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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知乐背靠着应供院的大门美滋滋地睡了一下午,此时落日西沉,霞光漫天,应供院的墙挖砖石和周围的古木老树都笼罩在夕阳的余辉当中,院子里的叶子和花草在光与影的折射中倒映在一排排房屋上不停地晃动变化出千姿百态的景象。
赵慕允和自在飞花来到大门后面。
“自在,你去看看那小子走了没有?”
赵自在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直直地瞧去发现空无一人,“应该走了吧,这都一下午了外面也没看到人”。
“终于走了!”赵慕允长舒了一口气,亲自去将门打开。
常知乐此时正背靠在门外,赵慕允突然开门他一下子往后栽倒了进来。
“快把他扔出去!”赵慕允看见常知乐还在吓得惊慌失措。
自在、飞花见状,一人提起常知乐的一只手把他往外推,常知乐一下子从睡梦中被惊醒,结果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躺在了应供院里面,于是拼命地往里爬,结果还是被自在飞花给提了出去。
“嘭!”赵慕允一下子把两扇门关住。
“啊!我的手!”常知乐从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啊!”赵慕允发现常知乐的一只袖子被夹在了门缝中,吓得惊声叫了起来。
赵慕允赶紧将门打开,常知乐抓住时机像兔子一样突然蹿了进来,赵慕允先是一愣,发现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木棍扔了出来,脸色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常知乐你骗我!”
“自在、飞花!”赵慕允气得跺起了脚。
“在!”自在飞花转身看着常知乐,然后撸起袖子并肩朝他走去。
常知乐知道两人武功厉害,一边往后退一边将两只手伸直了不停摆动晃得像一直旋转着的风车,“冷静冷静,大家有话好好说,女孩子打人就不可爱了,我身上的骨头又糙又硬你们的手细皮嫩肉的我倒不要紧把你们弄疼了可不好”。
自在、飞花不等常知乐把话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奔过去,常知乐见势不妙像是兔子似的撒腿就跑,“师父救命啊师姐打人!”
常知乐拼命往应供院里边跑,迎面正撞上摄摩腾,于是抓着摄摩腾的长袍求救,自在、飞花追在他身后跑,三人围着摄摩腾跑了好几圈,自在突然改变方向与飞花从不同方向围堵常知乐。
摄摩腾像根棍子似的站在中间,脑袋一会儿往右偏一会儿往左偏,低头看着三人围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
常知乐见自在、飞花从两个方向围堵,情急之下把摄摩腾当成一棵树似的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脑袋与他面对面地对着。
一时之间空气突然凝固,时间好像静止,自在、飞花和赵慕允傻了眼望着两人,摄摩腾面无表情略带疑惑抬头仰望着常知乐。
常知乐顿时十分尴尬,一下子手足无处安放但仍在摄摩腾身上紧抓着他不放,与他四目相对微笑着尴尬地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放开师父!”铁头突然从远处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身后尘土飞扬,脚下地动山摇,吓得常知乐一脸惊恐,自在、飞花和赵慕允也不自觉的闪退到一旁,待要靠近常知乐时,铁头弯腰低头一下子顶到他身上,嗖的一下把常知乐给撞出墙外,只留下常知乐一阵惨叫划破天际,众人一脸惊愕地将眼神随着常知乐被顶出去的方向移动。
常知乐被铁头的脑袋顶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架,躺在地上叫苦连迭等了许久才慢慢爬起来。
此时天色已黑,常知乐人不死心,起来绕着应供院外面的院墙走了一圈,然后决定从墙外翻进去。
常知乐先在下面试了试,发现那院墙大概有自己两个个头的高度,使劲跳了好几下也上不去,手根本就够不着院墙的上面,于是又在周围满处的搜找,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块可以垫脚的东西,一时之间有些心灰意冷,漫不经心地把手搭在了旁边的一颗槐树上面。
常知乐突然抬头看了看那棵槐树,只见那棵槐树十分高大,树上的枝丫也十分粗壮,而且许多都已经伸进了应供院里面,于是灵机一动,往那棵树上爬了上去,等到了跟应供院的院墙差不多高的位置方才停了下来,然后抓紧头顶一根粗大的枝丫。
常知乐俯身往树下看了看,心里战战兢兢脚下直打抖,赶紧将视线从地下转移到上面,“为了慕允不管了”。
常知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从脚下的树干上跳起两手紧抓着头顶的枝丫往应供院落下,只听“啪”的一声那树枝瞬间从中间折断然后连着常知乐一起掉进了应供院里面。
常知乐一个屁股着地坐在地上疼得半天没有叫出声来,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然后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面走去。
常知乐从后院穿插而去正好路过糜成雍的院子,远远看见一个老头站在月光之下抬头对着夜空沉思,常知乐搞不懂那人在干什么不屑一顾地继续往前面走去。
常知乐离开糜成雍住的小院穿过一条青石小路进入到应供院的另一边,往右走了几步来到一条长廊,见其中有一间屋子里正亮着灯火,便弯着身子靠着一间间屋子往里走。
常知乐来到那间亮着灯火的屋子,透过屋外窗户糊着的那层绸布,只见里面一人正在沐浴。那人身子的上下都被一道屏风给遮住,只是透过屏风中间一块透明的轻丝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的后背。
只见那人的后背肤如凝脂,在热水的浇灌下白里透红,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冒着水汽顺着那人的后背缓缓地滴在浴桶之上。
常知乐突然满脸通红,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上面正渗着汗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默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嘴里虽然这么念着,内心却由于道德在与欲望的争斗与挣扎之中败北而指挥着脑袋十分诚实地抬了起来,忍不住又往对着窗户上的小孔往里面瞧去。
可常知乐刚抬起头往里看却发现屏风之上露出一条布满了浓密黑毛又粗又壮的大腿,常知乐瞪大了眼睛又用手指揉了揉怀疑是自己刚才紧张和兴奋过度之后产生的幻觉,可不一会儿又露出了一条同样布满黑毛的又粗又壮的大腿直直地冒过屏风伸直在半空之中,常知乐吓了一跳咽了下口水不及脱口而出,“这是什么鬼东西?”
