几个,更别说行人了,司马臻的如意算盘一下夭折。
然后……她就被嘲讽了。
「等会抓到这家伙,一定要让他好看!」
直到现在司马臻都没看清楚禹拓的正脸,所以她很急,照目前的速度,再要不了一会就要进入正街了,到时人多如潮,这家伙往里一钻,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本来就想着拿这罪魁祸首出出气的打算,怕也是要付之东流。
所以她加速了。
前面的禹拓也急了,他本来是想着这丫头看上去就不乏贵气,或许不会为了一块玉佩对自己死缠烂打……咳咳,是穷追不舍,但看现在的架势,她一点都没有要罢休的样子。
那么……算了,不跟她玩了。
于是禹拓也加速了,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道中。
开玩笑,禹拓魔术造诣自认为不算顶尖,打架能力也不敢说高手寂寞,唯有速度,尤其是这种短距离的巷道逃生,那绝对是妥妥的专家级,别说是司马臻一个,就是再多几个围追堵截,他也一样毫无压力。
换句话来说,人在江湖飘,打不过连跑都跑不脱,那活该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