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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京墨回到梁家村时,还没靠近家门,便做出一幅欣喜异常的样子,向屋内大喊,“娘,娘,我回来了。”
而昨天因为女儿出嫁,归置东西到半夜的梁母竟还没起床,睡得死死的,根本没听到梁京墨的叫声,反倒把邻居叫醒了披着衣服出来。
“阿茜,不,是阿墨,”来人看着梁京墨的脸,还以为是梁家二女儿,仔细才分辨出原来是说已经战死的梁家大女儿,不由得吓得后退,“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梁京墨一脸无辜,仿佛这一切不是她做的。
邻居大娘试探性得上前探了探梁京墨的体温,温热的,邻居大娘松了口气,想到昨天梁家的婚礼,用饱含怜悯的眼神看了看梁京墨,“你娘在村里说的,我们还不相信,多好的姑娘,幸亏是假的。”
说话间,不知不觉在两人身边围了不少村民,见到梁京墨的第一秒,无一不是先震惊再惊吓再到半信半疑,直到听到邻居大娘辟谣,这才相信眼前的是人。
接下来大家都用邻居大娘一样的怜悯眼神盯着梁京墨,梁家村不大,而梁京墨刚入伍,他们便知道梁家的大女儿替未婚夫入伍当兵这一前因后果,虽然觉得姑娘有点傻,但也没人说风凉话,因为梁京墨本身性子很好,与村民关系都不错,而且村里哪家有困难,她也会去搭把手,所以就算村里最不好相处的老寡妇,也时不时的买些东西给梁京墨吃,在听闻她战死,不少村民都真心难受。
现在却见梁京墨活的好好的,也不免欣喜,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询问,讨论得热火朝天。
“这梁家大娘咋睡的这么死?女儿回来都不知道,外面这么吵也心大的睡得着。”这是一位年轻媳妇对着梁家紧闭的大门说道。
“对呀,对呀,”至于梁母不对付的刘大婶阴阳怪气地说,“她也不好意思出来啊,是我做出这件事我也不敢面对阿墨,”刘大婶平时喜欢说三道四,在梁家村评价不是很高,不过这话一说,不像平常那样被人反驳,大家都默认了。
“我娘出什么事了吗?”梁京墨装作焦急地问,演绎了一个担心母亲的女儿形象。
“你娘能出什么事啊?”梁家村从年轻便开始守寡的张氏扯了扯梁京墨的袖子,从她见到梁京墨的第一面,便紧紧地挨着梁京墨,眼含热泪,抚着梁京墨的脸,“人家还找了个新丈夫,只可怜我的阿墨。”
这信息量略大,让梁尔墨有点吃惊,这意思是梁母又重新嫁了一遍,如果真是这样?梁京墨不禁在心里暗笑,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你娘又重新找了一个下家,该叫她赵氏了,你亲妹妹嫁给了她准姐夫,就是你的未婚夫,”早就心急的村民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同情地看着梁京墨,“你也真是命苦!”
“我不相信,我娘怎么会嫁人呢?阿茜是我的亲妹妹,怎么会这样对我?”梁京墨一副你们骗我的表情,冲到大门狂敲门,“娘,娘,我是阿墨,我回来了。”暗地用精神力狠狠扎上梁母。
梁母醒了,隐隐约约听到梁京墨的声音,大惊之下,披了一件衣服便出来了,越靠近大门,声音便更加清晰,这分明是她大女儿的声音。
“你不是死了吗?”这是梁母看见梁京墨说的第一句话。
“赵氏,有你这么咒女儿的吗?你看看,你的大女儿回来了。”张氏反驳道,引起村民的阵阵赞同声。
“不,我不是,这……,”梁母有些混乱,而这时,她的小女儿和新任女婿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娘,”挽住梁母的手,梁京茜恶狠狠的盯着与她有着同样一张脸的梁京墨,“你来吓我娘干什么?”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姐姐,不喜欢她和自己的脸一样,更不喜欢人们喜欢她多过于自己,让她恨梁京墨的是她有一个读书人的未婚夫,掩盖了自己的光彩,让自己变得那么平庸,所有人夸的都只是梁京墨,而忽略了她。
“阿茜,我是姐姐呀。”梁京墨努力挤出眼泪。
“那又怎样?”梁京茜看着一脸苍白的梁京墨,心中隐隐的出现一股快感,看向身旁的丈夫,更加开心,趾高气扬的望着梁京墨,“我又没说你不是”。
“你姐姐回来,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有打抱不平的村民开口。
“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梁京茜怼回去,见此,她的丈夫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梁京茜想到身旁这个男人是她从她姐姐手中抢过来的,生怕他对她姐姐旧情复燃,对着梁京墨,“你怎么好意思活着?谁知道你在军营中干了什么?这么多男人死了,偏偏你一个女人还活着?”意识到男人脸色变了,又继续口不择言,“我没有你这样不干不净的姐姐。”
“你胡说些什么?”张氏狠狠的瞪着梁京茜,“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胡说,那她带回来的这个男人是谁?”梁京茜伸手指着从一开始就置身事外的刘涛,“这就是证据。”
村民这才发现刘涛的存在,因为刘涛一直不说话,且与梁京墨的距离很大,大家又沉浸于梁京墨的回归,根本没把刘涛与梁京墨联系在一起,直接忽略。
“怎么?被我说破心虚了吧,”见梁京墨沉默不语,自认为抓住她把柄的梁京茜更加得寸进尺,“你简直沾污了梁家。”
梁京茜嫁给了读书人,深信自己会当上官太太,凡事便讲究名声,“像你这样的,合该沉塘,洗刷自己的不洁。”
“你这人,怎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想要逼死亲姐姐,这都是你的一片之词,但我们只看到你娘改嫁,而你抢了你姐的未婚夫,如果一定要沉塘,也是先沉你们。”张氏挡在梁京墨面前,握着她的手,反驳梁京茜。
“梁思成已经死了十年了,你爱守就自己守寡,我才不会守一辈子,”梁母愤慨,“早知道他是个短命的,我怎么也不会嫁给他。”
“好,说得好。”旁边的大路驶来一辆马车,“既然你后悔了,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