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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丢了帐篷这些笨重东西,走起来自然快多了。太阳还没下山,三个人便赶到了停车的地方。
喻大鹏说:“你们两个,都坐后面。”
“嗯。”两个人答应一声,走向车厢。
“把东西给我!”忽地,驾驶室门被推开,一个人跳下来,用盒子炮指着喻大鹏。这个人,正是刀疤脸。后车厢里,又跳下两人,都举着盒子炮。
喻大鹏手拎着鸟笼站着,没有听刀疤脸的。
要是斗起来,我们必死无疑!想到这,何旺子忙说:“大、大哥,他那里只有一只,我们这里有五只,你都拿去吧。”说完,他拎过马丽手中的鸟笼,走了过去。
“站住!”刀疤脸调转枪口,指着何旺子,“我只要他的那只,其它的我不要。”
何旺子说:“为什么?”
“少废话!”刀疤脸叭地开了一枪,子弹落在何旺子脚前,沙土四溅,吓得他脸色发白。
“我给,我给!”喻大鹏一边说,一边举着鸟笼,朝刀疤脸走去。
刀疤脸一脸得意,伸出手,准备去接。就在靠近的那一刹那,喻大鹏顺手一击,将刀疤脸的枪磕掉。然后,他猛地朝前面一撞,将刀疤脸撞倒在地。
喻大鹏飞快地抽出盒子炮,抬手一枪,将一个枪手击倒。另外一个吓懵了,就势倒在地上,免得挨枪子儿。
喻大鹏一个跳跃,钻进驾驶室,点火,启动卡车。
与此同时,何旺子一脚踢掉倒地枪手手中的盒子炮,扯着马丽,朝卡车跑去。终于,在卡车加速前,他俩爬上了卡车。
见他俩爬上了卡车,喻大鹏狠踩油门。卡车发出呜呜呜轰鸣声,猛地加速,疾驰而去。
等到刀疤脸爬起来,看到的只是绝尘而去的车影。
随着卡车的颠簸,倦意来袭。随着暮色降临,温度越来越低。何旺子和马丽紧挨着,开始瞌睡。从马丽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让何旺子心生温馨。没过多久,他便进入昏睡状态。
星空灿烂,旷野死寂。卡车如头野兽,在公路上狂奔。
不知开了多久,突然,轮胎被路上的铁钉扎破,发出“砰”地一声。卡车失控,向左侧打滑。
“不好!”喻大鹏猛打方向盘。
可是,因为车速太快,随着惯性,卡车打横,侧翻在地。
何旺子一把抱住马丽,用身子压着她。随着惯性,两个人从车厢里抛出,摔在地上。
“居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随着这个声音,文明悦出现。他一把揪住何旺子,提刀便刺。
何旺子躲闪不及,右臂被刺了一刀。
“这事和他无关!”马丽冲过去,伸出双手,横在前面,不许文明悦再刺。
“你敢护他!”文明悦一阵暴怒,提刀朝马丽刺去。
“闪开!”何旺子猛地拉开马丽。刀,扎在他的左臂。
“狗男女,老子捅死你们。”文明悦抽出刀,一阵乱刺。
“砰”的一枪,文明悦的头部中弹,他倒在血泊之中。
开枪的是喻大鹏,他挣扎着从驾驶室里爬出来,满脸是血。可是,没等站稳身子,他的后心被捅了一刀。
文迪一脸狰狞,站在身后。
喻大鹏踉跄几步,倒在地上。文迪弯下身子,去捡那把盒子炮。
枪被他拿了,我们死路一条。情急之下,马丽捡起地上的匕首,顺手一掷。
匕首飞出,划出一道白光,直直地扎在文迪的心窝。文迪举着枪,摇晃几步,倒地死亡。
何旺子跑过去,扶着喻大鹏,连声喊他。
喻大鹏睁开眼,拼着气力说:“你、你带着那只白隼,去、去红河口海关,经巴基斯坦,去、去中东。”
走那么远的路,得花多少钱啊?何旺子说:“去中东干、干什么?”
喻大鹏说:“巴林有个富翁,他搞了个秘密悬赏,说谁能最先给他一只白隼,他奖给这个人60万美金。”
60万美金,相当于600万法币,这么多钱,难怪这些人以命相搏?何旺子咽了咽喉咙,说:“白隼怎么这么值钱?”
