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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又说:“马迎春的功力和我相当,这要是她恢复功力,就你小子这点儿道行,还不够她瞧的。”
哎呀我去!这么看来,老舅的功力比我要高出好多呀,看来先前他跟我回七爷的住处,过那个法阵“三生桥”的时候,肯定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现在想来,这老家伙一定是算计好了,让我在最危机时刻爆发潜力。我当时还暗暗得意,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超过了老舅,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多么幼稚。
真正可笑的是我呀。
我说:“老舅,那个人皮鼓是怎么回事儿?”
老舅看了我一眼,说:“你想听?”我点点头。老舅哼了一声:“起来吧,去砌壶茶,跑了一早上,整的老子口干舌燥的,正好润润嗓子。”
我如蒙大赦,立马起来去烧水、洗茶、洗杯,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茶,双手端给老舅,老舅接过去闻了闻茶香,轻嘬了一口茶。开始讲述人皮鼓的故事。
萨满教是东北地区原住民的一种民间信仰,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在通古斯语族、蒙古语族、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流行信奉。鄂伦春族、鄂温克族、满族、鲜族、赫哲族和达斡尔族等少数民族都把萨满教视为神教。通古斯语把“巫师”称为萨满,萨满的能力通神,有控制天气、能够预言、解释梦境、占卜星象、招人魂魄,甚至有能到天堂旅行,进入地狱查看人前因往事的能力。萨满教认为万物有灵,相传是最早源自于上古时期的东夷九黎蚩尤部落,蚩尤是所有萨满的祖神,阪泉大战,蚩尤被黄帝所杀,蚩尤部落就此一蹶不振。之后,一部分蚩尤后人南迁为蛮,另一部分北迁为胡,至今南北少数民族都有萨满文化的遗存。当年满清入关,爱新觉罗皇族就供奉萨满教,并建有举行萨满仪式的神殿,即:坤宁宫。
萨满的力量一部分是传承,也就是上一代萨满把前一代萨满的灵魂通过一种神秘的仪式招唤,过继给新一代的萨满,令其拥有非凡的法力。
另一种则是某人突然患病,病好之后,一夜之间拥有了萨满的灵力。这种人在患病期间,通常被周围人看成是精神病患者,因为他们患病时的症状大多都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就跟精神病患者一样。而病好之后,竟然能够通神,也就是民间称为“跳大神儿”的人。
但是,有很多人患了怪病,却被当成了精神病人,没有得到真正萨满的治疗和引领,最终不但没有医治好病痛,还真的成为了精神病人。
这样的病人,其实从道家和佛家的高人看来,无非是这个人开了天门,或者是天门将开未开,患者看到了古今仙佛,奇人异景,惊恐不安之下而导致胡言乱语,因为自己是普通人,说出的话和行为都被周围的普通人误解是患病,没有得到高人的正确引领和疏导,从而导致“天眼”功能夭折。殊为可惜。
谢雨晨无疑就是这种人,他是被萨满孟青霞选中的传承者。当然,关于谢雨晨的一些事儿,本文日后还会有他的章节出现。
再说白衣萨满和黑衣萨满。
萨满教是个很神秘的教派,这个教派没有一定之规,萨满因为通灵的特性,被现代人所诟病。其实在古代,能力强大的萨满不但为人治病,而且主导战争的走向,两个部落里各自都有萨满,这就出现了萨满之间的争斗,久而久之就出现了白衣萨满和黑衣萨满之分。黑白萨满都能为人治病,也都既能为人招魂也能拘人魂魄,只不过看萨满本人是否从善如流,如何选择。治病救人的大多是白衣萨满,而黑衣萨满则专门害人,这种人也被称为“黑衣巫师”。
相传在北宋时期,女真人崛起,族人中曾经出现了一个黑衣萨满,力主金人入主中原,但是却被另一个白衣萨满阻拦。两个萨满不相上下,为了说服金主,两个人相约斗法,失败的一方退出,胜出的一方决定是否扶持金主入主中原。
