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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月明星稀,四下寂静无声。
虽是战前,城内城外却鼾声如雷。还不是因为挂免战牌的原因。
梁山保南城门开了一条缝,一伙人趁着夜色掩映,悄悄出了城去。其中有一人躺在担架上,被余人抬着。
这伙人正是高俅等人。
他们一直入了城外敌军中军大帐。
大帐内,堂上高坐宋江,左右分立卢俊义、秦明、公孙胜、林冲等人。
“高保长,说谁来投降我都信,偏偏是你来,这我就不得不怀疑了。”宋江冷笑道:“这梁山保是你的老窝,之前被我端了,现下别人来助你守城,你却向我倒戈,这有点于理不通。”
“宋村长,你看我的屁股,还不能说明一切吗?”高俅趴在担架上,表现出很痛苦的神色。
“我宋江纵横官场、闯荡江湖多年,苦肉计这种小玩意都看不懂,那还不丢死人啊!”宋江哈哈大笑。
“宋村长,咱们实话实说,之前你灭了我高俅,我一点都不记恨,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也从没想过向你报仇,都是那刘射天逼我这么做的。我高俅大小也是一方诸侯,被人如此羞辱,焉能忍得下这口气。”
高俅见宋江等人只是耻笑,愤懑难当,“好,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只有以死明志了!”
他四下瞧了瞧,手中并无兵刃,不知道如何去死!
“不知道怎么死是吧?给你刀。”林冲递给他一把刀。
“男子汉大丈夫,自抹脖子算什么死法!最起码得留全尸。”高俅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同时喊道:“拿酒来!”
秦明随手递给他一坛酒。
高俅将那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入酒坛,“不信我是吧,我喝毒酒死给你们看。”
宋江呵呵一笑,“好了好了,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怎么能不信你呢!”并从他手中夺过了酒坛。
这时,史文恭从帐外走了进来。
“你……你不是被祭旗了吗?”高俅惊诧道。
与高俅一同前来的还有蔡京、童贯、梁中书陆谦、李虞侯等人,也都吃了一惊。
“高保长,实在对不起,不得已一直瞒着你们。其实我早就投靠了公明哥哥,上次宋家保大败,我可是出了很大力的。”史文恭嘿嘿一笑,“现在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往后用不着藏着掖着。”
高俅及手下一伙人强抑心中怒气,没有表现出来。
“好好好,还是史将军有先见之明。”高俅冷笑道。
“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喊将军,这样吧,我先你一步入门,你就喊我大哥得了。”史文恭说。
“史文恭,你……”蔡京大怒。
高俅斥道:“会不会说话,以后都叫史大哥。”
几人直恨得咬牙切齿,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史大哥三个字。
史文恭乐得笑开了花。
一跃成为曾经老板的大哥,这种滋味不是旁人能体会得到的。
这就是常说的,如果出人头地不为装逼,那将毫无意义!
“高保长,你被刘射天羞辱一事,文恭兄弟都跟我说了。作为一个男人,这种羞辱是绝对不能忍受的。等攻破宋家保后,擒了那小子,我一定交给你处置。这宋家保保长之位也仍旧是你的。”宋江说。
“如此先谢过宋村长了。”高俅在手下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向宋江行了一礼。
史文恭大吃一惊,对宋江说:“哥哥,你说错了吧,你答应过我,让我做宋家保保长之位的。”
公孙胜一脚踹开了他,“滚你妈的,找死是吗?让你在这装老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样?”
史文恭还想辩解。
“兄弟啊,你说你什么都没有,我就算让你做宋家保保长,你能领导得了他们?”宋江指着高俅等人说。
史文恭无奈,只得认栽。也不敢再争取,否则恐怕小命难保。
“这就对了嘛!”
宋江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提着手中的酒坛,仰头咣咣咣喝了几大口。
“大哥……是毒酒!”
垮嚓!
李逵一巴掌扇飞了酒坛。
众人也都愣住了。
宋江嘿嘿大笑,“李逵兄弟你上当了,如果真是毒酒,高保长怎么会喝……”他忽觉胸口一阵刺疼,用手捂住,盯着高俅问:“真是……毒酒?”
高俅傻傻地点了点头。
扑通!
宋江一头栽倒在地,就此一命呜呼,没有再站起来。
哥哥,哥哥……
众人趴在地上抱着他的尸体痛哭。
花荣和李逵甚至不信宋江就此死去,还给他做人工呼吸,结果二人双双挂了。
这跟历史惊人的相似。
看来那水浒传也并非瞎拽的,还是有根据的。
“高俅,纳命来!”
卢俊义等人手持兵器,将高俅等人围在了中间。
史文恭大喜,暗想这下可好,高俅一死,我不就是梁山保保长了吗?他还有一个更远的目标,宋江死了,他是否可以做村长?
“诸位兄弟,大家都看到了,根本不关我的事啊!”高俅装作很无辜地说。
“高俅,没看出你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宋村长如此器重你,你竟然……”
史文恭还没说完,就被林冲一脚踹进了高俅一伙,“妈的,是你信誓旦旦向公明哥哥保证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what?”史文恭惊呆了。
随之而来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卢俊义等人发起狠来,千军万马都挡不住,把高俅一伙打得没了人形。
“住手!”高俅大喝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他一手高举拿着一个信封,人未起,信先至,“我有如来镇长手信,谁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去你妈的!”
嘭!
秦明一脚将他踢翻,同时夺过信封打开。余人凑过来也都看到了书信内容,不禁一脸错愕。
“怎么样,是不是怕了?哈哈哈哈……”高俅笑得可欢了。
随之而来又是噼里啪啦的拳脚之声,高俅再被猛烈的攻击所覆盖。
“你们敢不遵从如来镇长的话,不会有好下场的。”高俅喊道。
秦明紧急喊停,将信给了他,“好好看看,如来镇长的命令我们怎能不遵从。”
高俅大吃一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刘射天,你敢阴我!”
原来书信内容是:不把持信人打死,你们就不是男人!
又是噼里啪啦的拳脚之声加惨叫之声混织在一起,清脆悦耳,沉静的夜晚不再沉静。
忽然,喊杀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