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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义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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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环杀人案成功侦破,邪眼黄乐凡以及他的同伙卢冰冰也被抓获,顺利结案,局长秦凯也给专案组开了一个表彰大会,高度的肯定了他们对此起连环杀人案所做出的努力。同时也指出了在对待崔蓉案件上的遗漏所造成的后果,所以这一场表彰大会既有批评,也有赞扬。

    牧歌也正式成为了一名警察,他每天都是热情满满的,似乎有用不完的激情,白义昭看着牧歌,知道他真正的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也为他高兴。

    夜,皓月当空,月明星稀。

    白义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单手扯着眉心下面的鼻梁皮,双眉紧锁,前面茶几上的山楂片似乎也勾不起他的注意,牧歌泡了一杯热茶,准备找遥控器打开电视。

    “白义昭,遥控器那里去了?”

    牧歌一边倒腾着抱枕,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看到白义昭还是如刚才那样低着头,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边扶额,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牧歌放下手中的茶杯,推了一把白义昭。

    “我在想,金浩办公室的那张印有邪眼的A4纸,是怎么进入金浩办公室的?”白义昭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说道。

    “还在想那个案子吗?都不是结案了吗?”牧歌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结案了,可是在审讯过程中,黄乐凡并没有交代这个环节。”白义昭说道。

    “这个环节有什么问题?”牧歌问道。

    “说问题大,也不大,说问题不大,也不大。只是我心中怪怪的……”白义昭说道。

    “怎么说?”牧歌问道。

    “从前面四起命案中,邪眼,黄乐凡唯一没有自己亲手放置那印有邪眼的A4纸在命案现场,崔蓉眉心的邪眼,是黄乐凡自己纹上去的,陈佩兰的汽车密室,邪眼也是亲自进入放置,宋杰的卧室,也是黄乐凡亲自进去放置的那张A4纸,唯一,金浩的密室,他的办公室邪眼黄乐凡没有进去过。”白义昭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牧歌问道。

    “这里面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邪眼本人放的,那是谁放的,难道是它自己飞进去的?”白义昭说道。

    “宋杰呢?也许他放的呢!不是说他被卢冰冰催眠了吗?”牧歌说道。

    “别把催眠说得那么神奇,无所不能。”白义昭说道。

    “这不是不可能的吧?”牧歌说道。

    “唉,也许吧,但愿是我想多了。”白义昭说道。

    白义昭有一个习惯,哪怕是案子结了,但是还是要回头每一点都要弄清楚,过滤一遍,逆推一遍,弄明白才能放下,如果对案子的某一个地方还有疑惑,那么他就会抓住不放,就像这一次邪眼做的连环杀人案中的金浩密室案,他老是觉得,那张每次一次出现在死亡密室之中的A4纸,无法确定那张A4纸到底是谁弄进去的。

    按理来说,宋杰的嫌疑最大,一开始宋杰就有杀害金浩的动机,但也只是有动机而已,他并没有真正的去杀人,如果那张A4纸是被宋杰送进去的,那就说明宋杰要开始杀人,或者合伙杀人,但是宋杰并没有杀人,四条人命,尽皆是被黄乐凡设计所杀,宋杰只是一个被卢冰冰严重煽动负面情绪的人,那他会伙同黄乐凡杀害金浩吗?如果分析一下宋杰被严重催眠后的心理,他的心理应该是被情仇淹没,会丧失理智,会直接用更残酷更暴力的方式杀死金浩才对,这才符合那段录音里宋杰的心理情绪。

    再有,陈佩兰死后,宋杰的表现也不正常,似乎在听到陈佩兰的死讯时,在车里的情绪,才是宋杰真正的情绪,虽然他录音中说想杀害陈佩兰,但是那应该是卢冰冰在催眠过程中的刻意引导,被负面情绪严重淹没的他丧失理智说出的话,因为那是邪眼想要引导我们认为他是陈佩兰密室案的凶手所必须依据,他的内心,或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陈佩兰去死的这种思想,但是在带回警局的时候,他又是另外一种表现,按理说那时候他是没有被催眠的,催眠也不可能催眠那么久,但是他就是不配合警方,这点难以理解。

    还有,在宋杰的卧室中发现印有邪眼A4纸的下方,还有一张纸是这样写道的:

    我抛弃灵魂,成为杀戮的机器,只为与死神共舞。

    我拥抱死亡,感受谋杀的艺术,只为与死神共舞。

    我签订契约,挥动死神的镰刀,只为与死神共舞。

    这一段文字,是在宋杰的卧室发现的,如果当时认为宋杰是自杀,那么这段文字就可以看成是宋杰留下,他抛弃灵魂,拥抱死亡,签订契约,成为杀戮的机器,感受谋杀的艺术,挥动死神的镰刀,最终都是与死神共舞,甚至前面在陈佩兰汽车里发现的春风和净土也可以看成是宋杰。

    但是,宋杰不是死于自杀,他是被谋杀,最终的凶手是黄乐凡,那里面的内容,就是黄乐凡留下,问题再次来了,他与谁签订了契约,死神又是谁?白义昭怀疑,那段文字里面的死神,一定是某个人,而不是它字面上的意思,但也只是怀疑。

    只可惜,在审问的时候,该交代的,黄乐凡都交代了,自己问他的问题,他很多时候都是搪塞过去,甚至说不知道,如上次在崔蓉案子中一样,他还是那么的斯文,文质彬彬,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不过,白义昭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啊!因为这样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还在从容着,特别还是一个杀人犯,你就永远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交代。

    “唉,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也许是崔蓉案子中留下的后遗症,但是黄乐凡的那张脸,那种态度,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呢……”白义昭摇了摇头,案子结了,还是自己都认可的结果。

    “只是,在回头看案子中的时候,里面的情节一幕幕开始倒带的时候,我还是有一些疑问。”白义昭喃喃道。

    转头看了一眼在一旁专心看着电视的牧歌,白义昭笑了,也许,想太多了反而不好,世界上,哪有什么都是弄明白的?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完全搞明白的,还不如像牧歌一样,该看电视就看电视,该做事就热情满满。

    “谁是热的吗?我去洗澡了!”白义昭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去吧,是热的。”牧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