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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苍和刘庄还在里面谈话,突然一个长相甜美可人的少女一蹦一跳地准备往里面闯进去。
“请公主先等一等,陛下和东平王正在里面议事!”窦固伸手把那少女给拦住。
那少女停下来将双手背在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窦固看,窦固耳根一红低下了头。
“窦固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公主都敢拦,我可是去见我二王兄的你赶紧让开”,那少女噗哧一笑立刻又扳起了脸,故作起公主的威严来。
“臣不敢,但里面是宣室殿不能随意进出”,窦固还是固执地把那少女挡在了门外。
“皇帝哥哥的地方我哪里不能去了,偏一个宣室殿进去不得,我今天就非得要进去”,那少女见窦固好说不听便硬往里面闯去,窦固把自己的身体当作人肉挡在她面前,任怎么捶打始终不动。
刘庄听得外面的吵闹声,吩咐中常侍李仪出去查看,李仪站到门口往外面看了看回到殿中笑着禀告,“回陛下是涅阳公主吵着要进来,结果被窦将军给拦住了!”
“她肯定是知道你来了,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刘庄和刘苍一起起身往殿外走去。
“皇帝哥哥,二王兄”,涅阳公主跳起来向两人使劲挥手。
“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朕的宣室殿都敢闯,原来是你呀”,刘庄和刘苍从小都对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疼爱有加,虽然如今刘庄已经贵为皇帝本来君臣有别,但对涅阳公主也是十分宽容放纵。
“皇帝哥哥,这个窦固竟敢拦着我不让我来见你和二王兄,一定要治他的罪”,涅阳公主立刻向刘庄告起了状。
“窦固既是羽林军统领,又是朕的贴身侍卫,职责所在尽忠尽责何罪之有啊,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刘庄知道涅阳公主平日便喜欢拿窦固取闹,并不是真的想要治他的罪,于是故意这样说道。
“涅阳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啊”,刘苍走到她跟前轻轻敲了一下她脑袋。
涅阳公主立刻在两人面前撒起了娇,“二王兄从小最疼我了,都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了当然想见到你了,你看我刚听说你来就马上赶过来见你了!”
“你说这话朕可就不高兴了,难道朕从小不疼你吗?”刘庄故作生气转身便准备走。
涅阳公主立马蹿上去把他拦住,“皇帝哥哥你可是九五之尊胸中包罗天下怎么也这么小气啊?”
“你呀就是嘴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刘庄三兄妹有说有笑地往御花园走去。
刘庄赦免糜成雍的旨意一下,没过多少日便到了巨野,传旨之人直接去了应供院,刚走到山门便被铁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给吓住,那人一身宦官服饰,乃是李仪派遣而来,铁头从来没有见过,凑到他身上闻了闻,“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到应供院?”
“在下奉命传达陛下旨意,还不快闪开?”那宦官自恃自己是从宫中而来,在巨野这样的小地方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铁头的粗鲁相待甚是恼怒,大声呵斥起了他。
“你敢吼我,看看我的厉害”,铁头话音刚落便用头将他顶到了地上,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看着那宦官捂着胸膛疼得哇哇大叫。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我,真是反了你?”
铁头伸长脖子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一跃骑在了他身上,举着拳头又准备打去。
“大师兄等等!”赵慕允从院子里出来,看那宦官的装扮知道是从宫中而来,赶紧将铁头给拉起来,然后将那宦官扶起,“大人受惊了,我这师兄脑子有些问题千万不要跟他计较,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那宦官听赵慕允如此称呼他,知道她定不是这山野之中的普通女子,其气质口吻甚至比京城里他见过的那些名门大户家的人更胜一筹,也客气起来,理了理被铁头扯乱的衣服,“在下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糜成雍可在这里?”
赵慕允一听立刻明白了大半,肯定是刘苍那边已经把事情给办好,眼前这人所传之话肯定也是好事情,连忙回道:“在,我这就去请糜伯伯出来”。
不一会儿赵慕允便带着糜成雍一块儿出来。
“糜成雍接旨!”
赵慕允拉铁头一起跪在地上。
“为什么让我跪?”
“见圣旨如见陛下!”