然而,黑衣萨满却在斗法前买通了白衣萨满的手下,暗中投毒令白衣萨满在争斗中毒发,被黑衣萨满杀掉。白衣萨满的人皮被黑衣萨满剥下,制成了一面人皮鼓。这面人皮鼓因为来自白衣萨满,带着白衣萨满的灵魂,因而极为通灵。但是黑衣萨满在制作这面人皮鼓时,却因为招唤祖灵的时候被邪恶的祖灵占据了灵魂,竟然杀掉了现场参与献祭的所有人,吸饮活人的鲜血,后来这个黑衣萨满竟然拘了许多童男童女的魂魄,祭炼法器妄图长生。黑衣萨满不分种族的滥杀,使金主大为震怒,下令斩杀黑衣萨满,但是黑衣萨满已经邪功大成,一度控制了金主,并且以为金主开山为陵的名义,秘密建造了一处供其修炼的密窟。后来,这个作恶多端的黑衣萨满在南行到中原的时候,一路拘人魂魄,被终南山的一位云游的道士撞见,废了他的功力,却没有杀掉他。黑衣萨满逃回了北方,自此销声匿迹。
后来,白衣萨满的弟子找到了这面通灵的人皮鼓,用来为人占卜治病。但是人皮鼓同样被黑衣萨满的灵魂占据,打上了传承烙印。不久之后,白衣萨满的弟子被人皮鼓的魔音蛊惑,也走上了邪修之路,被另一个萨满除掉。之后,这面人皮鼓几经流传,被不知多少人抢夺。清代后期,人皮鼓再次出现,被孟青霞的祖父得到,珍藏起来。
但是,这面人皮鼓被孟青霞祖父的一个弟子偶然间发现,经受不住人皮鼓的魔音,开始修炼邪法,拘人魂魄时被孟青霞的祖父撞见,废了他的功力,这个弟子在清醒过来后悔恨交加,竟然自杀了。这个自杀的弟子就是马迎春的父亲。孟青霞的祖父可怜弟子的后人,就让马迎春拜孟青霞的父亲为师,学习萨满的术法。
其实,萨满的传承并非传男不传女,只要有缘,既可以传男,也可以传女,而且不分种族姓氏,甚至隔代相传。
想不到的是,马迎春爱上了师兄马伴云,马伴云为人极是正派,更懂得尊敬师长,因为孟青霞小的时候曾经救过溺水的马伴云,马伴云更是视孟青霞为亲姐姐一般,自然对孟青霞既尊敬又亲近。更兼孟青霞长得美丽大方,和师弟师妹总是和颜悦色,但是在马迎春眼里却变了调儿,完全是出自于嫉恨,让她总是粘着马伴云。其实,孟青霞从小就许了人家,就是过继给孟家的孟流云,也就是孟艳红的祖父。
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马迎春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出于对情敌的嫉恨,也出于为父报仇的心理,马迎春利用术法盗取了人皮鼓,暗中修炼,其实马迎春在修炼之前已经嫁给了马伴云,但是马迎春的个性十分要强,总是想要超过所有的师兄弟,加之得知了父亲的死,对孟家恨之入骨。在生了马晓云的父亲之后,修养了一段时间,就开始修炼人皮鼓中黑衣萨满的传承。
一段时间里,马伴云发现自己的妻子越来越美,但是这种美却很妖媚,而且马迎春行事越来越诡秘。引起了马伴云的注意。在马迎春暗中拘拿童男魂魄的时候,马伴云出手阻止了马迎春,并厉声呵责,责问马迎春人皮鼓的下落。马迎春知道瞒不过去,苦苦哀求马伴云看在夫妻和孩子的面上,不要告诉师傅。
其时,孟青霞的祖父已经亡故,父亲也已中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毒,马伴云责问马迎春是不是她给师傅下的毒,马迎春连连否认,马伴云自然不信。坚要马迎春交出人皮鼓,还要废了妻子的功力,变成普通人。马迎春此时的功力已经和丈夫马伴云在伯仲之间,在马伴云说要废了她功力的时候,她苦苦哀求,趁其不备,竟然抢先下手制住了马伴云,他见马伴云紧盯着自己,气得眼睛都红了,一狠心炼制了黑衣护法金刚,将马伴云的魂魄禁锢在黑衣护法金刚体内。这一禁锢竟然就是六十年。六十年里,马伴云眼看着马迎春越走越远,多次告诫马迎春不要让儿子走她的路,马迎春答应了马伴云,但却不断和孟青霞斗法,每次都是落败而逃。
马迎春打不过孟青霞,就打起了孟青霞传人的主意。她暗中注意到孟青霞对谢雨晨青眼有加,而且还给谢雨晨种下了传承的种子。就将谢雨晨的魂魄给拘了,但是却不曾想到谢雨晨的年龄虽小,但是魂魄却很强大,加之孟青霞及时出手抢夺,只是拘了谢雨晨三魂二魄,禁制在黑泥制成的“拘魂罐”里,成为豢养的小鬼。
也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斗法中,孟青霞为了救谢雨晨和马迎春恶斗一场,身受重伤,三年后不治身亡。而马迎春却逃出县城,来到小河镇,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父亲懂医术和占卜,又知道我父亲心善,跑到我家里来跪求,我父亲这才给了她一个救治内伤的药方,更何况孟青霞已经传话,她和马迎春斗法是门内之事,旁人不能插手,因此我老舅虽然得知了这件事,也就没有出手废掉马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