“谁?”里面的人听到常知乐的声音立刻朝着屋外大喊起来,常知乐听着如此浑厚粗犷而又熟悉的声音分明就是从铁头嗓子里发出来的,回忆起方才脸红心跳偷偷瞟见的“玉背”和心里美滋滋幻想出来的场景不由得做了个干呕差点吐出来。
此时铁头早已披上衣服大步朝外面跑出来,常知乐见状撒腿就跑,铁头开门出来把脚一跺,指着常知乐喊道,“常知乐又是你,给我站住!”
常知乐转过身来看了看铁头又感到一阵反胃,用他那颤抖着怀疑人生的眼神望着他,“你个大男人还隔着个屏风洗澡,你洗澡就洗澡还要露个背,你露背我也忍了吧还把你那两个跟没有进化完全的黑猩猩一样的黑毛腿给伸出来你变态呀?”
铁头一听用他那像是看到鬼一样抽搐的表情看着常知乐,“你偷看我洗澡?你才是个变态,我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常知乐跳起来指着铁头,“我一双美丽纯净的大眼睛就这么被你的黑毛腿给玷污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赖上我了,我今晚要是做噩梦怎么办?”
铁头一脸委屈十分恼怒,本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壮汉却弄得跟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气急败坏冲着常知乐叫嚷,“师妹说的不错,你个死变态大**,我要宰了你”,说完把脑袋伸出去对着常知乐便撞去。
铁头的脑袋像一个悬浮的铁陀螺转动着飞向常知乐,常知乐知道他铁头功的厉害,拖着手上的屁股见势不妙飞奔而逃。
常知乐在黑夜之中东冲西撞慌乱逃命,不知不觉跑到了院子的西厢,他跳上一个石阶,沿着一排屋子的边缘快跑,刚露出一间屋子的门口,由于周围乌漆嘛黑又急着躲避铁头结果脑袋硬生生撞到了一根柱子之上,顿时感觉头上的小星星快把院子照亮,踉踉跄跄勉强走了两步便往台阶下面栽倒下去。
而摄摩腾正住在石阶上的屋子里,旁边紧挨着是竺法兰的房间,两人各自在里面感到一阵地动山摇,于是匆匆地出来,正看见铁头从那边追赶而来。
赵慕允和自在、飞花住在东厢,听到一阵叫骂的声音也跟着赶了过来。
众人来到摄摩腾的屋前,自在、飞花突然捂着脸惊叫起来,如此悠长而尖细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不觉让人有些后背发麻,赵慕允抓着自在的手,“你俩叫什么呢,想吓死我啊!”
自在把头扭到一边指着铁头,赵慕允望向铁头,发现他袒胸露乳身上十分清凉,铁头往自己身上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急着追打常知乐,结果慌乱之中只披了一件单薄的长袍,而且胸前的带子也没有系住,于是赶紧把长袍合上系紧,伸了伸脖子傻头傻脑地朝着他们傻笑。
赵慕允无奈地看了看铁头,“师兄,你穿成这样在干嘛呢?”
铁头半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常知乐,常知乐他···”。
“常知乐他又怎么了?”众人眼光齐刷刷地望向铁头。
铁头又羞又气,“常知乐竟然偷看我洗澡”。
“什么?咦,那家伙也太饥渴了吧,连你都不放过”,飞花站在铁头旁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把外面的大门都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的了,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现在人呢?”赵慕允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任何常知乐的踪影。
铁头东瞧瞧西望望,“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刚刚追到这里人就不见了”。
摄摩腾摇了摇头,“睡觉!”
摄摩腾回到房间之后其余众人也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