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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可望眼里含着泪,道:“车厢峡惨败之后,平凉府便成了一座孤城,洪承畴调集重兵来围,蔡将军自知城池难守,率众兄弟往可蓝山突围,马志安为掩护我们撤离,与数倍敌人混战,最后战死在东城门。”
“马志安战死了?”高峻山心中一阵的难受,他想起了在洪洞刚刚来投的马志安,第一次的任务就是断后,而且完成得很出色,死里逃生之后再次归队,对高峻山忠心耿耿。
孙可望哽咽道:“为了我们的撤离,他率领三千人马扼守东门,与数万敌人混战了一天一夜,给我们的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最后全军覆没。”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高峻山用力折断手中的树枝。
“最大祸首就是洪承畴!”孙可望补充了一句。
高峻山沉默片刻,问:“你刚才说张献忠的四万人马被陈奇瑜收编了,现在他们去了哪里?”
孙可望禀告:“他们被官军分成百人一队,每队由一个军校带领,从连云栈道往宝鸡而去。”
“目前官军的动态如何?”高峻山又问。
“大批的官兵好像有撤离的迹象。”
高峻山分析道:“他们不是撤离,我得到可靠的情报,黄台吉集中数万人马犯我边关,朝廷这是在调兵囊外。”
孙可望兴奋不已,道:“我们可趁此时机,再次攻打平凉。”
“不可。”高峻山心事沉重,他首先想到的是国之安危,“先回老营再作打算。”
可蓝山密营。
一回到老营,高峻山首先去探望了马志安的家人,并将其两个儿子收为义子,老大叫马金,十六岁,老二叫马文,十四岁。
由于平凉突围战蔡芝山的兵力损失过半,高峻山把队伍进行了重新整编,把仅有的一万二千人分为三个营,取消了虎豹军番号。
第一营为火枪营,五千人,蔡芝山为第一营总兵,李部司为副总兵;刘成功的火箭骑兵队编入了第一营;
第二营为重骑兵营,四千人,曹文诏为第二营总兵,贺人龙为副总兵,乌力吉的蒙古骑兵编入了第二营;
第三营为轻骑兵营,三千人,红军友为第三营总兵,曹变蛟为副总兵。
高峻山拥有三万余匹战马,几乎每人三匹马,这样就给高峻山展开运动战创造了条件。
蔡芝山没有辜负高峻山的期望,在撤出平凉时,将崇文书院安全完整的带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带出了韩王府的所有金银细软。他遵照高峻山的命令,在撤出平凉的时候,将关押了多时的韩王给放了。
下一步将往何处去,高峻山召集百里沙、田文居、刘鸿儒和蔡芝山四位核心层文武要员一起讨论。
田文居首先提出自己的想法:“探马来报,洪承畴已经离开平凉,现在平凉只有王朴的三千人马,我军就此杀回平凉,可一举破之。”
高峻山反对:“平凉已经是一座空城。再打平凉,虽然能够取胜,可是我们不能获利,打下来又有何用?打仗必须要计算成本,就像做生意,要有盈利方可以做。”
刘鸿儒建议:“就目前形势来看,不如往固原去,总兵杨麒要移师山海关,第一可为其守固原,第二可养精蓄锐。”
高峻山否决了这个方案:“固原比平凉还要荒凉,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是要图发展的,要选择一个人口稠密的地方,作为我们安身立命之所。”
蔡芝山提议:“那就选择巴蜀之地。沃野千里,天府之土。”
百里沙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里不是首选之地。我们可以过秦岭走金牛道,入汉中;或者过潼关进入豫西。”
田文居道:“往汉中乃上上之策。只要我们走华亭,沿汧水而下,便可到达宝鸡、凤县,然后便可走金牛道,进入汉中。”
刘鸿儒不以为然:“我以为走潼关才是上上之策。如果去汉中,且不说金牛道能不能走的过去,就算走过去了,今后要出来也是不容易,诸葛亮七出祁山都没能走出来,何况我们。”
高峻山以总结的方式结束了这场讨论:“诸位所言都有道理。我决定,兵发凤县。只要我们占领了凤县,想过潼关也行,想走金牛道也可,那条路能够走得通,我们就走哪条。”
之后,高峻山又来到了崇文书院,会见了在此学习的学子们。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可想而知崇文书院的简陋。
简陋的崇文书院建在一个山坡上,三十多间茅草房便是这一百多个学子的宿舍,教室是露天的,木板是他们的课桌,石头便是他们的凳子。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才可以集中上课,下雨天就只能在宿舍里自学了。不过,现在正是陕西干旱的年份,过年之后,这一带就很少下过雨了,特别是近几个月天干地旱,未见一滴雨,所以说,学子们每天都在坚持上课。
