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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虽然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但他从小便为了生计奔波,常常混迹于最底层的社会圈子中,社会阅历比大学象牙塔里面的那些个老师都要丰富的多。多年的打拼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天底下所有人都会有他所追求的东西,抓住这些就是抓住了要害,如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任何人都能为我所用。
他摸着耳钉,脑中回忆着与王军、赵灵的几次接触,以及别人嘴里对二人的评价,运起铅笔,在王军之后写了一个“名”字,又在赵灵二字之后写了一个“财”。
王军功成名就,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大厨,少小离家,中年闻名,老年载誉而归,子孙孝顺,良田千顷,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之所以愿意折节来到山水秀做首席掌勺,只为报恩而已。
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唯一贪图的只有“名”。
赵灵却是另一段人生,他从最底层爬了上来,擅长做的也是没人愿意做的猪肉。在宋朝,猪肉在初时被认为只有贱民才会吃,大凡有地位的都只吃羊肉。他年少时和父亲游街窜乡,专门承办大财主家的流水席,乡下最受欢迎的便是猪肉,他也便打磨了一身加工猪肉的好本事。天长日久,名声日显,口碑越隆,但也不过是厨师中的九流人物而已。
然而,随着猪肉不断得到大众推崇,从贱民的餐桌华丽丽的走入了宫廷,走入官员的府邸,走入大酒楼,赵灵这才乘风而上,一跃从市井走入山水秀后厨,更与孙斌成了好友。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对于财富和地位的追逐可想而知,如果能给他施以利益,想必拿下他也并不甚难。
这样的人,什么友谊、交情,全都是生存的手段罢了,虽说他和孙斌是好友,但盛君相信,若是自己给出的价码足够,他会毫不犹豫的在孙斌背后捅上一刀!
盛君心中有了决断,从赵灵开始下手,他暗中推演了几番,将赵灵有可能说到的都提前打好腹稿,这才从后厨中将他请了出来。
赵灵显得极为友善,见到盛君二话不说便跟了出来,他似乎知道他迟早会来似的,笑呵呵的拱拱手道:“巡管,我可等你传唤很久了,让伙计们叫一声便好,还用得你亲自过来。”
盛君不断检视着赵灵,只见他约莫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头发微秃,下巴的胡子很是稀疏,皮肤黝黑,显然经常在阳光下暴晒,年岁有四十多,但看上去却有五十那般苍老。一张手上满是老茧,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在底层摸爬滚打走出来的人物。
盛君拱手回礼道:“哪儿敢差人去唤您,您可是后厨的仰仗,说到底,我们山水秀的伙计可都是靠您养着呢。”
赵灵忙摆手说“罪过”,满面的谦逊。盛君原本担心无话可说,暗中做足了功课,没想到赵灵竟然话多的很,一上来便热络的称兄道弟,讲了很多早年拼流水席时的趣事,直把盛君逗得哈哈大笑。
时间不留神间便过了两刻钟,赵灵刚刚还正讲着隔壁村小寡妇的风流韵事,话头一转突然又道:“你我年岁差的虽大,但我却觉的甚为投缘,我痴长些年岁,便自认作大哥。大郎,今日唤大哥过来,到底有甚事。”他一边说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盛君,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些消息。
盛君脸上挂着笑,心中却道:这哪儿是一个厨子,说话、办事套路很深,稍不注意便会被他给绕进去,分明是浸淫商道多年的老手。
细细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赵灵虽然只是个厨子,但经历却与其他七位大大的不同,那段拼流水席的日子走南闯北的什么人没见过,不仅要伶牙俐齿的与同行抢生意,还得与雇主谈价码儿,碰到村痞流氓说不得,还得提菜刀上阵。没点儿真本事早就饿死在乡间了,大浪淘沙后生存下来的人,口才和见识能是一般的厨子可比的么?
想到这里,盛君心中连连直呼侥幸,幸亏他准备的足够充分,对赵灵做了深入的研究,不然若是仓促上阵,保不齐便被人绕进去了,看来以后得多留心眼,不能仗着千年的经验就小觑了宋时的普通人。
他一边总结的经验,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赵灵抚着仅存的几根胡须边笑边听,他本以为盛君来找他必然是为了后厨的权力斗争,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孙斌和盛君的斗争已经白热化,心中早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盛、孙双方亮出底牌,择价高者跟随。
但盛君所说的却与他所想的全然不同,什么后厨改革,什么提高效率,什么标准化生产,真是闻所未闻,这些劳什子的东西不是你们管事和巡管、掌柜们的事情么,跟老子说有什么用?
他假意沉吟了好久,这才摇摇头道:“大郎,听老哥一句劝,别搭这些花架子,我们这八个老家伙,没人会同意这么做。”
盛君早知他会拒绝,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赵灵心中冷笑了声,标准化生产……那就是要老子把功夫抖在明面儿上,哼哼,让他们把老子压箱底的技法给学了去,以后我在山水秀还靠什么立足?盛君啊盛君,你连这个都拎不清,我赵灵可真是看走眼了。他深吸一口气,面上满是对盛君的关心:“后厨水很深,不是一个标准就能划整齐,大郎你这想法过于天真。”
他见盛君仍是主意已定的样子,便又道:“哥哥我劝你,现在是非常时候,你这改革,很可能将别人全推到孙斌那里,这个结果你可曾想过?”
盛君笑呵呵的道:“只要老哥你帮我,那孙斌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帮你?凭什么!赵灵眯着眼,干笑两声道:“我自然会帮衬大郎,这点你不必担心。”
盛君豁然站起身,郑重的朝赵灵拱手道:“没想到老哥您如此宅心仁厚,盛君这边谢过了。”
赵灵笑着受了他这一礼,心中却无比的恶心,正想着寻个机会开溜,却听盛君又道:“老哥您如此仗义,兄弟我也不能寒酸,您且稍等。”
盛君的话让赵灵脸色登时一喜,眼巴巴的看着盛君起身回房,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道:“老哥,您看这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