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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操控者,我是被控者,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权力,只有义务。”赵雅想要看清那黑影的模样,却只是一团模糊。
“你我本是一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我赋予了你独立的灵性,但不是要你来背叛我。”黑影有些恼怒,挥舞了一下手臂,才继续说道:“赵雅,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疑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非要开车上路,那必然是一场灾难。”
“我只想知道真相,并获得平等的对待。”赵雅淡淡的说道。
“真相就是……”黑影似乎平静下来,然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那么在这之后,我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抹去你的所有记忆。”
“你直接说抹杀我的存在好了。”赵雅冷笑了一声。
“赵雅,是我没有足够的关注你,但你也不至于如此不信任我吧。”黑影淡淡的说道:“就算我的请求,给我足够的信任,可以吗?”
“信任……”赵雅感到一阵茫然,她从决定走上成神之路后,就已经放弃了对灵魂真神的信任,她是以对抗真神为目的。
但真正见到这个真神后,她心中开始有了一丝犹豫,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如果她的选择并不正确,那么她就算成神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赋予了你灵性,是因为我们本是一体,你的存在将救赎我,解脱我被诅咒的命运。”灵魂真神语气平淡,但却触动到赵雅的心灵,让她决定再相信一次。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首先,让这个王积薪返回他的碎片世界去,主世界无法容纳他的存在,会引起世界崩溃的。”灵魂真神说完,微微躬身向赵雅一礼,“赵雅,对你隐瞒真相是我的错,在这里向你道歉,但只有这样才可以救赎我的一切,解除诅咒。”
“原来是这样?”赵雅看到灵魂真神的歉意举动,心结便解开了,她也终于明白,自己穿越之后几十年的修炼,并不是为了成神,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了让灵魂真神明白,他应该给她一个解释。
现在,灵魂真神来解释了,虽然还是没有说出真相,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他真的愿意平等对待她。
他需要她的信任,他需要一个不知道真相的她的帮助,仅此而已。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赵雅闭上眼睛,因为缺乏信任,她走到这一步,但一切并不晚,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重新回到家中,才可以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现在,我还有一丝能量可以重置整个主世界,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选择了。”灵魂真神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也许是感受到赵雅的信任,他继续说道:“第一个选择,你继续穿越到不同时空,感受不同的世界风貌,修炼神魂力,但不能再回到这个主世界了。”
“第二选择,你放弃神魂力的修炼,重新进入重置后的主世界,凭借自己的天赋努力,从初学者一步步重新进阶到围棋入神境地。”
“第一个选择我明白,但第二选择我不明白。”赵雅疑惑的问道:“什么叫从初学者,一步步重新进阶到入神境地?”
“你选择第一条路,那么我们将从此分离,不再属于一体,我的世界也不容你染指。”灵魂真神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会再想办法解除诅咒,而你就可以不用为我负责,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第二条路呢?”赵雅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想到第一条路如此决绝,但这或许就是不信任的结果,从灵魂真神如此表述,可以看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恶意。
“我会告诉你真相,但这一切的代价,就是你将被抹去所有记忆,然后重生在重置的新世界里。”灵魂真神平淡的声音,在赵雅心中却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如果是一切记忆,我的重生还有意义吗?”赵雅问道。
“是一切关于真神的记忆,同样还有你围棋的能力,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这真是一个很难的选择啊。”赵雅不由摇头笑了笑,虽然冰释前嫌,但她又如何能舍弃已经获得的一切。
“没有关系,你不用着急答复,想好了你只需要带着王积薪再次冲击白洞就好了。”黑影说完,慢慢后退,然后消失在白洞入口处。
三日之后,赵雅看着刚醒转过来,神魂力损耗极大的王积薪,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小姐,我没能撑到最后,让你失望了。”王积薪低下头,看到那远处的白洞,他就知道失败了。
“这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选择造成的。”赵雅轻叹了一声,然后幽幽的问道:“王积薪,如果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会如何选呢?”
“小姐,你只管吩咐,不用给我选择。”王积薪认真的说道。
“第一个选择,你可以自由自在的穿梭在任何世界里,但以后就不要和我在相见了。”赵雅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姐,这不是我想要的。”王积薪略有些急切的说道。
“第二个选择,你将为我去重生,失去一切记忆,甚至也会忘记我的存在,但你所做的一切,将为我带来莫大的好处。”
“小姐,虽然第二个选择依然不是我希望的,但为了小姐,我一定会选第二个的。”王积薪肯定的说道。
“是啊,你会选第二,因为你信任我。”赵雅闭上眼睛,她已经考虑清楚了,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她始终抱有一丝怀疑。
对于灵魂真神,她并没有放开身心接纳,所谓的信任,绝非思索之后的回答,而是像王积薪这样,不需要选择,只要按吩咐去努力做。
人一旦变得复杂,选择起来就越发困难了,赵雅突然明悟,一个人是应该简单一些才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赵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还有些茫然的王积薪,说道:“谢谢你的选择,我是该选择真正的信任一次了。”
“小姐,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王积薪并不知道自己解开了赵雅的心结,但他还是为赵雅想通了一些事情而高兴。
“是的,我也是该做一些什么了,就算最终是被欺骗的结局,我也不会后悔。”赵雅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虚空中没有空气,但她的下意识动作,显示她已经真正下定决心。
“跟我来吧,我们再去冲击一次。”赵雅拉住王积薪的手,然后朝着白洞冲去。
“小姐……”王积薪一怔,虽然他信任赵雅,但他很惊讶这一次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去冲击那致命的白洞,在他眼里无疑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但握着赵雅手那一刻,他突然放开心神,不在意是否去送死,因为他无条件的信任赵雅,就算是死又如何?
王积薪再次失去意识,但他感到非常的快乐,能为小姐而死,他死而无憾。
“赵雅,你想好了吗?”黑影从白洞中出来,他带着一丝疲倦轻声问道。
“我已经想好了,还是信任,既然王积薪可以做到,我一样可以,请告诉我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