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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射天和小钻风连夜赶路,路上骑死了六匹马,穿过豫州、幽州,次日一早已进入扬州地界。
还有三天就是五府医仙榜评选活动,越接近扬州,路上的行人越多。
“让开,让开……”
江南道上,一行大队人马风驰电掣般迎面赶来,横冲直撞,引得路人纷纷叫骂。
那伙人穿戴都是官府装扮,一看就是官家人。
啪……
嘭……
迎面一个官兵甩鞭就往刘射天身上打,刘射天随手拿住马鞭一拉一带,将那人甩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诸人纷纷勒马止步,马嘶长鸣。
“哪里来的野人,胆敢阻挡呼延大人的军队!”一人厉声喝道。
一匹枣红大马缓缓向前而来,马上那人身材魁梧,国字脸,虬髯如筋,一脸英气逼人。
“属下参见呼延大人!”小钻风忙下马参拜。
“你是谁,胆敢阻挡老夫的大军。”呼延灼冷冷地问。
“你既是四方镇高级领导,怎能如此野蛮冲撞,搞得民不聊生。”刘射天说。
“混账,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大人急着赶去平乱,迟了片刻,四方镇恐怕要变天,撞死几个人算什么!”一旁的手下说。
“等你们去平乱?哈哈,等你们到了,四方镇早就改名换姓了。”刘射天冷笑道。
“大胆!”十多个官兵纵马围了过来。
“大人息怒,这位是刘射天公子,他已帮咱们解了中山府之围,眼下那造反的武大郎已退回水浒村了。”小钻风说。
呼延灼微感诧异,抱拳道:“原来阁下便是刘射天,请恕老夫眼拙,多有冒犯。”
刘射天一听这呼延灼还挺有礼貌,便不打算与他为难,于是抱拳还礼。
二人相约下马在道边一叙。手下准备了简易的桌椅,置备了酒菜。
原本打算瞧热闹的过客见纠纷已解除,便纷纷退走,南去的向南,北去的向北,继续赶路。
这个时间段,似乎没有北上的人。
“刘公子为四方镇做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着实令人钦佩。我敬公子一杯,聊表谢意。”呼延灼一饮而尽。
“天下人管天下事,略尽本分而已,呼延大人言重了。”刘射天说。
“公子,那武大郎太过放肆,如来镇长放下狠话,对这样的人一定要严惩,避免类似事件发生,我还要赶着去收拾这家伙,咱们就此别过,有机会再聚。”呼延灼说。
“我有个建议,不知大人肯听否?”刘射天说。
“愿闻其详。”呼延灼说。
“水浒村现在乱成一锅粥,想造反的可不止武大郎一人,那高俅和宋江早已蠢蠢欲动,江南的方腊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收拾武大郎,还不是时候。”刘射天说。
呼延灼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公子所言极是,但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
“诸多事宜我已安排小钻风,大人此番去平乱可带着他,保管马到成功。”刘射天说。
呼延灼大喜,这才带着小钻风和大部队上路。
小钻风跟随刘射天这么久,对他的计划再清楚不过了。武大郎和卢俊义的联合实力是最强的,足以剿灭宋江、高俅和西门庆。呼延灼守株待兔,再将武大郎解决,永乐保和梁山保可定。他此番到扬州再将江南三寇方腊、王庆、田虎用计除掉,到时扈三娘水浒村村长之位便稳如泰山了。
天下才人有几何,哪个能比我刘射天!
一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刘射天便乐得合不拢嘴。
“朕才是天下第一!”
刘射天禁不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站在大路中央一声高喊。
路上行人纷纷止步,看猴一样地看着他。
“神经病!”
大家不屑地说,又恢复之前的赶路状态。
刘射天尴尬一笑,心中却在暗骂:“一群不识货的瘪三!”
赶路的人参差不齐,各个类型的都有,大富大贵的有之,衣着破烂的有之,步伐矫健、身体康健的有之,瘸腿折胳膊、躺在担架上的亦有之。不过以最后一种居多。
“都快病死了,不在家好好养着,还瞎跑出来跟着凑什么热闹!”刘射天嘟囔道。
啪……
“这些人可不是凑热闹,而是借着天下神医云集之时,前来瞧病问医的。”
一人自后赶来,一巴掌拍在刘射天肩上。
他吓了一跳,回身一瞧,那人包得跟粽子似的,除两只眼睛忽忽的闪,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声音似曾相识,他愣是没听出是谁。
“哥们,看来你伤的不轻啊!还能撑着见到神医不?”刘射天关切地问。
“小混蛋,瞎说什么!”
那人将头上的包巾扯下,随即迅速恢复,竟然是陶渊明。
“陶公……”
刘射天惊叫一声,陶渊明忙将他的嘴堵住,嘘道:“瞎嚷嚷什么,低调点。”
“陶公,外面的世界和桃花源相比温差很大吗?至于把你冻成这样!”刘射天说。
“你既然会作诗写文,按理说不应该这般愚蠢的啊!”陶渊明又说:“我也去参评五府医仙榜的,我怕被人认出来,这么多人拦路让我看病,那不很耽误事。”
“哦……”刘射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趁其不备,忽一下撕掉了陶渊明的头巾,高声叫嚷道:“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个神医!”
众人纷纷止步,回身来瞧,患者们更是争先恐后地凑过来,将他二人围在了中间。
陶渊明呵呵一笑,“大家不要挤,医者仁心,老夫一个一个给你们瞧。”
“医祖扁鹊、医圣张仲景、医神华佗、药王孙思邈、医生李时珍,这些五府医仙榜名医的画像我都见过,似乎没有你。敢问高姓大名?”一人问。
“这位是神医陶渊明!”刘射天介绍说。
“陶渊明?没听过啊!”
“大家不要上当,肯定又是江湖骗子。”
“什么世道啊,是个人都敢冒充神医。”
……
众人一哄而散,继续赶路去了。
“陶神医,似乎没人认识你,你白包这么严实了!”刘射天哈哈大笑。
“操,不早说,害老子连毛驴都扔了。”陶渊明呼呼几下扯掉了身上好几层外衣,随手扔掉了。
“没事没事,重在参与嘛!”刘射天安慰道。
“什么重在参与,我是有真才实学的好吗,这些个瘪三不识货,回头我做了医仙不给他们看病。”陶渊明怒道,撇头又说:“刚才轻视我的那几个人你给我记好了,到时我看着他们疼死也不医。”
刘射天连声称是,暗觉好笑。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陶渊明甩掉了枷锁,再无束缚,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哎,陶公,多日不见,你的才华有长进啊!”刘射天说。
“哦,呵呵,是吗?”陶渊明笑道。
“我在书上看过,这句诗是乱史镇大才子唐伯虎的,很少有人知道的。”刘射天说。
陶渊明的脸登时拉得老长了,乌黑乌黑的,气呼呼地往前走,半天没憋出半个字。
刘射天追上去说:“陶公,江南冬色胜春色,何不作诗一首,不负这大好时光。”
“没心情!”陶渊明愤愤地走,头也不回。
“陶公,开个玩笑,不要这么当真嘛!我当然知道你的医术无双,才华绝伦。小弟近日偶得佳句,还请品评一二。”
刘射天把手搭在陶渊明肩上,边走边吟道:
青玉案·元夕
笑春难去残冬酷,风飞雪,冰作刃。
梅韵更似那年深。
月淡夜远,荒村静寂,谁解思家恨。
。。。
陋室常坐早无忧,何如映辉遮孤云。
浅酌小饮葬浮沉。
讥喻此生,苦慰闲心,十里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