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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师大碎尸案已经结案,但是在碎尸案中,并没有对邪眼进行有关的探讨,现在邪眼被重新提上议案,自然师大碎尸案也要一并调查,邪眼在上一起师大碎尸案中出现,一定有原因,这就是白义昭要再一次去提审文彬的原因。
红城八月的天气还是和六月差不多,一如既往的炎热,白义昭在前往红城第一监狱亢羽监狱的路上,拿着在师大碎尸案现场拍摄的照片看着,在看着崔蓉眉心的血色邪眼的时候,白义昭还是感觉到脚底发凉,那只邪眼散发出来的气息,足以让燥热的空气凝固。
白义昭的思绪,也被那只邪眼拉回到两个月前他们抓捕文彬的时候。
在抓捕文彬的时候,文彬一直很镇定,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的样子,按理来说,短短不到一个周的时间,就把文彬抓捕,文彬的思想上应该没有做好准备才是,对于抓捕到他应该表现的是惊讶,或者是意想不到的那种神情才对,为什么这样说呢?从整起案件来看,文彬做得天衣无缝,对自己很自信,又或者是自负,正如他所说,他认为这将成为又一起红城市公安局的悬案,他会在五年后自首,在他的思想里,应该是五年后这件案子才会结案,但是红城公安局在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他抓获,虽然在抓获的时候,他也说想不到这么快,但是从表情上,内心中并没有一点惊慌,这是矛盾的,为什么会这样?
在马明亮对他进行审讯的过程中,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丝毫的悔意,他一定知道,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被判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对死一点都不害怕吗?但是后来他要见我,见到我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对我说,难道仅仅是看看谁把他抓获的吗?连死都不怕的人,都已经被抓获了,即使知道谁把他抓了,还有意义吗?白义昭问他的问题,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只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对关于邪眼的信息,一点都没有透露。到底是他的确不知道邪眼的任何信息,还是故意要隐瞒邪眼?
如此天衣无缝的作案、精密的计划、疯狂的分尸、完美的抛尸、镇定的心态,这一切就算都是邪眼安排的,文彬在实施的过程中,难道真的就有这样高的心理素质吗?要知道,文彬虽然有过打架斗殴的前科,但是这是分尸,这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质?
带着种种疑问,白义昭来到了监狱,有了秦凯秦局长的支持,做什么事都是一路绿灯,所以,白义昭要在监狱提审文彬手续很快就办好了,要是平常要去监狱提审在押罪犯,还是有很多程序要走的。
在亢羽监狱,白义昭在审讯室看到了文彬,两个月不见,文彬似乎在监狱里过的不是很好,一眼看去他的胡茬很明显,面色也不再像两个月之前那么白,似乎被太阳长时间晒过一样,双手也比较粗糙,幸好还有一副眼镜,感觉到他还是很斯文的样子,但是第一次见到的那种很绅士的感觉,已经荡然不存了。
戴着手铐脚镣,文彬被狱警带进审讯室,坐在那个犯人的专属椅子上,一脸疑惑的看着白义昭。
“文彬,我们又见面了。”白义昭率先开口说道。
“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我最恨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了!拿着国家的工资,每天装模作样,走走过场,还冠冕堂皇的。”文彬吐了一口唾沫,也不正眼看一眼白义昭,一脸看不起白义昭的样子。
白义昭眉头一皱,他万万没想到,文彬居然是这个态度,这是在憎恨警察吗?
