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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太久,众多名宿的一轮电话轰炸之后,好消息就传了过来——查克·戴利同意与李卫会面。
李卫知道,老帅同意会面和同意复出执教尼克斯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能见一面,总比被直接拒绝要好。
“丹尼斯,琼斯先生,我去拜访戴利先生了,我离开的时候,球队就交给你们了。”李卫道。
KC琼斯道:“你放心的去吧,我和丹尼斯会负责好一切的,而且迪克也在。”
丹尼斯·约翰逊道:“大卫,祝你凯旋而归!”
“我尽力。”李卫道。
邀请这种已经退休的超级名帅出山,当然要登门造访,三顾茅庐,不可能像面试拉里·伯德或者拉里·布朗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李卫要拜访的,正是查克·戴利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家。
中国有34个省级行政单位,美国没有省,却有50个州。查克·戴利正是宾夕法尼亚州人,他在那里出生,也在那里上学,52年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后,他服了两年兵役,然后又在宾夕法尼亚开始了他的教练生涯。去NBA之前,查克·戴利就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主教练。
幸好,纽约所在的纽约州与宾夕法尼亚州相邻,李卫驱车赶到戴利的家中,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够了。如果老帅住在阿拉斯加或者夏威夷之类的地方,那就麻烦了,恐怕总裁大人一、两天都无法完成这次拜访。
在拜访戴利之前,李卫还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两张高尔夫球俱乐部的金卡。
前世李卫看过一些小报的报道,说老爷子非常酷爱高尔夫球,魔术队能把这位名帅请回去,不是因为他们工资给得多高,而是因为送了这么两张金卡。
不管这个小道消息是真是假,反正拿着这两张金卡,总可以有备无患。
查克·戴利当了一辈子教练,这两年退休担任解说,日子是清闲了,但也有些寂寞,他更喜欢带着球队冲杀,这也许就是静极思动吧。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人老了,就算再不服老,也会拿自己没办法,想重新执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老帅正在纠结,一堆老朋友却把电话打了过来。这些老家伙都被尼克斯的总裁聘请了,而且都在力邀他重新出山,担任尼克斯的主教练!
查克·戴利诧异之极。尼克斯队的各种消息,他可是看了不少,不过都是负面的。这样一支球队,居然要请他做主教练?
不过,久在NBA工作的老帅也明白,媒体就是婊子,为了吸引眼球,他们可以歪曲各种事实。相对于报纸上的那些报道,他更相信这些老朋友的话!
既然大家都说李卫是个好人,查克·戴利也认为,这个家伙坏不了!
老人家最是念旧,也最相信朋友!
李卫到达戴利的家后,发现戴利对他格外非常热情,甚至让他感到有些飘飘然。随后,他奉上两张金卡,老爷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太贵重了,这样的礼物我可不敢收。收下之后如果不去尼克斯执教,你还不得在背后骂我?”
李卫道:“戴利先生,这是我的一点敬意,不论你去不去执教,都得收下。霍尔兹曼先生也收了我的礼物,你觉得我会让他强行复出吗?”
“哈哈哈!”戴利爽朗地大笑,“他倒是想复出,恐怕他的医生不会同意的。”
李卫道:“没错,霍尔兹曼先生虽然不能执教了,但依然心系尼克斯,他是一位令人敬仰的老人,我很尊敬他,同样,我也很尊敬你。”
戴利道:“我最初听说你的名字,是从报纸上。纽约邮报、纽约每日新闻报……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骂你。我非常好奇,一个球队老板要怎样操作,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赢得这么多的骂声。然后我看了一眼那些报道,我也想骂你了,哈哈!”
李卫道:“哈哈,你要是觉得那些交易不合理,尽管骂我,但我觉得这些交易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未必每个都愚蠢。”
“看来你很有自己的主意!”戴利微笑着点点头,“当年我率领活塞队以顽强的防守风格,横扫全联盟的时候,媒体们也是这样骂个不停。我觉得成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偏执,认准的路就不会动摇,看来咱们两个已经有一些共同点了。“
李卫道:“你觉得我是一个成功的人吗?”
“能够收购一支NBA球队,总不会是失败者,而且你也不是富二代,二十几岁就白手起家,成为大老板,你简直比99.9%的美国人都成功。”
戴利一边说着,一边给李卫倒了杯咖啡:“你知道吗,你来之前,我可是被吓坏了。”
李卫问:“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戴利笑道:“里德·霍尔兹曼给我打了电话,KC琼斯给我打了电话,迪克·麦克奎尔给我打了电话,大D给我打了电话,这群老不死的都给我打了电话,能不是大事吗?”
