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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悟能从来没有怀疑过素轻赶路的效率,身后滚滚的烟尘便是见证。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便从府衙赶到了西城的梨花苑,那是城中贵族的住的地方。
天狼盗似乎对珠宝情有独钟,这次失窃的依旧是珠宝,数量也是巨大。
可有一事,却让素轻很是不解。
这次案发地点是富人大房所住的厢房,昨夜失窃,却也碰巧在昨日,屋中下人在案发之前不慎弄坏了厢房的门锁。
可今日令素轻和白悟能诧异的是那间厢房依旧变成了密室。
两人观察了许久,只能定下天狼盗在犯案时为了自己的风格,格外修好了门锁。
素轻眨巴着大眼睛,唏嘘道:“这还真是一个有原则,还很执着的飞贼啊。”
说着她美眸古怪的看向了身边的白悟能。
白悟能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素轻皱着黛眉,径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如此的无聊。”
“说,你到底是不是天狼盗?你承认吧,我会让府衙老爷从轻发落的。”
白悟能嘴巴张大,似乎是小姑娘被轻薄了一般,郁结的便要拂袖离去。
院角一名衙役却是在他之前高喊出声:“捕头大人,这边有些字迹!”
素轻没有再理会白悟能,走了过去。
白悟能也是表情瞬间变换,一脸正经跟了过去。
与上次的‘劫富济贫’不同,不知是不是天狼盗济贫多了,这次字迹小气了许多,而且还被下人清早抬来的盆栽险险的挡住了一半,能被发现已属庆幸。
素轻看似阅读字迹内容。
……
卜翾府衙。
大堂之上,素轻一阵龇牙咧嘴,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这贼子好大胆!这件事他居然也想要干!”
白悟能摸不着头脑,“你是在担心?”
素轻一拂袖,去沏了一杯茶,柳眉上翘,翻起白眼,“我又没见过他,干嘛担心他。”
“哦。”
白悟能点了点头,面色又突然又变得怪异,这逻辑,难道见面了就要担心?
跟上了素轻的步子,他早已经抛去文人清高,一脸的谄媚。
“案子那么多,你怎么对着天狼的案子如此上心?”
素轻的脚步随之停顿,不过没有回头。
她沉默了半晌才语气清冷道:“因为……我父亲。”
“难道天狼二字你不熟悉吗?”
白悟能面色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下去。
待素轻快要离开大堂时,他突然开始出声。
“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素轻回首,一脸嫌弃无疑,“笨手笨脚的我要你何用?”
白悟能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没准哪天我就变成了绝世高手咧。”
……
这一日,夜色渐深。
城外一匹快马如箭,城门处素轻一袭粉裳,柳眉轻弯,有些迫不及待。
终于,那匹快马掠至,她开心一笑,小心的扶下了马上的锦衣中年人。
“四叔,三年不见了,你被调去京中就失了消息,轻儿好想你啊~”
素轻抱着中年人的臂弯,撒起了娇。
这一幕若被白悟能瞧见必定瞬间石化,然后去抱一只母猪放到树下,并且呼喝着,快,快上树!
四叔也是笑着看了素轻许久,一脸怀念:“是啊,我也没想到在六扇门一做便是三年。”
“此番若不是此次办案路过卜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这当年当捕头斗志昂扬的地方,可惜这里的府衙老爷是个怂包。”
素轻掩嘴一笑表示了赞同,开口道:“四叔,我已经安排了客栈,我先带您过去吧~”
“好。”
四叔点了点头,看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虽没有亲缘但也喜欢这后辈。
途中,素轻似乎想起了什么,眨着眼睛对着四叔开口道:“四叔,六扇门有如此庞大的备案文库,轻儿有事您可得帮帮我。”
四叔闻言,侧耳过去,半晌之后满是苦笑。
“小丫头,多少年了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好吧,等下我便修书一封,约莫半月,一定会有驿使过来。”
“谢谢四叔!”素轻大喜。
此时,卜翾西城梨花苑。
苑中央坐落着一座高雅阁楼,圆月之下,俯瞰整个卜翾城。
阁楼顶层,冷风扑面,栏边一位年轻人负手而立,锦衣玉袍,丰神俊朗无比。
身后一位老妪躬身而立,“少爷,明日您真的要去吗?木府老爷虽只是城中的贵族,却也是洛阳城礼部侍郎木一年的表亲,若是惊动了他,少爷怕是不好应付。”
年轻人没有回答,反倒是看着身下的卜翾城,嘴角泛起邪邪的笑意。
(三)
卜翾城坐落在国之南方边界,在这里府衙老爷的地位远没有城中贵族的地位高,只因那些贵族大多与洛阳中的高官沾亲带故。
因此,这里更像是皇亲国戚安养亲人的后园之城,城中的府衙更是得如孙子一般地位低下。
不过,至少素轻两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今日天色阴寂,城中南街口却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因为南城最大的贵族,木府老爷正在举办寿辰大宴。
府门前院内更是架了一座无比华贵的高台,到时便是歌舞笙箫。
西边厢房,人影相对少了一些。
一处艺人打扮相聚的院角,素轻浓妆艳抹,着一身大红花衣。
她对着身边乐师打扮,正在努力推敲竹箫用法的白悟能抱怨道:“这木老爷过个诞辰为何如年轻人娶亲一般大张旗鼓?”
说着手上一用力,竹箫被掰出了裂痕。
忽的,他变了嘴脸看向素轻笑道:“其实呢,我更期待等下你在台上扭动身姿。”瞄了一眼素轻的衣服,竖起拇指,“好一个地道村姑。”
咣!
又是熟悉的杀气!
先前素轻便派人知会过木老爷天狼盗的目的,奈何在他眼中府衙之人实在是身轻言微,根本入不了他的耳。
前院中,高朋满座,很快便喇叭唢呐一片,临行上台时,素轻的美眸中斗志昂扬。
这不是一场表演,是一场战争!
幕布后,白悟能换了一把长笛,此时倒是吹得有声有色。
盯着前台婀娜的身影,他眼睛不由一亮,这彪悍小妞居然也是广袖开合颇得人垂帘。
一切有声有序,除了台上,最招人眼球的便是座位中央,木老爷高帽上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不少人捏了把冷汗,这木老爷每逢诞辰便要顶着这珠子,虽是明晃晃的炫耀,但他就不怕扭了脖子。
众人沉浸时,不知哪里窜出一道黑影,快到极致,只从木老爷身边掠过,木老爷便感觉自己的脖子压力少了不少,摸了摸空荡荡的帽顶,顿时一气上涌,白眼上翻,岔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