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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和洪涛在一起单聊,我们俩找了个小饭馆,坐在单间里点了几道菜,把门一关端起酒杯就开喝。
洪涛和我碰了一杯,仰脖子就是一口闷了。我也毫不犹豫地倒进一杯。洪涛又倒上酒,再次举杯,三两三的酒杯连干了两个。肚子里一阵火辣辣。
洪涛笑嘻嘻的把外衣脱了,里边只穿了个警用短袖,胸脯子上健硕的胸肌绷得紧紧的,这小子的体型属于穿衣有型,脱了有肉的那种。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分到老家派出所里了。”洪涛看了我一眼,又倒上一杯说:“闷喽!”
我也一口干掉,说:“嗯,不过这段时间所里给我放长假了。”
洪涛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咋地,犯错误了?”
“你才犯错误了,哥们儿是不想干了。”我有些失落地说道。
洪涛笑道:“怎么会,你小子从小就喜欢警察这个行业,我当兵的时候,你还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后悔没去当兵呢。”
我怎么不记得,不过少年时期的确很向往当兵,洪涛当兵走了我也挺失落的,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想念书了。一转眼,我们两个都二十五六了,我记得洪涛比我大几个月,很有大哥的样子,我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啥也不懂,那个时候学校里一帮帮的淘小子,都挺爱混的。他们也喜欢欺负新来的同学,每次他们挑事儿,都是洪涛过来帮我,他又练五练六的,身体素质好,喜欢混的同学很给他面子。我又谨记七爷的话,不能和普通人动手,每次都是气得直哆嗦。
记得他练拳的时候,还练气功,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热血的季节,这小子为了练拳,天天都是三四点钟起来,跑步、站桩、打沙袋,三四块红砖摞在一起,一巴掌下去打得粉碎。
而且他的形意五行拳在当时也已经初窥门径,就是控制不好力度,否则也不会一拳就把一个成年人打得胸骨骨折吐血了。练拳之人最忌的就是持武逞强,好勇斗狠。有传承的各大门户都会约束门人弟子,但洪涛是无师自通,少有约束性。
我问洪涛现在还练拳吗?他好奇地看着我说:“怎么不练,你都没放下,我怎么会不练。”
他好像察觉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哈哈一笑说:“来,再走一个。”说着端起酒杯又干了一个。夹起一块酱牛肉大嚼起来,边吃边说:“次奥,他家的酱牛肉真不赖,就是盘儿越来越少。服务员!再来两盘子酱牛肉!”
我见他明显在掩饰什么,也没有多问。我们是好兄弟,几年没见面了,而且又各自都有工作,这次见面,指不定下次是什么时候。还是多喝点儿酒叙叙旧吧。
我问他现在的工作怎么样?他喝了口酒,说:“说实话兄弟,挺有意思的,我的工作性质嘛,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挺悠闲,闲的都能沤出盐卤来,有的时候又能忙得忙死,但我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符合我的性格。”
我问:“什么单位这么牛气?”
洪涛看了我一眼,夹起一块酱牛肉嚼了几口咽下去,说:“一个专门管理档案的部门。喝一口!”说着又是一口酒下肚,抹了把满是油渍的大嘴,拍了拍肚皮打了个嗝说,“而且,工资和奖金还不少,小日子过得舒坦。”
我皱了下眉头说:“我听说省厅里的都是公务员待遇,即便是公务员一个月也超不过万头八千的,再说我们都是刚参加工作不久,警衔待遇怎么说也就两三千块而已。”
洪涛笑了:“那是你们基层一线的待遇,我的单位虽然是管理档案的,可保密要求却是非常严格,属于机密型的特殊部门,当然工资待遇就高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喝了口酒,夹起一片酱牛肉慢慢地嚼。我有点失落,才刚参加工作没几个月,就被放了长假,颇有点儿被边缘化的感觉,又听洪涛这么一说,心里竟然有股莫名其妙的恼火。
洪涛看了我一眼说:“咋地,有点儿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苦笑着说道:“来吧,喝酒,一醉解千愁。”说着仰脖子喝了一杯,这杯酒竟然感觉特别辣嗓子,不禁咳嗽了起来,弄的脸色涨红。
洪涛拍着我后背,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看见你档案了,在我们档案室里。”
我顿时一愣,我的档案?怎么会在他的特殊部门?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我直愣愣的盯着他,他笑了一下,挠挠脑袋,说:“别这么看着哥,哥不是那种人,嘿嘿。”
“次奥,别打岔,你怎么会看到我的档案,我的档案怎么会在你们的单位里,不是被省厅调档了吗?”我瞪着眼睛问他,心里一阵疑惑。
洪涛笑了,说:“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单位就是管理档案的,档案能随便看吗?是不是?你看看,你又瞪眼睛。”
我心里烦躁,我不知道自己的档案为什么会在他所说的特殊部门,什么部门要调我的档案?难道是?
我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配枪吗?你们的枪是不是上面都镂刻着花纹的?”我说着就身手抹向他腰间。
见我把手伸向他腰间,洪涛挡住说:“别乱摸,咱们可有规定,上饭店喝酒不能配枪,我的枪也没带来,放假期间都上交了。”
我问他:“你们的配枪是什么样的?”
洪涛说:“都是警用的配枪,不过我们的部门挺特殊,配枪都是特种器材制作的。对了,兄弟,我们的部门虽然也配枪,但我们并不属于省厅管理,是独立的一个部门,说白了吧,就是处理一些灵异、怪诞事件的部门,羡慕吧。”
我没有吭声,听他这么说,心里面有些嘀咕。
洪涛见我端着酒杯不说话,突然笑着说道:“兄弟,我在局里听说了你们进入那个古墓的事情,也见到了你的配枪,上面都经过了一些特殊处理,局里的人都挺惊讶,是不是你改造的?哎,你想什么呢?”
我盯着他说:“别多想,说说吧,你怎么知道我改造枪支了,是不是也看到我的配枪了?”
洪涛点点头,正色道:“说实话吧,我看到了你的档案,当时就是一惊,又看到了你改造过的那几把五四,次奥,部门里那几个老家伙都挺惊艳,下巴差点儿掉下来。这么说吧,你们用的枪都是陈旧的枪支,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淘汰的了。但是,想不到的是,经过你改造后,那么巨大的能量爆发出去,枪没炸膛真的是不可思议。”
“你们部门到底是什么单位?老家伙们又是谁?你能说的明白点儿吗?”我好奇地问。
洪涛盯着我的眼睛说:“好奇心害死猫。”见我白了他一眼,嘿嘿地笑着说:“我有一种预感,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在一个部门工作了。来,再走一个。”他也不管我喝不喝,自己先干了一杯。
洪涛说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来到那个部门的吗?就不想想我今天来找你喝酒,其实还另有用意?”
他见我不说话,喘了口气儿,往下扯了一把领口,说“一年前,我在执法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他瞪着眼睛看我,说:“我干的是哪一行你知道吧。”
见我点头,他接着说:“我转业后,到林海县当法警,专门毙死刑犯的活儿,次奥。真他妈血腥。有一次毙人的时候竟然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回来后就昏睡了三四天,接着就调到了我现在的单位。”
我紧盯着他,我想起了我毕业前观摩行刑的往事,那个让我心痛的女囚。我立刻深吸了口气,说:“继续。”
洪涛也盯着我的眼睛:“兄弟你有心事儿?”
我说:“没有!快说!”我的声音有点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