那宦官将圣旨念完交给糜成雍,糜成雍起身接过圣旨心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连日来笼罩在他身上的阴云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罩在他的头上,他不知道这黑幕之外到底是刀枪剑戟还是阴谋诡计,如今这张黑幕终于落下,那些想要以他来做枪使的冷箭便如同一张张透明的白纸无处遁形,而他终于可以重新生活在阳光之下,天下之大他从此便可来去自如,再无牵绊。
“请问姑娘可是赵小姐,令尊大人有信让我带给你”,那宦官恭恭敬敬地把信交给赵慕允之后道:“既然圣旨我已经传到,在下就告辞了,糜大人恭喜了,你还真得多谢东平王,要不是他在陛下面前替你说情,恐怕你可没有这么容易就重获自由啊!”
“是的,他日要是有机会见到东平王,一定当面感谢,大人告辞!”
那宦官传了旨意便返回京城。
赵慕允看了赵熹给她的消息,原来是催她尽快回家,顺便希望糜成雍也能够与他一起前来。
“太好了糜伯伯你的冤屈终于得到洗刷,以后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
糜成雍抬头望着天边,山峦蜿蜒起伏连绵不知尽头与天齐平,自己的心情犹如天边的云朵一样漂浮起来。
“慕允,现在皇上已经赦免了我,那些杀手恐怕应该也要撤了,你爹交给你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你出门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糜伯伯我爹说希望你也能与我一起去回去!”
糜成雍苦笑了一下,“才出牢笼为何自己又要进去?”
“什么你这么快就要走啊?”常知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跳到了赵慕允背后,吓了一跳。
“常知乐你要死啊跟个鬼魂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允你要离开应供院?你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走,还回不回来啊?”常知乐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一样。
“我也哪里关你什么时候啊?”
“慕允要回京城了!”糜成雍笑着说给了常知乐。
“糜伯伯你怎么告诉他了?”赵慕允没想到糜成雍明知道她不想告诉常知乐却告诉了他,但见他谈笑自若一时不知道他心里是作何想法。
糜成雍把常知乐拉到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知乐浑身上下的毛病虽然多,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相处了这么久我对他也算是了解,只要稍加雕琢多一些经历一定能成大器”。
常知乐激动得双手抱着糜成雍,“糜老头虽然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没想到你这么够朋友还替我说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今天对我的评价,他日一定佩金带紫肥马轻裘”。
糜成雍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的常知乐还不成熟。
这天晚上赵慕允令自在飞花收拾好了行礼第二天便准备出发返回京城。
常知乐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可怜巴巴地望着赵慕允的房间,她和自在飞花忙碌收拾东西的身影被屋内昏暗的灯火映照在窗户上,让常知乐内心更加的凄凉与孤独。明天一早赵慕允便会离开应供院回到京城,而京城洛阳对他来说是只是一个繁华而遥远的大都市,那你住着皇帝和各种王公大臣,根本不是小小的巨野所能够比肩的,原来赵慕允从小就生活在京城,想必也是某位官宦人家的千金,而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浑身上下都是毛病的穷小子,凭什么能够留住赵慕允,想到这里常知乐一改往常的性情,并没有直接上前去打扰赵慕允,而是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
“知乐你想什么呢?”铁头突然从后面推了他一下。
常知乐被铁头从无限的遐思当中给拉回了现实,“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铁头顺着常知乐的目光往赵慕允的房间看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常知乐,“喔,你在偷窥师妹?”
常知乐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神经病啊!”
“我跟你开玩笑呢,是不是舍不得慕允走,我也舍不得呀,他们走了之后每天就没人做饭了,就只有我给师父做饭了,想想都可怜!”铁头撇着嘴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常知乐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傻头傻脑只知道吃的家伙本来还想找他谈谈心现在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离开。
铁头望着常知乐一副快要散架的身体挠了挠脑袋,“知乐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赵慕允与自在飞花准备辞别众人。
“糜伯伯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现在应供院住几日,与两位大师多多探讨交流一下,然后云游四海,做个真正的逍遥散人”,糜成雍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师父我要回家了,我爹也来了信催我,不过你们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到京城来找我,我这次回去一定跟爹讲讲让他帮你们在大汉宣扬佛法!”
摄摩腾和竺法兰站在那里望着赵慕允准备离去的身影,心中也颇为不舍,“很好,很好,小心安全!”
“师妹你一定得记得回来看我们啦!”铁头搓了搓鼻子走到她面前。
“放心吧师兄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是想我呢也可以到京城来找我,是吧自在飞花”,赵慕允一手搭着赵自在的肩膀一手搭着赵飞花的肩膀努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不舍。