喻大鹏说:“白隼本来只有冰岛才有,它的体型巨大,有巨隼之称。在我们南方,白隼属于鹰和隼的变种,数量稀少,每一只都是天空之王,珍贵无比。在清代,一只白隼值30多两白银,相当于中等收人人家半辈子家产。现在,阿拉伯一带的有钱人为了得到它,不惜巨资,不惜人力物力。这下,我、我们发了。”
何旺子说:“你命都没了,要这些钱干什么?”
喻大鹏凄然一笑,说:“小、小子,便宜你了。你帮老板完成这个任务,至少可以分10万,加上我的10万,就、就有20万。”
何旺子汪着眼泪,说:“我不要,我不要。”
喻大鹏说:“何旺子,你必须要。我、我还有个儿子,叫、叫小鹏,住、住宛平县双虎铺镇花园村,你拿到钱后,得帮我送、送他继续上学。这、这是他的照片。”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递给何旺子。然后,他头一歪,落气了。
何旺子打开皮夹,见到了夹在皮夹里的相片。相片上,有一个身着校服的男孩,面目清秀,很是英俊。他取出来,夹在自己皮夹里。
祷告一番后,何旺子从油箱里弄出油,浇在三具尸体上,一一点上火。霎时,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把他们火葬后,何旺子陷入了苦闷。他坐在地上,丧气地说:“没交通工具,我们怎么走得出戈壁,怎么到得了红河口海岸?”
马丽说:“到周围找找,应该有。”
何旺子说:“为什么?”
马丽说:“荒山野岭的,他们怎么来的?肯定得有交通工具啊。”
何旺子拍了下自己脑门,说:“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说完,他一跃而起,猛找起来。
果然,在不远处,有一辆马车。
两个人驾着马车,朝红河口海关赶去。
天亮时分,何旺子、马丽赶到了红河口。这是一个边境城市,规模不大,人来人往的,还算热闹。
他们两个找了家旅馆,安顿下来。
吃完饭,马丽说到外面走走,打探下情况。何旺子留在房间,照料白隼。
回来的时候,马丽提着一口大皮箱。
何旺子说:“提这么一口大皮箱,你不嫌累啊。”
马丽说:“鹰隼是珍禽,政府不许带出境,我们得把它们藏在皮箱。”
何旺子说:“鹰隼是活物,藏皮箱,它们会闹腾的。”
马丽说:“这么好的差事,他们为什么找你合伙干?”
何旺子说:“因为我是兽医。”
马丽说:“对,因为你是兽医,你可以保证它们的生命安全,还可以让它们不闹腾。”
何旺子说:“怎么弄?”
马丽说:“捆住它们,将它们的眼睑缝上,既可以让它们安静,又可以保持它们的体力。只有这样,鹰隼才能活着到达中东。”
何旺子说:“你怎么知道的?”
马丽支吾着,说:“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反正没有别的法子,那就试一试。何旺子捆好鹰隼,很麻利地缝上它们的眼睑。动作快,质量又好,没出半点意外。
马丽赞了一句:“何兽医,技术高嘛。”
何旺子说:“你就帮我吹吧。”
把处理好的六只鹰隼装进皮箱,拉上拉链,上好锁。在外面听,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不打开皮箱,谁也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看样子,这个法子不错。
“走啰!”何旺子吆喝一声,出了房间。
坐了辆黄包车,何旺子二人赶到了海关。
关口处,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往人员,都必须接受检查。
何旺子一手提车皮箱,一手挽着马丽,朝关口走去。
“站住,接受检查!”两个士兵过来,横着枪拦住。
“老总,我们旅游结婚,准备去对面度蜜月。来,吃喜糖,吃喜糖,请老总帮我分一下。”说完,马丽从包里拿出东西,不过,不是喜糖,而是一沓钞票。
这沓钞票,少说也有万把块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条真理放到哪里都管用。士兵接过钞票,揣进口袋,放下枪,示意他们过去。
马丽挽住何旺子的手,通过关卡,从从容容地上了桥。这条桥约500米长,只要过了这条桥,对面就是英属殖民地巴基斯坦。
“他们身上有国宝,快抓住他们。”忽地,刀疤脸出现,在后面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