李卫道:“哈哈,我非常敬重那几位老人家,又怕请不动你,所以就请他们帮忙了。”
戴利点头道:“我也是个老人家,能够敬重老人的小家伙,我是非常喜欢的。听说你还给病床上的霍尔兹曼一份不菲的工资,难得啊,难得!”
李卫道:“霍尔兹曼先生为球队奉献了一生,这是他应得的。”
戴利道:“霍尔兹曼在电话里都把你夸上天了,咱们能聊聊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交易吗?我个人认为,尼克斯在你的几桩交易中都非常吃亏!”
李卫道:“明面上,我肯定是要吃亏的。你也知道我刚来联盟,没有人脉关系,所有人都想坑新,不吃点亏的话,没有球队愿意跟我交易。
不过,尼克斯虽然是一支强队,但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尤因越来越老,而且有乔丹在,我们不可能拿到总冠军。我认为,球队要着眼于未来,凯文·加内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我期待着他成为未来纽约的核心,大Z,纳什,也都是非常有潜力的球员。”
戴利皱了一下眉:“我也觉得凯文·加内特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但他想成长为尤因级别的球员,还是很难。至于纳什,也许他是个好球员,但他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想在这个联盟站住脚都不容易,你的想法有些太天马行空了。”
李卫笑道:“我还有个更天马行空的想法,不敢跟你说,因为我怕说出来,你就不去尼克斯了。”
戴利眨了眨眼睛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如果你想让我执教的话,可不能不向我交底!”
李卫道:“好吧,我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球队的所有股份,都转赠给我的女朋友洛薇,自己一点儿也不留吗?因为我希望我能披上尼克斯的战袍,为这支球队打球!”
“什么,你要为尼克斯打球?”戴利满面诧异,“天啊,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像你这种身体,球场上任意一个球员都能轻易地把你撞飞!”
李卫点了点头:“没错,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清楚,但我的梦想,就是能站在NBA的赛场上。人要是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戴利怔了一会儿,突然一敲桌子,大声道:“你说的对,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我支持你!”
李卫惊讶地道:“戴利先生,你支持我?我没听错吧?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别人听,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
戴利笑道:“你没疯,你只是梦想比别人远大。当初我成为活塞队主教练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好我,更没有人看好我的球队。甚至我们球队里的球员也不看好自己,他们崇拜湖人,崇拜凯尔特人,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夺冠。但是,结果呢?”
李卫道:“结果你率领他们三进总决赛,两夺总冠军!”
戴利道:“没错,人活着就是要有梦想,一个好的主教练,就要能够激励所有球员向梦想的目标奋斗,如果你这么矮小的人都能站在赛场上,我相信对于所有的球员,都是一个鼓励!”
李卫顿时感动万分。
长久以来,他只要跟别人说自己想在NBA打球,都会遭到耻笑,查克·戴利是第一个正面支持他的人!
老帅果然不愧是能创造奇迹的名帅,也只有拥有这样心气和胸怀,才能打造出坏孩子军团,率领一支平民球队连冠吧!
“戴利先生,你是我见过最睿智的人,我个人认为,尼克斯的主教练非你莫属!”
“哈哈哈,你过奖了。”戴利轻轻喝了口咖啡,“如果你要打球,我可以让你上场,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上场,表现不佳,所有的球迷都会骂你?面对他们的谩骂,你依旧愿意留在场上,依旧会坚持你的梦想吗?还有,如果球队因为你的表现不好而输球,你怎么办?”
李卫道:“首先,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又有谁会不挨骂呢?我觉得全国挨骂最多的,恐怕就是我们的总统了吧?”
“哈哈哈,这倒是不假。”戴利笑着点了点头。
李卫道:“不管别人怎么骂,我都要走我自己的路。因为别人谩骂而怯懦的人,永远不会成功。
至于球队输球的问题,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体条件与职业球员相差很大,你只需要在那种不重要的场次,比如分差达到二十分以上,时间只剩下两、三分钟的垃圾时间,让我亮亮相,圆一圆我的NBA梦就好。球队不会被我拖累的。”
戴利道:“在垃圾时间里上场,确实不会对球队有任何影响,你的想法很现实。理想远大,想法现实,又不惧别人的谩骂,敢以这么矮瘦的身躯挑战职业联赛,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李卫知道,查克·戴利未必真喜欢他,只不过前面有一群老人打电话吹风,后又有两张高尔夫球俱乐部的金卡,老人家爱屋及乌,对他的好感也大大增加。
既然对方这么热情,他也就赶紧趁热打铁:“戴利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谈谈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