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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的手猛地一抖,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些阴人,脸色一白,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戏台上,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那么多,不要去看周围的那些人,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并没有被分散,眼睛还是会不自觉的瞟向四周。
忽然,一个人忽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一回首,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身后,看清这个人瞬间我差点没尖叫出来。
面前这个人面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珠子还在这时候缓缓的从眼眶中溢出来,啪嗒一声,两只眼珠子掉落在地上,直滚到我的脚边,一张嘴朝着我诡异的笑了笑,伸出了一条猩红色的舌头。
只听他这时说道:“小姑娘,我看得不太清楚,能替我找找眼睛吗?那两个东西又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人老了,眼睛可不好使。”
我被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他的话,倒是一旁的阿瑶反应的迅速,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让我千万不要答应他的请求,否则会被当成替死鬼的。
阿瑶朝我低声说,这个是专门来找替死的无眼魂,因为他生前是受了剜眼之刑死的,死后因为怨念极深,无法轮回,需要找到别人代替成为他的眼睛,他才可以投胎。
如果我刚才答应帮他找眼睛的话,就算是和他达成了交易,眼睛会被他瞬间剜走。
闻言我惊得一身冷汗,不敢再作声,过了有一会儿,身后的无眼魂才自己离开了,掉落在我脚边的两只眼珠子也随之消散。
我松了口气,这时戏唱到了尾声,终了,四周的阴人也一个个消失在夜幕之中。
和张家夫妇告辞一声,阿瑶拉着我的手迅速离开了张家,回到医馆的时候,依旧是心有余悸。
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去了,哪怕明天张嫂子再来请我,唱的戏再好看,我也不去了,一想到和上百个阴人一起看戏,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阿瑶却说这件事透着股古怪,连她也没能看出个究竟,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张家的那个地方是有问题,极其容易招来脏东西,也难怪整栋别墅都阴气沉沉的。
翌日,阿瑶还是没有出门行医,在医馆里和我一起坐诊,到黄昏的时候,却迟迟没见张嫂子来,这倒奇怪了,之前张嫂子说连续三天唱戏,没道理今天不唱了呀,难不成是没来请我们去看了?
一连一个月过去,再也没见到张嫂子来,期间也没再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只是越来越多人传闻,镇子上来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怪,因为时不时的都会有人家的闺女不见,一个月下来,竟然已经失踪整整二十二个女孩,这下让那些当官着急上火,下了一条晚上八点钟过后女子不得出门的规定,听起来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于此的同时,医馆的生意,也一天天的好起来,很多时候,我们都忙活的脚不着地,阿瑶不用再出去行医了。
这天傍晚,我们才刚歇息下来,忽然上来了一群人,只见一行人抬着一个肚子圆鼓鼓的孕妇上来了,看样子八成是要快不行了,我见状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赶忙上前。
当头的一个是孕妇的丈夫,见我上前差点就要下跪,让我救救他的妻子。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太太还有那腹中的孩子吧。”男人说着就落泪了。“附近的医院我们都去过了,医生都说我这个孩子要保不住了,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也查不出来,我太太也没摔没磕,突然就见红了…;…;”
我闻言一阵无措,关于胎儿的这一面,婆婆却是没有教过我。
这时候一旁的阿瑶上来,看了看孕妇的情况,问道:“孩子多少个月子了?”
男人说已经六个月了。
阿瑶一阵皱眉,思虑一番之后,坚决道:“六个月…;…;不能引产下来,小孩儿生出来也很难存活,不过我能帮你们保住一个月,到七个月,孩子再分娩出来,有很大的机会,但是…;…;我需要你们信任我,我治疗的手段和你们以前见到的都很大不同,若是能够做到完全信任我,你这孩子我就保了,若不能,就请你抬着人离开。”
男人一喜,连连点头答应,说一定会完全信任我们,只要我们有法子保住孩子。
阿瑶点点头,让人把孕妇抬进去之后,才对我说:“借腹生子,鬼投胎。”
我闻言手下一抖,关于鬼投胎的在云家寨我也见识过一次,据说是一个孕妇还在怀胎的时候就跟着家里人上山祭拜先祖,因为体内胎儿被阴气过体,经成了一个阴胎,无数的阴魂都想占据这个胎儿,将之取代,以此还阳,后来还是祖阿嬷出手,将孩子给保住了。
“但是这个孕妇的鬼胎却有些不同,一般来说鬼胎会在足月的时候才有征兆,而这个胎才六个月就这么着急出来了,显然不是一般的鬼投胎,怕是被人下了蛊一类的。”
我讶异阿瑶的判断力,短短的探视下就可以得出这么多结论,怪不得受到祖阿嬷重视。
阿瑶又道:“但也只是我的初步推断,还不能确定,云月你赶紧取一抓黄豆,用热水煮开,但不要煮烂,煮好之后立马端进来。”
我点点头,赶忙去抓了黄豆,按照阿瑶说的煮好黄豆,端进去的时候孕妇还在捂着肚子叫个不停,阿瑶接过我手中的黄豆,舀出一勺给孕妇服下,让孕妇细细嚼烂。
“怎么样?有没有味道?”阿瑶问道。
孕妇艰难的摇了摇头。
阿瑶脸色一沉,道:“食黄豆或黑豆而无味,则是中蛊的表现。”
几个陪同而来的人一听是蛊,无不是闻之变色。
“不可能,我太太从不碰这些脏东西,也不和外面那些人来往,怎么可能会中蛊?”男人显然不信,质疑道。“何况现在什么年代了,哪来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阿瑶这时又翻开孕妇的一双眼睛,仔细盯着孕妇的眼珠子,道:“若人的瞳孔中有一条透明的杠子,则说明是中蛊有段时间的征兆,之前我便说了,若不不信任我,完全可以抬着人出去,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男人这么一听,又是巴巴地求着阿瑶。
阿瑶也不生气,取来银针,朝着孕妇的肚子上的几个穴位扎了进去,原本还在喊着疼的孕妇瞬间就安静了,阿瑶道:“我现在只是用银针止住了她腹中的蛊,暂时缓解了疼痛而已,初步推算她中的是血婴蛊,这种蛊是专门投在孕妇的身上,通常在第六个月,血婴蛊就会吞噬原本的胎儿,将之取代,瓜熟蒂落,便是成蛊之时,母体也会因为血崩而死。”
几人闻言,更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男人更是急的团团转,忙问如何是好。
这种蛊我曾经也有所听闻,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血婴蛊据传早已失传,为何现在会突然出现,而且据说血影蛊早期是要大量的血豢养而成,再用一个夭折的孩子的魂魄封入瓮中,和无数蛊虫吞噬而成,一旦成蛊,是个杀人如麻的利器。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层,我忽然联想到之前镇子上丢失的二十二个女孩,是否也和这个血婴蛊有所关联?
“那该怎么办啊?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太太,多少钱我都愿意的。”男人哀求道。
“这个问题钱解决不了,要想解决这个蛊,你需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阿瑶突然正色道:“这个孩子,你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这个…;…;”男人一阵迟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显然,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