骄阳高照,汗流浃背的学子们整齐而端庄地着在石凳上,翘首期盼着高峻山的到来。
八月的天空一丝风都没有,草丛中不知名的昆虫在鸣叫,高峻山脚蹬战靴步伐坚定地来到讲台前。
“学生给先生请安!”一百多名学生行师生之礼。
他站在在草地上,笑脸面对着学子们,用洪钟般的声音说道:“弟子们,久违了!万分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对知识的追求,不顾万苦艰辛,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坚持苦读。不是我要感谢你们,是广大的穷苦百姓感谢你们。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知识能够改变贫穷,她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的大桥;是我们走向世界的翅膀!下面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远洋知识,怎样有效地利用风力。……”
高峻山的授课很受学子们的欢迎,这节课他一口气讲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学子们还不断地提出了诸多船舶的问题,当然,很多问题对于现代人来说都不是问题,比如、三角帆、方帆、双桅帆、高低桅帆,但是,对当时的人来说,那就是个谜。
高峻山不但重视崇文书院的教学,也重视自己儿子的早教。这不,才回到家里,他的二个一般大的儿子就围上来,“爸爸爸爸”地叫不停。
两个儿子都已经二岁二个月了,老大高红兵是刘芳兰所生,老二高橙军是韩雨烟所生,两人只相差一个时辰而已。老大一出生就没了娘,他与弟弟一同吃韩雨烟的奶水长大。
他一见儿子开心得不得了,一手抱起一个,亲亲这个又亲亲那个。
亲热归亲热,他忘不了要检查他俩的学习情况。两个小家伙才牙牙学语,就开始背唐诗了。他放下孩子,让他们端坐在椅子上,要兄弟俩轮流背诵唐诗,自己坐在了太师椅上。
两个小家伙咿咿呀呀地背,高峻山很享受地闭眼聆听,虽然大半他都听不清,就像是听天书,但他却像是在欣赏美丽动听的音乐。
“孩子叫你呢!”韩雨烟过来轻轻地推了一下高峻山的背,“在想心事?”
两个小家伙见高峻山闭住眼睛,以为他睡着了,所以叫开了爸爸。
高峻山听出是韩雨烟的声音,他一转身把她的手抓住,然后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的怀中,她就势坐在他的大腿上,嘻嘻嘻地笑。
“想你呢!”他喃喃低语。
“想俺?”她嗲声嗲语,“有吉雅和苏叶娜相伴,早把俺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韩雨烟虽然为高峻山生了一个儿子,但她现在才刚满十九岁,正是春情似水的年龄,鼓胀的***把她彰显的更加的妖媚。
他的手指不禁一点点地往上移,她轻轻地一拨,道:“你俩孩子正看着你呢!”
他移开她的丰满的臀,站起身道:“提起孩子,我倒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她的语调还是那么的柔。
高峻山正色道:“从今天开始,红兵和橙军多了三个义兄。”
“三个义兄?”
高峻山解释道:“是的。有两个是马志安的孩子,有一个是孙继业的孩子。”
“哦,这事我知道。”韩雨烟关切地问,“他们的父母妻室可有安排?”
“这些全由田军师来安置。”高峻山一边说一边抱起二个儿子,“今晚我请了孩子们来家里做客,你好好安排一下。”
高峻山的家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木房,一共有五间,院子是用篱笆围成的,很大,长方形,除了五间木房,还有数顶帐篷,是给家奴丫鬟住的。
孩子们天还没黑就来拜见高峻山,一共有四个孩子。他们是马志安的二个儿子,马金和马文;孙继业的儿子,孙大海;还有一个是李部司的儿子,叫李虎,他是被孙大海拉着一起来的。
正在屋里的高峻山一见四个孩子高兴的不得了,四人一见高峻山倒头就拜,马金、马文和孙大海道:“马金、马文、孙大海——拜见父王!”
李虎道:“李虎拜见秦王!”
“孩儿们,都起来!”高峻山笑容满面,“马金、马文、孙大海,你们三个别光拜我,别忘了你们的义母。”
高峻山说完就让张从去把韩雨烟请来,韩雨烟一手牵一个儿子进了屋,四个孩子看到两个小弟弟来了,争着去抱,高峻山要三个义子向韩雨烟行拜见礼,马文年纪小,倒头便拜,拜完了就到一边和小弟弟玩去了。
马金和孙大海望着只比自己大三岁的韩雨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