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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至今,九州天下,莫非皇土,莫非皇治。
可是,钥国除外。
自钥国开国以来,天下权利一分为二——皇权与祀权。
数年前,始皇帝江落冥于嘉锘关大败北漠单于蒙拓,终定钥国半壁江山。
江山初定,天下岂稳?
落氏一少年名貊盛,于钥始皇帝登基之夜,莫名出现在始皇寝宫——皇幸宫。
彻夜长谈,灯火通明。
内容无人知。
第二日,钥聍台上,一纸诏书,天下局已瞬息万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
台下众人哗然。
九州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一国两权——皇权与祀权。
二者既相辅,更相克。
君臣体制,权利高度集中制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诏书毕,距钥国皇宫右侧不过百步,曾经的旧朝皇宫大兴土木。
数月毕,已是沧海桑田。旧朝皇宫踪迹全无,取而代之的——落乐宫落心台光芒万丈。
自始皇帝后,落乐宫落心台,落氏家族,便是江氏皇族欲除之方后快的一根刺。
皇权祀权抗衡多年,终于,直到此任钥皇江盛铘,祀权几乎被彻底架空,可落氏绝不是山穷水尽。
相反,朝堂之上,落氏一族势力近乎渗透进皇权最中心,直逼帝皇权威。
江盛铘绝不会容忍。
明面上,皇权与祀权二者平等,实则不然。
钥国天下权力角逐——皇权六,祀权四。
九州天下左为尊。
钥国皇宫位左,落氏落乐宫据右。
落氏之心,路人皆知。
看似放弃了祀权,实则采用迂回之术企图掌控皇权。
对此,江盛铘不仅毫无动作,甚至暗中助力。
打草不可惊蛇。
就在此时,他盯上了落蕴——落氏第一贵女。
她,是最接近落氏权利风暴最中心地带的人,却又看似始终不得近之人。
落氏有训:女子不得参政。
表面上,少年皇帝年轻气盛荒废政业,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落氏贵女私相授受。
实则,他利用落蕴暗中掌控落氏一切机密。
与此同时,江盛铘已暗中搭线落氏众长老。
落氏族长落与年,在落氏的权利本就受制于众长老,如此一来,他相当于是间接受制于江盛铘。
江盛铘志不在此。
他不是要架空落与年的权利,让他失去族长之位。
毕竟,走了一个落与年,新的落氏族长只会更棘手。
当初的刃国嘉匿关一战,实则是他与刃皇合谋。
他利用此次战役,落下钥国江山棋盘上,皇权灭落氏第一步棋。
刃皇利用此次战役,揭开北伐北疆第一层幕布。
权谋交错,弱者上钩。
江盛铘一走,落氏族长落与年迫于众掌事长老威压,不得不暗中杀害落蕴。
不过这一切,皆是江盛铘授意众长老如此。
落蕴刚死,江盛铘回朝。
钥国的权利特殊性质决定,落蕴之尊可比钥国公主。
所以,落蕴无故死去,钥皇绝不能坐视不管。
落蕴一死查探之事,看似多番波折,实则不过是顺水推舟。
只是,落蕴与他暗通款曲之事绝不可泄露。
那么,替江盛铘背锅的人是谁呢?
江盛铘权衡利弊,选中一人——落城冕。
落城冕,落与年嫡长子。
于是,钥国史册上多了如此一笔:落氏嫡长子落城冕,与落氏第一贵女落蕴,枉顾九州戒律私相授受。
落氏族长落与年怒,包庇其已落城冕,率落氏各长老秘密处死落蕴……
顺理成章,江盛铘将矛头指向了落城冕。
实则,他无上权利之刃,最终瞄准的人是落与年。
周周转转,多方权利抗衡,落氏一族最终覆灭。
落与年暗中勾结钥国政敌,非法圈地,走私他国违禁品……
当然,当初那些帮助过他的落氏长老,江盛铘同样没有放过。
废子当弃则弃,否则,最后败者为寇的人只会是他。
同理,他要的从来都是落氏彻底倒地不起。
江袛越——未来的一国帝尊,绝不应该有一个势力盛极的落氏母族。
这个威胁,他必得为他除掉。
不过,此时的落氏,还不能死绝。
盛年关外,江盛铘薄凉一笑,再抬眸时,硸贵妃已到近前。
“皇上,袛越他是否还好?”
眸光慈爱至极。
偏是藏不住的祸心。
“回宫。”
钥皇不看她,掠过她直直向前走去。
“是。”
硸贵妃谦卑颔首,眸光一瞥间,似有万重杀机一闪逝去。
杀机散去刹那,又死掠过盛年关,直逼前方。
盛年关内江袛越,前方却是钥皇。
止国,决止府,一世祸光。
殇冷殿,鸣决台上,杀手决第五决危机重重。
杀戮最盛未衰,殿外——
“凝世子。”
少年清澈至极的声音,似乎唤他的名字都是对他极致的亵渎。
殿内,杀戮蓦止。
冷情刃尖,恰是杀意凝聚至最盛点。
陌凝,是你。
鸣决台上,杀伐再生,决绝不断。
为君台上,少年倾颜倾世。
冷光刃心,生死只在一线间。
我足尖掠过辰卿越,彼此眸光对上刹那,相视一笑。
当日鬼魂关一役,清风不见:
“蟠聂谷一战,可用于杀手决第五决。”
“好。”
鸣决台上,瞬息万变。
寒光剑影叠错间,众杀手已被白衣少年逼至鸣决台第一关卡——鸣剑关卡。
少年乘势追击,似要直抵关卡内。
众杀手合力阻隔,欲止退少年步伐。
恰在此时,少年趁机退出关卡十步之外。
鸣剑关卡外十步之内,必将被关卡内“归剑之气”逼进关卡内。
若非众杀手合力,辰卿越必不会全身退后。
关卡外,我冷情一笑。
鸣剑关卡,只可存一人。
他们绝不会让辰卿越与我进内,不过,如此一来,我与辰卿越只消坐山观虎斗便可。
绝世剑归鞘,辰卿越逆光向我走近。
我的眸光却在此时不受控制瞥向北向十步之外——为君台。
世子世无双。
台上世子目光只深深看向我。
“辰卿越。”
不再看他,我回眸对上白衣少年,软软一笑。
“第一颜。”
少年轻垂眸。
台上台下,气氛似瞬息愈结,走似分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