不过白义昭还是问道:“文彬,既然都被抓进来了,憎恨我也没有用,谁叫你要这样做?这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有关崔蓉眉心上邪眼的一些问题。”
“我不知道什么邪眼善眼的,要是你只有这个问题,那么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文彬说道。
“难道你真的就想做一个傀儡,做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吗?”白义昭站起来对文彬大声喝道。
“他帮我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却又不敢做的事,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去死!”文彬丝毫不怕白义昭对他大声呵斥,两眼恶狠狠的对视着白义昭!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只要你给我们提供邪眼的信息,我会跟上级提出申请,为你减刑。”白义昭说道。
“哈哈哈,减刑?你们凭什么给我减刑?我只要提供他的线索,你们就给我减刑?”文彬笑道,样子看起来肆无忌惮。
“对,只要你提供关于邪眼的线索,我们就为你减刑!”白义昭说道。
“我的刑,谁也减不了,它在我心里,我自己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我死了,能换来他的生机,我这条命也值了!”文彬说道。
“你以死相护,这么维护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他帮助你杀人?!”白义昭现在非常不淡定,只要文彬不松口,那么他这一趟又是空跑了一场,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就让这个秘密随着我的消亡,让它彻底消失吧!哈哈哈哈……没有人会知道,没有!”文彬的样子就像疯癫了一样。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会查出来吗?告诉你,世界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没有!”白义昭非常的愤怒,文彬这么极力的维护邪眼,让他这次和上一次一样,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白义昭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他还是需要来走一趟,害怕文彬想通了呢?但是现在在文彬这里,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次又失败了,邪眼,这个邪眼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让文彬这么维护他?文彬一个被判死刑的人,为什么要极力维护这个邪眼?真的就是因为憎恨警察吗?
想不到其他的可能,白义昭站在监狱大门外,望着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邪眼,这个他人生中的一道坎,他一定要迈过去,一定要亲手把他抓获,白义昭双手紧紧的拽成拳头,甚至指甲都深深的钻进了肉里。
想到了这里,白义昭再次去文彬租房住的地方,他要对房东再一次走访调查。
来到文彬租房的金山路,白义昭找到房东,文彬的房东是一个羊肉粉馆的老板,此刻正是下午,生意非常的火爆,老板和老板娘都忙得不可开交,不过白义昭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出示了证件,开始对老板进行询问。
“老板您好,打扰你经营了,但是我们还是有一些问题要问您,文彬在你这里租房的期间,有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吗?”白义昭问到羊肉粉馆的老板说道。
“文彬啊?就是那个杀人犯啊!哎,租房给他这种人,就是我的眼睛瞎了,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死也不会租房给他的!”老板一听是关于文彬的,激动道。
“老板,您也不知道他会杀人是吧,这不是您的错,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白义昭说道。
“我哪里知道他和什么人有密切的来往啊,我每天都很忙,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晚上十一点半才关门,一天都是在店里,在我家租房的人,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每个月收房租的时候会去看一次,实在是不知道啊!”老板说道。
“那好,就这样吧,您忙!”白义昭见老板这里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就不再过多的纠缠了。
白义昭在房东那里得不到有关文彬的信息,就又来到文彬工作的送水公司。找到公司的经理,对经理也开始询问。
“你好,我想问一下文彬这个人在公司表现怎么样?和谁来往比较密切?”白义昭看着一个身穿廉价西服,戴着眼镜的公司经理问道。
“文彬这个人啊,他在公司都是沉默寡语的,平时按时上班下班,当初也是看他对红城非常的熟悉,身材劳力也不错,所以才让他来当送水员的。平时没有看见他和谁关系比较密切!”经理说道。
“难道在命案发生之前,他就没有一点反常?”白义昭问道。
“在命案发生之前的半个月,他就辞职不干了,当时他还来问我要工资,我说辞职要提前申请,突然辞职,那么本月的工资就没有了,本来我想他求下情就给他算了,毕竟好歹他的业绩还是很好的,没有出什么乱子,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求情,见我那么说,他就走了。”经理说道。
“好吧!”白义昭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价值。
文彬的电话上面,全都是送水的业务电话,联系也是和家里的爷爷联系,没有女朋友,身边玩得好的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完全没有社交圈子,怎么调查?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好像他的生活就没有其他的了,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白义昭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个文彬从毕业之后,完全和外界断了联系!但是邪眼是怎么联系到他的呢?邪眼是他的什么人呢?邪眼是如何让这样的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死呢?或者正如文彬所说,邪眼帮助他杀了人,他愿意为他去死。
不过白义昭感觉不对,要说文彬不怕死,直接杀人之后,抛尸在学校,即使监控拍到拍不到都无所谓,一个不怕死的人,还在意那些干什么?还要把案子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实在是太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